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肝小宝贝/无法攻略的贺先生(29)
陶洛清没有立刻下去。
他还想问清楚,刚才贺商越那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不好的话说了,亲也亲了,却不给他任何说法吧。
然而贺商越又道:“不舍得走了吗?”
贺商越一晚上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现在还说这种话,陶洛清心里也渐渐有些火气上来。
“既然这么讨厌我,对我这么不耐烦,刚才为什么还要亲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商越是回答不出:“下去。”
“凭什么你叫我下去我就要下去。”陶洛清还是第一次对贺商越说这种话,“你倒是先把话说清楚了,我也没得罪你吧,你凭什么,啊——”
话未说完,车位突然后移,靠背也朝后倒下。
车内空间很大,前座靠背放下差不多就能连到后座。
陶洛清不明白贺商越这样的操作,连忙解开安全带坐直了,心里开始犯怂:“……你干什么?”
贺商越熄了火,呼出口气:“你猜我要干什么,让你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不下去。”
“……你今晚这样,至少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说法?你要什么说法。”贺商越觉得好笑,陶洛清竟然问他要说法。
“你……”陶洛清知道贺商越这家伙的脾气不好,但没想他还能这样恶劣,“你怎么能这样……”
都是被外貌骗了,所以自己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吗。
陶洛清这一刻讨厌极了贺商越的态度,他好像从来就没有用正眼看待过自己。
算了,就这样吧,他该想到的,他追不到贺商越。而自己所做的一切,反映到贺商越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样子。
陶洛清没有说话了,他往前缩了缩,准备开门下车。
但这一次,是他被贺商越拉了回来。
贺商越一下就将他按倒在副驾驶的位置,随后整个身躯都覆盖上去。
熄火之后的车内黑暗一片,仅有路边的灯光微微照射进来。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贺商越呼出的气都扑在他脸上,捏着陶洛清的手腕,“你凭什么不想下就不下,想下了就下一声不吭下去,我同意了吗?”
事情的走向好像一下子全变了。
贺商越的侵略性太强,说的话也透着莫名的危险。这跟在景观迷宫内的情况截然不同,封闭的车内,贺商越的一举一动都在放大,陶洛清本能感到紧张不安。
他企图挣脱贺商越手:“……你放手,快点放开。”
贺商越没松手,也没说话,他只是像刚才那样,对着陶洛清的嘴,亲了上去。
贺商越的心里一片复杂,他就是想亲陶洛清,想堵住他的嘴。从昨天万黎那通电话开始,陶洛清就一直让他很闹心。现在将人这样困在怀里按着亲,贺商越才终于感觉有了几分舒坦。
但陶洛清这回保持住了几分理智,用力推开他跟贺商越之间的距离:“……你做什么!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贺商越也在想,是什么意思呢。难道非要有个意思,才能这样做吗。
他反问陶洛清:“你想要什么?”
“……什么?”
贺商越道:“你想要什么,我都有。不要去讨好别人,尤其是我讨厌的人,你只需要讨好我就够了。你要什么,我都有能力给你。”
或许是这一刻贺商越缓和了语气,说的也是陶洛清想象中都不会出现的话,陶洛清一下就心软了。
他从来没想过要其他什么,他就只是喜欢贺商越,希望贺商越也能喜欢他罢了。
他想问贺商越是不是在意他的,或者,也是有些喜欢他的,所以今晚才会有这些反常。
只是也没能有问出口的机会了。
他连语言都还来不及组织,贺商越又亲上来。
独属于贺商越的强势气息将他团团包裹收紧,侵占掠夺,到最后,他就连自己想问什么都忘了。
*
刺眼阳光穿射过窗帘之间的空隙照向屋内时,时间显示在早上十点。
贺商越右手手臂发麻,麻到几乎失去知觉,脑子稍微清楚了些后,他发现怀里热烘烘的一团,才意识到自己抱了个人,他是在陶洛清的房间里。
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十点了。
除了休息日,他还从来没睡过这么晚。
但今天是工作日,他得上班。
怀里的陶洛清还没醒,额前的头发翘起了一小撮,闭着眼睛,安静的睡颜倒是很乖。贺商越默默看了他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睡得还挺熟,这样都没醒。
昨晚发生了什么贺商越都清楚,但回忆起来就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竟然会变得那样。可现在浑身舒畅也是真的,闹了很久的心终于平静下去。
最多剩一些不甘心。
他怎么就像栽在了这小家伙手里似的,都放任自己干了些什么。
贺商越从床上起来,陶洛清的床还是小了些,睡两个人有些挤,睡得他腰酸背痛。
衣服散得一地都是,贺商越边走边捡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陶洛清的状态比贺商越更不好,醒来的那一刻感觉身体没了,灵魂都好像空了一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床边有个男人正在穿衣服时都疑惑,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自己房间里。
过了很久,才看清是贺商越。
这才顺着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坐起来,看到贺商越已经穿着整齐完毕,一副要走的样子。
哪里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你要,走了吗?”
“嗯。”贺商越已经开始穿外套,“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去公司,还有事。”
陶洛清想从床上起来,贺商越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肩头上还有自己留下来的痕迹,咳了声说道:“你睡着吧,不用起来了。”
这样的气氛让陶洛清有些尴尬。
昨晚抱着自己不放拼命索取的人是贺商越,可现在,贺商越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冷淡,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接下去几天会有些忙,不一定有空找你,也可能不回家,你有时间的话就回去陪陪我外公。”
竟然还说这样的话。
陶洛清开始觉得昨晚后来看到的贺商越可能只是个幻觉,他好像被渣了。
“不要接触万黎,他主动找你也不要理他,离那小子远一点,知道吗?”
陶洛清默默没作声。
贺商越再问了一声:“听到了吗?”
陶洛清声音很轻:“……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贺商越起来就要走了……好像一切都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什么都不算。
陶洛清没拦着贺商越不让他走,只默默在床上缩了下去。
但好在贺商越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过分,陶洛清的眼底透着明显的委屈。毕竟昨晚主动的人是他,他总不能真把人欺负透了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手已经要将门打开了,贺商越还是转身说了一句:“有要紧事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陶洛清只看了看他,没说话。
贺商越走了。
走出房门,他莫名其妙松口气,陶洛清一个眼神过来,好像在拷问质疑他。
贺商越第一次来陶洛清这里,昨晚也没怎么看清里面的布局,现在看了仔细。空间不大,但干净整洁,有些东西大概是才从自己那边搬回来,还没来得及整理,散在外面。
他心里也怪乱的,在事情走到这步之前,他都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
陶洛清发现自己高估贺商越了。
他以为贺商越所谓的“忙几天”应该就只有几天,毕竟他们之间都到了这步——暧昧不清地连关系还没确定,睡却是睡过了。
贺商越再过分再恶劣,也不至于搞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