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同学聚会最后是在邵川终于醉到趴在沙发上睡着来收尾的,几个脑子还算清醒的人把喝多的送回去,邵川由沈问言负责,扛回了附近的酒店。
沈问言忙活得累够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他还没跟余歇加微信好友。
沈问言懊恼得大腿都快拍烂了,拿着手机瘫在车后座,使劲儿戳自己的太阳穴。
代驾的小哥从后视镜看他:“这酒啊,也不能多喝。”
“是。”沈问言叹气,“喝酒真误事。”
沈问言在那边唉声叹气,余歇也没好到哪儿去。
余歇知道今天要喝酒,压根儿没开车过来,站路边等车,风吹得他脑袋瓜子疼。
时间已经很晚了,路边也没什么人。
他摸了半天,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口香糖,撕开包装,嚼了起来。
这酒喝得后反劲儿,他终于等来自己叫的车时,人都快晕过去了。
这一路上他睡得那叫一个香,到家直接把自己丢到床上,衣服都没脱。
可能是这场聚会让余歇受了点刺激,他这一晚上一直在做梦,梦里有个狗熊一直在追他,一通乱跑,结果还是被抓住了。
梦里面,余歇疯狂挣扎,问那狗熊为什么要追他,结果狗熊说:“别跑了,我是沈问言!”
余歇惊醒了,天都亮了。
他脑袋疼得不行,趴在床上好长时间没爬起来。
就这么趴到十点多,余歇终于从床上滚了下来,在卧室的地毯又躺了一会儿,然后起来去洗了个澡。
余歇泡澡的时候已经彻底醒了酒,他开始回忆昨天晚上自己在同学聚会上的表现,越想越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说好的高冷精英职场型男呢?
好像聚会一开始的时候,人设就已经崩塌了。
余歇闭着眼睛,想起沈问言看自己时的眼神,说不好什么感觉,让他想起了梦里的狗熊。
不过他很清醒地知道,狗熊会追他,但沈问言不会。
余歇洗完澡吹干头发拿着手机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
他用手机看了一会儿搞笑视频,觉得没意思,就躺在那里发呆。
其实余歇一直觉得自己对沈问言的感情有些微妙了,当初的那种暗恋好像变成了一种执念,这种执念究竟该怎么纾解他还没想明白。
没想明白呢,沈问言就又出现了。
余歇把手机放在脑门儿上,闭着眼睛回忆昨晚的沈问言。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余歇把手机拿过来,火速下载腾讯QQ,想了半天,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登陆了自己那个多年没有登陆过的——封心锁爱。
这个QQ号余歇上大学之后就几乎不怎么用了。
大学那会儿,大家都热衷于玩校内网,那个时候余歇还凭借着自己的一张帅脸混成了“校内红人”。
至于QQ,他后来注册了一个新的,这个被他藏起来谁也不告诉。
“封心锁爱”这个QQ号其实没几个好友,但对余歇来说意义挺不一样的,因为好友列表里有个人叫“加内言”。
不用说,这是沈问言。
余歇当初跟沈问言加个QQ好友都绞尽了脑汁,耍了点小手段。
那是高三寒假之前,余歇耍忧郁,一个整天就想着玩的人竟然这一次想到要放假就忧愁,原因很简单,放假了就不能天天看到沈问言了。
他不知道沈问言的手机号码,也没有对方的QQ号,其实直接问就完事儿了,可他心里有鬼,不好意思。
开不了口,还想要。
余歇灵机一动,拿了个小笔记本,从第一排第一个人开始,让班里每个人都写下了自己的QQ号。
记下全班六十几个人的QQ号码,只为了加一个人的好友,余歇觉得自己可真是校园暗恋小能手。
那个寒假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添加沈问言为好友,当时的他还不叫“封心锁爱”,但沈问言已经是“加内言”。
加了好友也没聊过天,余歇不知道跟对方聊什么。
但是他也没闲着,每天疯狂发“说说”,恨不得一小时一条,连在外面吃了一顿麻辣烫都要发一个。
他用这样的方式在沈问言的世界里刷着存在感。
后来毕业了,他被拒绝了。
那个时候余歇特别矫情地在QQ空间写日记,限制访问的那种,只有他跟沈问言能看。
余歇曾经时刻关注着来访者和阅读数,然而很可惜,当年他写的那些只有沈问言可以看的暗恋心事,对方从来没看过。
再后来余歇就把这个QQ号给忘了,今天登陆不过是突然想起,打算彻底把QQ空间给锁上。
然而,有时候,有些事情它就是离谱。
当余歇时隔多年再次打开QQ空间,最近来访者竟然就是“加内言”,十几年了,这人竟然连头像都没换一个。
余歇瞬间陷入惊慌,还没回过神,手机突然响起来,吓得他一个手抖,手机直接飞出了二尺远。
他连滚带爬从沙发上下来,趴在地毯上晒着太阳摸过了手机。
来电人是邵川,电话那边的人明显刚睡醒。
邵川说:“嗨兄弟,沈问言跟我要你的手机号,你是不是欠他钱没还啊?我是给还是不给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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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给还是不给,这是一个问题。
邵川是个讲究人,沈问言找他要余歇的联系方式,他觉得不能随随便便就出卖朋友,于是特意打电话来问。
“我听他那语气,还挺着急的。”邵川说,“你欠他多少钱?”
余歇无语,心说大哥您想象力是真丰富。
“我没欠他钱,”余歇说,“你没问问他找我干嘛啊?”
“问了啊,他就说有点事,”邵川这会儿刚醒,昨天晚上喝太多,脑袋疼,还有点犯呕,原本醒来第一件事应该是跟大洋彼岸的老婆通个话报个平安再诉说一下思念,然而还没来得及呢,就被搅合了,“我听那意思是不想跟我说,我就没再多问,问多了惹人烦。”
余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儿,琢磨着沈问言找自己能干嘛。
难不成沈问言真的要结婚了,这是来跟他要红包?
那可真是不要脸了!
“我给不给啊?”邵川说,“沈问言那边等我回信呢。”
“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我不知道你手机号,打个电话问问你。”
余歇愣了一下,随即爆笑。
邵川也在那边笑,笑得脑袋瓜子嗡嗡的:“人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说那么多掩饰也没用。”
“少来了,你就是脑子没转过来。”
余歇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说:“给他吧,你把我微信推给他。”
“行,”邵川答应得痛快,“那我挂电话了。”
余歇还没来得及跟他扯两句没用的屁话,这家伙已经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
能不急么,邵川惦记着给老婆打电话呢。
放下电话之后,余歇趴在地上晒太阳。
今天天气好,阳光热乎得很,他看着窗外,瞄了两眼手机。
来这座城市工作得有三年了,一次都没见过沈问言,他甚至都不知道沈问言其实一直留在这里没走。
这些年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余歇把这人放心里,放着放着,有点变味儿了。
好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闲着没事的时候想一想,寂寞了躲被窝里那什么一下,但要真的让他跟沈问言近距离接触,他似乎又有点不愿意。
这是一种病态心理吗?还是畏惧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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