“你会被我吓到吗?”陆初璟亲完之后才开始问,他身上的体温因为刚才的亲吻一点点热起来,“我不想这样的……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生病了。”陆初璟道,“很严重的病,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想亲你、想抱你、我甚至还会想做更过分的事情。”
他用这样冷淡的声线说着这样的话,直诉着自己的欲 望,视线也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黏在了余嘉艺被亲得殷红的唇上,形成的反差强烈,听得余嘉艺发烫的额头烫得更厉害了些。
“我不应该出来见你的,可我看不见你的时候,我哪里都疼。”
“你会怕的吧?毕竟你现在一看到我就想躲。”
陆初璟最开始是不想跟余嘉艺说的,因为他怕余嘉艺害怕,他怕余嘉艺远离他。
他嘲弄似地笑了笑:“可我没有什么办法,我一看到你就发疯。”
余嘉艺的心里酸酸涨涨,他刚想伸出手去牵陆初璟的手,陆初璟的手却穿过他的腰,碰在了旁边的门把手上。
“咔哒——”
他背后的门缓缓开了,陆初璟推了把他的肩,他扭过头道:“走吧,今天就当我失态了。”
余嘉艺被他推到了门外,他站着的走廊灯光昼亮,房间里却始终没有开灯,光线斜斜地照在陆初璟的肩上,像是在他们之间画了一条分割线。
他突然有种难掩的难过,比这半年来的任何瞬间都要难过,余嘉艺的脚步往前不由自主地挪了一步,他情不自禁地开口道:“我——”
冲动涌上心头,余嘉艺身上一直束缚着他的一些东西像是在某瞬间溃散,和陆初璟复合的念头开始攻占住他。
“你想好。”陆初璟却打断了他,他轻声地道,“你要想好。”
他的睫毛轻垂着,掩去眼底的所有情绪:“我可以接受不在你的身上留下信息素,也可以接受不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我可以接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对等,也可以无条件地对你好。”
“但余嘉艺,我不可以接受你喜新厌旧,我不可以接受你厌烦我,也不可以接受你不喜欢我。”
“你不需要很喜欢我,你只要有点喜欢我就够了。”
陆初璟把他的姿态放得前所未有得低,余嘉艺的鼻尖很酸,灼热的呼吸堵在他的鼻尖像是散不去,他突然发现陆初璟的眼眶也有点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也不要因为一时兴起再次和我复合,你不可以只喜欢我喜欢你,因为那样你迟早会厌倦。”
“你不要再玩我,我玩不起。”
“如果你答应了我,我这次就不会再次放手。”
“你要是再次提分手,我会把你真正地关起来,和以前不一样,我会拿锁链把你的脚铐住,活动的距离只在房间之内。”
陆初璟不管余嘉艺的表情,自顾自地把自己的设想说下去:“我会把房间里威胁到你生命的东西全撤掉,会在床和床头柜的桌角上包上软布,然后在地板上铺上最柔软的地毯,你到时候想要寻死都没有办法。”
“你只能看着我,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余嘉艺听出来陆初璟说得都是认真的,他站在原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听陆初璟讲。
他被人抱了一下,然后又松开。
“余嘉艺,你慢慢想,想好之后再告诉我。”陆初璟伸出手理了理余嘉艺皱掉的领口,他微俯下身,替他拉上了衣服的拉链。
他们的姿势亲昵得像是最恩爱的恋人,陆初璟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分别的话:“外面有司机在等你,我不送你。”
余嘉艺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门诊的,他被寒风一冻,才鼻尖发红地清醒了过来,他傻站在原地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冻到四肢都开始发冷发麻的时候,余嘉艺忽然猛地转身重新向和陆初璟分别的地方跑去,他一路上都表现得失魂落魄,撞了无数的人,又说了无数句抱歉。
等他回到原来的地方,余嘉艺撑着下巴喘息着,和他想的一样,陆初璟已经不在这里了。
余嘉艺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失落也有,但更多的是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回来是为了什么,但他就是回来了。
他怔怔地在原地站了会,然后转身重新往外面走去,这次他走到医院外面,有辆车忽然就横在了他的面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主动下来替他开了车门。
余嘉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上了车。
后来的半个月内,余嘉艺都没有看见过陆初璟,他像是真的准备了时间给余嘉艺去慢慢想。
他的手机里还留着陆初璟的电话,余嘉艺知道他肯定没有换号码,他有几次把他的电话从通讯录里翻出来,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最后的结果还是永远停留在那个页面里。
余嘉艺的失眠越来越严重,直到他在前几天下班的路上,被人塞了一张试香纸,他闻到上面香水的味道整个人都挪不动脚步。
是乌木香味的香水,但因为混杂了香精和其他用料,完全没有陆初璟的信息素味道纯正。
但余嘉艺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一瓶香水回去,他把香水喷在了枕头上、床单上甚至是自己的衣服上之后,他终于可以勉强睡个安稳觉了。
这几天余嘉艺也一直在想,想他和陆初璟之间应该怎么办,每次兜兜转转,他又绕不出去自己给自己设定的迷宫。
他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懂,他不懂怎么爱人,不懂怎么谈恋爱,不懂该怎么拥有和维系一段正常的爱情。
余嘉艺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他没穿外套,指节被冻得通红,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着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弹了弹烟灰,然后随手接电话道:“喂?”
“余嘉艺。”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耳熟,余嘉艺愣了下神,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拖着声音问道:“你是?”
“我是陆凛。”
余嘉艺的瞳孔微微瞪大,还没来得及吐出的烟雾卡在他的肺部,他捂着唇咳嗽了起来。
在他咳嗽的短暂瞬间,陆凛又继续开口问道:“你知道陆初璟生病了吗?”
“……我知道。”
余嘉艺的烟一点点烧着,他的表情跟陆凛说着的话一点点变化,烟灰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他都不知道。
陆凛说出来了各种专业术语,余嘉艺听不懂,但他抓住了重点。
他想说陆初璟的信息素紊乱,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只要情绪有那么一点点的激动,就会袭来易感期。
可能是长达一个礼拜,也可能是几天,又或者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分钟。
换句话说,陆初璟的精神可能永远在最敏感、最紧绷、最煎熬的时候,精神上的折磨可能比肉体上的疼痛还要来得疼。
陆凛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余嘉艺的呼吸声很重,他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腕,才握住了手机,他从鼻腔里艰难地“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陆凛像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你愿意帮帮他吗?”
余嘉艺根本没来得及问清楚自己怎么帮陆初璟,就跑下楼打车往医院里跑去,他的嘴唇泛白,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
出租车司机估计是看到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余嘉艺的终点又是医院,趁着现在深夜车道上的车很少,一路飙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把人送到之后,司机还安慰和鼓励了他几句,余嘉艺胡乱地点了点头。
他一进医院就看到了在楼下等着他的陆凛,陆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边带着他往楼上走,边开口道:“陆初璟第一次信息素紊乱的时候,他直接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他把病房里的东西全砸了,然后闹着要去见你。”
“你应该知道他去见你,你会有什么后果,我们只能选择给他打镇定剂,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已经是三天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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