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12)

　　“下次给你把尿，对着镜子操射好不好？”

　　“或者指奸射出来，你喜欢哪种，都好。”

　　弟弟不会强迫他，但会经常引导他怎么接受欲望，感受欲望，老男人知道他又要在耳边讲荤话了，讲到他下面控制不住的流水。

　　他看了看温柔说着荤话的弟弟，凑上去亲了一口堵住了他的嘴巴。

　　红着脸说：“我饿了……”

　　弟弟笑了，见他脖子都羞的烧气来就不再说这些，而是说：“好，起来擦擦身子，我去给你做饭。”

　　“啊——”老男人从浴缸里站起来，忽然想起什么，扯了浴巾就跑向厨房，弟弟在后面催他慢点，跟了过来。

　　锅里还蹲着鸡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老男人小声惊呼：“会不会干了，快加点水！”

　　掀开锅盖一看，汤还留着一半，在做爱之前，弟弟就先来厨房偷偷关了最小火，怕他担心。

　　因为小火熬制，一直在砂锅里煮着，熬了这么久厨房满是溢出来的鸡汤香味，再加上运动这么久，弟弟站在他身后吞了下口水。

　　没有腥味，放了些香菇和红枣，老男人不喜欢用超市的汤包，全都是自己熬出来的香味，鲜香可口，浓稠馋人。

　　熬汤要最后放盐，不能影响鸡肉的口感，老男人用勺子撒了一点，尝了尝味道。

　　他转过身对弟弟说：“给你尝尝，今天的味道特别鲜。”

　　弟弟凑过来吻着他舌尖轻轻吸了一口。

　　“嗯，是我最爱的味道。”

番外2.0

　　说实话，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攻是希望可以离开老男人的。

　　老男人生性怯懦，又是从小城市来，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讨好，奉承，最开始他还觉得可爱，喜欢揉着老男人搂进怀里问他在怕什么，老男人说怕自己惹他不开心。

　　他会耐心的说，怎么会呢，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爱你。

　　但结婚久了，对于一个人的喜欢都变成了厌恶，他觉得老男人无趣，无聊，床上也不主动，渐渐就想去外面玩了。

　　玩的开心了，心野了，被莺莺燕燕围绕哄着找乐子，就更加厌倦家里的柴米油盐，毕竟和任何一个人结婚，都逃不过家里那些琐事，做饭，吃饭，洗碗，洗衣服，围裙上沾染的油烟味。

　　有时候他回家，就希望，如果这个人识趣，可以自己消失就好了。

　　他没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他只是想了一下，没想到就真的成真了。

　　和老男人离婚后，怅然若失，郁郁寡欢了那么一会儿，就去跟大学生喝酒了，晚上在床上搞的欢，大学生抱着他，贴在他怀里眼睛亮亮的问，你真的离婚啦，你们真的离婚啦。

　　攻顿了一下，沉闷的回答，嗯。

　　大学生还跟他说了，我让我弟弟把他还给你了，他不同意，我真的为了你努力了哦。

　　攻点了根烟，故作淡定的说，无所谓。

　　开始还好，被大学生哄着，每天也还算快乐，偶尔出去玩，吃点别的，大学生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种日子总有一天会腻。

　　他脑海中开始频繁出现老男人的身影。

　　在梦里，或者发呆的时候，他总会回到老男人的家里，看着他依旧穿那条旧旧破破的围裙给自己做饭，每道菜都很好吃，比他在外面吃的好吃多了，可是每当他想要跟老男人说点什么，或者拿起筷子想要吃饭时，梦就醒了。

　　他努力回忆着和老男人的点点滴滴，越想就越是难受。

　　他发现自己后悔了。

　　甚至在和大学生做爱时，他脑海中想的都是老男人那张脸，他搂着大学生在床上猛干，最后却叫出了老男人的名字。

　　他叫完顿了一下，身下的人也愣住了，随后甩了他一巴掌，把他踹下床，红着眼睛说，你要是真的想他就去找他，我做的够多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他拿了外套出门，然后一天都没有回家。

　　他回了原来的房子，他知道老男人心软，他想找老男人认错，求和，跟自己复婚。

　　毕竟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老男人一定是一时冲动，他不相信老男人会这样抛下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就算有别人了，就算老男人喜欢别人，那么短时间内找到的新欢，怎么可能比过他们这么多年深厚的感情。

　　他知道老男人每天什么时间去买菜，他去了之后在楼下等，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人，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衬衫，年纪不大的少年从他面前走过，进去后他鬼使神差的跟着，发现少年果然站在了他家门口。

　　攻肚子里一股怒火涌了上来，他以为老男人又找了别人，又跟别人在一起了，冲上去揪着少年的领子就要动手，没想到门却从里面开了。

　　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看到两个人尖叫着捂住了嘴巴，他这才知道，自己认错了。

　　他给老男人打电话，没有再在第一时间接起来，而是被挂断。

　　他给老男人发消息，打了长长的几百字，反反复复的删减，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语病，哪里有歧义，态度会不会不好，但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最后也只是问老男人为什么搬家，搬到哪里去了。

　　老男人回复了他新家的地址，很远。

　　他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下来，远方的天际是灰蓝色，没有云。

　　身后的花园里有不少散步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还有追逐打闹的小孩子们，他站了一会儿，从兜里摸了根烟。

　　他烟瘾不重，有段时间已经戒了，但离婚之后又开始忍不住。

　　烟刚点燃，老男人就来了，他就把烟给灭了。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他发现老男人穿了一件黑色宽松的上衣，湖蓝色牛仔裤，看起来比以前有了活力，眼睛也更亮了。

　　他从没见老男人这么穿过，他曾经以为，老男人一辈子都只会穿那种洗的发旧的衬衫，扣子还要扣在最上面一颗，了无生趣。

　　这么几个月而已，他都有点快不认识面前的人了。

　　只不过脸还是那张脸，温柔，漂亮，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攻看了看他，点点头说，这么穿很漂亮。

　　老男人抬头看他，说谢谢，停顿片刻又说，是他给买的。

　　攻说，哦，这样。

　　两个人便没什么话了。

　　攻还是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他偏着头吸了一口，眼圈就红了。

　　他心里难受的厉害，过了十年，他都没有学会怎么和面前这个人好好经营婚姻，他知道自己错了，可似乎已经没有挽救的机会了。

　　他强忍着心里刀割般的疼，问道，为什么把房子卖了，搬到了这么远的地方，那里可是有我们全部的回忆啊，怎么能说走就走了。

　　老男人抿着嘴巴说，弟弟的大学在这里，方便一些。

　　攻抓住他的手腕，语调开始颤抖：“你为了他？你就是为了他卖了房子？搬家？”

　　“是，是的……”

　　“你骗我的是不是，你们才认识多久啊，才几天啊，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才几岁，就是冲动，他玩你怎么办！”

　　弟弟来的时候，攻还扯着老男人的手腕，挣脱不掉，老男人窘迫的红了脸。

　　弟弟很冷静，说道：“放手吧，别弄疼了他。”

　　弟弟搂过老男人告诉他，地址是自己发过去的，是想让他知道，他们在一起很幸福，不希望攻再来打扰了。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站在自己对面，老男人不再哭哭啼啼不知所措，弟弟也不再对他抱有敌意。

　　他这才明白，原来老男人是真的不爱了，所以自己对他们来说，甚至连威胁都没有了。

　　他们离开的背影，随着光晕一点点消失在自己视线中，他看见走廊的灯一层层的亮上去，最后在诺大的落地窗前看见两个人的身影。

　　没有人再在意他，理睬他的情绪，窗帘一点点遮上来，把他们隔绝开来。

　　攻回家的时候，刚一开门，就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

　　他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所以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看见大学生和别人在自己的床上抱在一起做，看背影是个挺瘦弱的男孩子，年纪比自己小，抱着他上下耸动，听见开门声猛然回头，慌张的从大学生身上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