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提前十几分钟到达了约定的烧烤店,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前两年在读书时的日子。
陶聆刚从某个活动上下来,被记者拉住采访耽误了一会儿,要迟到大半个小时。
郁初回她:“没关系,你慢慢来。”
“你先吃起来,我尽快。”
郁初对重油重盐的食物没多喜欢,更何况大晚上吃这些,对皮肤不好,又容易胖。他以前对自己的外貌不是太在意,大概有着天生丽质的资本。可如今因为江洐野,开始在意起来。毕竟在对方眼里,他大概就只有一张脸能看。
在店里坐了二十几分钟,他接到陶聆的电话:“小郁哥,对不起啊,我得放你鸽子了,我在路上被私生追车了,我要先甩开他们。”
郁初关心她,让她及时报警、注意安全。
既然陶聆不来,郁初也没了吃夜宵的心情,可想着回去悦湾一品,又得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更不想回去,便打算在周围逛逛。
途径一家便利店,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招摇跑车,再一看车牌号,郁初当即确定是江洐野的。
他在四周搜寻着对方的身影,无果。只能傻愣愣在路对面等着,等着江洐野来把车开走。
几分钟后,他见到江洐野从便利店出来,身旁还跟着前几日在酒吧遇见过的少年。
想来也是,这个年纪大概刚上大学没多久,会出现在大学城也不奇怪。
郁初在黑夜中隐藏,看见少年拎着手中的袋子在和江洐野说什么。
紧接着,他看见两个人往前面的酒店而去。
便利店、酒店,郁初的思维忍不住发散,该想的、不该想的,全想了个遍。
心紧紧被揪着,像是被揉成一团的废纸,随时会被当成垃圾丢掉,永远埋在暗无天日的底下。
江洐野很不耐烦地在前台出示身份证,替江云涧开了间房。
江云涧跟中学同学出来玩,一不小心就玩嗨了,错过了寝室的门禁点,再加上他明天有早课,想着就近原则,打算在附近酒店凑合一晚。尴尬的是他没带身份证,于是第一时间求助了他哥。
“以后这么弱智的小事别来烦我,懂?”
江云涧撇撇嘴:“你舍得看你弟弟流落街头吗?”
“喜闻乐见。”
“......”
郁初一进大厅,瞅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打情骂俏有说有笑”的场景。
他走到江洐野身边,对着前台说:“要一间这位先生旁边或者对面的房间。”
江洐野没料到郁初会突然出现:“你怎么在这?”
郁初故作轻松地跟他打招呼:“好巧呀。”
江云涧还记着上次他哥利用自己来气这位“嫂子”的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招呼,干脆老实不说话。
上一次在酒吧里没心情留意,眼下明晃晃的灯光映照着,郁初得以清清楚楚地看清这位少年的面容。
对方的眉眼,与江洐野似乎有一点相似。
心中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江洐野:“你来这干吗?”
郁初明知故问:“你呢?”
“与你无关。”
“嗯。”郁初淡然地点点头,随即又换上一副难过的表情,望向他。
见到郁初写满情愫的双眼,江洐野于心不忍,干脆撇开头,想迅速带江云涧上去。
江洐野把人带到房间就想离开,江云涧说:“坐会儿呗,等我洗完澡再打两把游戏。”
“滚。”
江云涧开始找借口说服他:“哥你想啊,你现在下去有可能在半路上遇到郁初,那岂不是徒增尴尬。”
江洐野想想也有道理。
前台办事效率很快,没落后几分钟,郁初也拿着房卡上了楼。
在路上,他打电话给李明辙,问:“李总,洐野他有没有十八、十九岁左右还在读书的弟弟?或者其他亲戚?”
李明辙不假思索:“有啊,我记得好几个吧,有几个在国外。”
“在景城上学的呢。”
“有一个,之前他爸外派到S市,去年刚调回来,我没记错的话刚上大一。名字叫什么我突然记不起来了,好像是阿野堂弟,我跟他不是很熟。”
“嗯,谢谢李总。”郁初心下了然,拿着房卡,压根没去自己的房间,直接敲响了江洐野那扇门。
江洐野知道是他,一动不动,把人晾在那,并没有开门的打算。
然而郁初也不妥协,敲门加门铃换着来。有旁边的客人受不了,骂他扰民,说要投诉给酒店,可郁初本人无动于衷。
江洐野哪舍得郁初被陌生人骂,败下阵来,臭着一张脸打开门。
郁初迅速挤进去,听见了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冲江洐野笑,天真又无辜地问:“你们要干什么呀?”
想想也是,他当初缠了江洐野无数次,这人恨不得离他两米远,根本不是在性/事上随便的人,按他的性子,更不可能脚踏两条船。所以刚和他分开,就能无缝衔接拥有一个可以来酒店开房的小男友,在江洐野身上显然不成立。
在酒店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开黑打游戏。
可江洐野偏要气他:“你说呢?”
郁初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委屈地控诉:“你都不愿意跟我上床。”他要让对方心疼他。
江洐野不吭声。
“你会和他做吗?”
江洐野依旧沉默。
得不到回答的郁初,伸手抱住江洐野,低语:“找我不好吗?我比他好看。”
江洐野拂开郁初的手:“但他比你年轻啊。”
郁初愣在原地,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却在骂:狗男人。
最后心一狠,使劲把人往身后的床上推。
江洐野一个踉跄,被推倒在床上。他烦躁地想破口大骂,他这个人洁癖到住酒店都是自带床上用品,完全无法忍受跟酒店的被套、床单来个近距离接触。
可这表情落在郁初眼里,则是对方生气到排斥他一举一动的地步。
回忆着导演教他的哭戏技巧,再加上心里的难过。郁初双眸湿润,泪珠挂在眼角,哽咽着问他:“我碰你,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不是,起开。”江洐野现在只是想立刻换衣服、洗澡,“酒店床单,脏。”
郁初心稍稍安定了点,整个人趴在江洐野身上,直视着他:“你不要不理我。”
两人之间的姿势太“少儿不宜”,江洐野想吓唬他:“你不怕被人看见?浴室里还有个人呢。”
“不怕,我只想你再亲亲我。”
“......”老实说,美色当前,很难不心动。
郁初壮着胆子,咬牙放狠话,想逼江洐野说出实话:“有人旁观也不是不行。”
这话彻底激怒了江洐野,把郁初往旁边一扯,自己从床上起来,又把郁初拉起来,吼着嗓子骂道:“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郁初当然知道,说的也不是真心话,他只是想看看对方会不会为他生气而已。
他低着头认错:“对不起,我乱说的。”
江洐野气才消了点。
郁初引诱着他,红着脸说:“那去我房间吧?就我们两个人。我会让你开心的,我......我又学了新的。”
他最开始跟着江洐野的时候,说过很多类似的“荤话”,然而对方岿然不动,对他并无兴趣。江洐野从不是个抛开爱只谈性的重欲之人,是在逐渐喜欢他之后,两人才有了愈加亲密的行为。
他在试探,他在赌。
江洐野在心中默念无数遍不要中美人计,结果还是很没节操的答应了。
江云涧洗了个战斗澡,一出来发现他哥没了人影,吐槽:“靠,怎么那么早就回家了啊,游戏还没打呢。回家睡觉能有游戏好玩吗,无语。”
此刻,某个房间内。
两人气喘吁吁地拥有了片刻的温存。
江洐野边爽地直吸气,边在心里鄙视自己:“我他妈彻底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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