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气呼呼地推开她:“我三哥怎么啦?长得好看有错啊,长得好看就是小白脸了?你什么逻辑!”
几次沟通不下来,这次,黄姐终于找林世伟来了。
但林世伟听完比他妹还气,直接把她给赶走了。
回到房间,还是生气。
嘴里叼着只烟,一脸凶相:“我看你才小白脸,你们全家都是小白脸,他娘的还真是个长舌妇......”
林慧放学回来,扔下书包,看见他眨眼:“哥你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
林世伟立即掐灭了烟,起身打开窗户通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我三哥呢?”
“房间里看书昵。”
林慧凑到他哥跟前,神秘兮兮地说:“哥,那个开豪车的家伙又来了,就在楼下等三哥呢。”
林世伟:“你说那个叫弗兰克的医生?他还真打算带小殊去那什么酒店吃饭?我以为他就客气一句。”
那个医生很怪异,从见到林殊的第一眼起,看他的眼神就怪怪的。不仅帮忙找关系进了最好的医院,连费用都想全免。
林世伟来A城一年了,多少知道那群有钱人的癖好,喜欢玩男人。
所以哪敢让他全免,最后指不定怎么偿还。
不过那个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对林殊也没什么过分举动,林世伟慢慢也就放下了戒心。
偶尔怀疑不对劲去套林殊的话,基本也是正常反应。
正在这个时候,林殊从房间出来了,跟他说:“哥,医生来接我了,你送我下去吧。”
看见林慧,笑着招她过来,摸摸她的头:“三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林慧笑两眼放光:“想吃栗子酥饼!”
“好,给你买。”
林世伟过来推他,叮瞩:“好好玩,哥忙完了就过去接你。”
其实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一直到林殊上车,车子开走之后,他还在原地看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让他一个人出门......
但医生说的对,小殊需要社交,不能一直闷在家里。
车内,林小深坐在副驾驶上,轮椅放在后面。
尽管相处有一个月了,但面对这个清冷孤傲的男人时,他还是会紧张,哪怕他语气很温柔。
“医生,您上次说让我帮您的忙,只是陪您参加晚宴吗?我记得您说过,还有个比较过分的要求。”林殊吃人嘴软,不想他哥拿人手短,就答应了。
正好到了路口,是红灯,车子停在了斑马线前。
弗兰克转头看向青年。
变了,变了很多。身上的衣服鞋子,是他从前碰都不会碰一下的朴素低廉,而眼神,却意外透露出幸福滋润后的纯澈与天真。
这也是弗兰克为什么没有把他接回家的原因,他现在很幸福。
“有人一直在骚扰我,所以,我想请你假扮一下我男朋友。”
“男……朋友?”
刚从小县城出来,一年到头也没出过几次门的林殊怔住了。
这个词汇他懂,可是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他就懵了。
弗兰克解释:“也就是我的爱人。放心,只是今天一个晚上,可以么?”
林小深心里有种出于直男的微妙的怪异感,在听见爱人时,不自在地动了动,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差点冲口而出的那句:“原来你喜欢男人啊!”
他假装冷静地点头:“好的医生,我会好好扮演这个角色的。”
心里却在想,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呢?真是奇怪。
弗兰克带他去换了衣服,做了造型,然后推着他去参加了宴会。
林殊坐在轮椅上,一直跟在弗兰克后面。弗兰克虽然没有过多介绍他,但明眼人已经看出了他们含而不露的关系,不由对他多了一丝打量。
林殊看见不停过来禁酒的,小声问:“医生,他们好像都很欢迎你?”
“是来找我看病的。”
弗兰克不想说搭讪约*炮,他看得出来,现在的林小深有多单纯。
白纸一张,不忍心弄脏。
林殊在心里佩服地想,医生的医术看样子是真的很厉害,居然有那么多人慕名而来,自己能够得到他的医治,可真幸运啊。
中途,弗兰克去了趟洗手间,林殊乖乖坐在角落里。
这晚宴虽是上流豪门权贵,但人品也分三六九等,因此带着小情来的富少属实也不少。
林殊小心翼翼地缩在角落,尽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还是不小心听见身旁,两个男人甜腻的调情。
“老公,人家要你喂着吃嘛,就一口好不好?”
“嘻嘻,谢谢老公,老公真好!”
林殊十分好学地想,原来还要这么叫的吗?
虽然听起来不怎么舒服,但是为了职业精神,拼了吧。
忽然,光线被挡,眼前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阴影。
林殊疑惑地抬起头,看清楚来人后,忍不住呆了下。
眼前这个男人生的十分好看。大概是混血所生,他五官深邃,雪肤蓝眸,垂眸看人的时候,那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
身材高大挺拔,修长如飒飒青松,又稳重得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
此时,他的眼眶是红的,写满了震惊。林殊甚至能看见他因为激动,而轻微颤抖的睫毛,被含着的泪珠润湿了。
他忽然一把抱住他,颤声:“林,你这三年去哪儿了?”
林殊愣了下,想起弗兰克方才的话,微笑着问:“你也是来找我老公看病的?”
第119章 你是谁?
宴会上,青年笑着问他一一你也是来找我老公看病的?
笑容纯真,眼底清澈干净,没有半点伪装的痕迹。
顾铭朗还抓着他的手,忽然僵住了,脑海里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你......不记得我了吗?”
问完,他看见青年脸上明显的惊讶,好奇:“先生,您认识我?”
顾铭朗僵直的目光,从他懵懂脸上缓缓下移,看见轮椅时,最后一丝血色也褪的干干净净了。
如果不是还握着林殊手臂,他已经滑倒在地。
“先生?”林殊歪头,盯着男人忽然通红的眼睛疑惑眼前这个人好奇怪,他真的是来找医生看病的吗?
因为病情太严重,所以都哭了?
那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哭,是把我当成了医生吗?
“先生,我并不是医生,我老公才是,您也是来找他看病的吗?生病的人是谁?爱人吗?什么病?”他自觉担任了弗兰克的助理职务。
“是......朋友。”
听完那句老公,顾铭朗面色一僵,立时将翻涌上心头的千言万语全部胭下,喉头滚动,从嘶哑的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他失忆了。”
林殊:“抱歉,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治疗失忆。”
顾铭朗看着他,眼底微红:“他不会帮助我的,他并不想我那位朋友恢复记忆。”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想。
林小深当初是怀着什么心理去的欧洲,又是怀着什么心理拨通他的电话,对他说出那句“我想死在这里”的,没有比他更清楚。
心如死灰的绝望,那是顾铭朗从那通电话里感受到的最强烈的情绪。
“他是很好的人,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算了吧。”
那句话也不知是对林殊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因为弗兰克的关系,注意林殊的人已经有很多了,而顾铭朗向来是焦点所在,仅仅几句话的功夫,多数人的目光都已若有似无地停留在了两人身上。
充满打量与好奇。
“先生,谢谢您,刚刚那个人看起来不是好人,真是多亏了您。”
“没事。”
“要是他回来找您麻烦怎么办?”
“没关系,他不会的。”
男人一直没有离开,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