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兄弟出道我决定成为天王巨星(282)
连问了好几声,沈以榕才像是回魂一般打了个激灵:“啊……我没事的。”
“少了个竞争对手,我倒是还挺开心的。”加入这个自由放飞的小组没几天,岑星光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只在大草原上欢乐奔驰的快乐袋鼠,“要多来几个退赛的,没准我就能躺赢了呢。”
花潜若有所感道:“我倒是觉得,下一个退赛的可能就是我了。”
游弋责备地轻轻拍了他一下:“阿花你瞎说什么呢,这么不吉利的话也能乱说吗?赶紧收回去。”
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还以为花潜是在为花家最近四起的流言烦心。
在他看来,花家怎么着也是家大业大,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现在网上的纷纷扰扰,不可能会影响力大到让花潜直接退赛的地步。
“啊,我随便说说的。”花潜“哈哈”地笑了两声,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
而另一边,陆正霖作为亲眼见过柏北洋宿舍的人,心却在一点点下沉。
那更像是房间主人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什么都没有准备便被别人带走,而不是千光官方说辞的“退赛”。
高人气选手在这种时候突然退赛,按千光的做法,怎么着也得拿来再炒作一波热度。而事实上呢,不仅网络上一片静悄悄,连工作人员都很少有讨论到这件事的,对外口径也是一致的“临时退赛”。
联想到最近千光高层有好几个被请去“敲打喝茶”,还有人至今仍在配合调查,其中便有柏北洋的哥哥柏南海,陆正霖心里的不妙感越来越强。
柏北洋这看着不像是退赛,反倒像是……
打住,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
陆正霖吐出气。
当务之急是解决掉柏北洋的离开带来的一系列后果。
对其他小组来说,柏北洋的离开只是给他们茶余饭后增添了一些八卦谈资,但对他这一组来说,柏北洋这一走,绝对是一个迎面痛击的打击。
舞台公演在即,队形需要重新调整,舞蹈需要重新编排,连歌词都需要进行重新划分。
好在经过了两轮的筛选,留到现在的人,不说基本功,至少想晋级到下一轮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像前面会遇到队友划水的情况基本没有,效率反而很高。
只是,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瞥见林溯雨的时候,陆正霖还是会禁不住胡思乱想。
「也是,你可是奔着C位去的人……」
「现在竞争对手一个个出事了,也难怪会失眠了,我要是你,我也做梦都要笑醒了。」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是话里有话。
但陆正霖到底是陆正霖,他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去询问林溯雨,“哎,你上次说的话什么意思啊”,只能憋着自己慢慢消化。
可恶……
怕是这小子清楚他的性格,故意说了这种模糊的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吧。
淡淡的烦躁感袭上心头。
陆正霖来来回回地劝说自己,公演在即,这种边角小事没必要去考虑——但目前的状况很难让他不往别处瞎想。
而且,如果之后林溯雨和白虹煜也被“临时退赛”了,那舞台上岂不是就只剩三个人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陆正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大约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这种貌似平和的假象一直维持到了公演当天。
之后林溯雨和红光会是怎样的发展走向,陆正霖也不清楚,但总之,这个舞台结束以后,他就不用为这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心惊肉跳了。
至于下场会不会再跟林溯雨同一个组,陆正霖拒绝思考这个问题,尽管从赛程的角度来说,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距离节目录制开始还有几个小时,陆正霖习惯性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面对墙壁静静发呆。
盯着墙壁上驳杂的纹路能尽可能地帮他稳定情绪,独处状态下的陆正霖最讨厌别人在这种时刻来打扰他,可偏偏很不巧的是,兜里的手机嗡地震动起来。
陆正霖一动不动地抱着腿,打算给对方营造一种“人不在”的假象,试图靠这种敷衍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
可打电话的人仿佛是铁了心要让他接电话,一个接一个不间断地拨打。
陆正霖终于被惹烦了。
在他把手机掏出来、打算把它就地一掷砸个粉碎的前一秒,他瞥见了来电人的姓名。
犹豫了片刻后,在手机新一轮的震动响起时,他满脸不情愿地接了起来,声音却是一贯的温柔:“不好意思,刚才人不在……”
他脸上的这份不情愿,在听完对方长长的叙述后,化为了能拧出水的郁沉。
明知道听筒对面的人背后站着足以掌管他生杀大权的人物,陆正霖依旧沉默了足有半分钟。
喉咙口仿佛有棉絮堵塞,习惯了面具示人的少年罕见地露出了愠怒的眼神。
对方显然知道他不痛快,强硬的语气难得放软:“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
“他什么意思?”
冷不丁听见这句话,对方也有些讶异,上扬的语调从鼻腔中挤出:“嗯?”
——轻蔑到了骨子里的一声疑问。
陆正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要显得那么狰狞,但这一点似乎比控制住发抖的手腕更难做到。
“他什么意思?”
放慢了语速将这句话重复了一次,陆正霖挫败地发现,自己的语气就像是个被人抢走了糖罐试图发脾气的小孩。
“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意思啊。”对方慢慢悠悠道,“事态有变,‘老师’说,不能玩儿得太高调了,得先避避风头……如果你的粉丝要老实一点,没准‘老师’还会赌一把,再推推你。但你瞧瞧吧,你的粉丝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闹得天天上热搜。这个说要为你杀人,那个说要为你跳楼,没事还疯言疯语地辱骂你的同期练习生。本来呢,不让人知道还没事,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上边下访,过来听取意见,在这种和稀泥的场合,高以纯居然提了这事。那群老顽固一看,哎哟不得了,这不是带坏青少年是什么,这不就盯上你了,拿你开刀也不是没可能……”
没听到陆正霖回答,对方嗤笑一声:“总之呢,‘老师’的意思是,你现在也是‘顶级流量’了,把你推到这个位置,差不多也可以功成身退了,之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顶级流量”这四个字,被对方轻佻地加了重音,落入耳中却更近似嘲笑。
“滴”。
电话被挂断了。
陆正霖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紧得能看到手背上绽出的青筋。
对着黑下来的屏幕上自己面无表情的脸静静地看了许久,陆正霖猛地站起身,好似泄愤般将手高高举起,像是要举刀劈斩什么一样,伴随着一声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痛苦的怒吼,狠狠挥下。
“这个C位,不用你施舍给我,老子自己就能拿到手——!”
在这句声嘶力竭的不甘咆哮中,还夹杂着一声清脆的“啪嚓”。
手机撞在光滑的瓷砖上,又弹起旋转了几圈。
仿佛不甘心就此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它在地面上拖曳出了长长的距离后,才彻底归于寂静。
陆正霖剧烈地喘着气,形似脱力地踉跄地走出几步后,又倒退回来,把手机捡起后,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原本光洁的手机屏幕,已化为千疮百孔、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再也映不出少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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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这一下我就很快乐
第215章
在走廊恢复平静仅仅三分钟后, 陆正霖又折返了回来, 表情纠结地抽出一张手帕纸。
深吸一口气, 他用纸将沾了些方便面汤料的手机包覆好,用指尖拎出, 嫌弃地甩了两下。
陆正霖觉得自己刚才大概真是脑子进屎了吧,没有通过格式化彻底清除个人资料和信息的手机他居然就这么随手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