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综艺后我开始洗白(16)
兰彻笑出了声,侧头认真看他:“说实话。”
说实话的话,那就是还可以。
还可以的意思是,过得去。
表演不显得尴尬累赘也不会让人看了心生不适。
说演技精湛不对,因为显然存在不足;可说演技蹩脚更不对,因为他的表演确实自然不突兀,经得起镜头的考验。
越寒真诚的不能再真诚:“这就是实话。”
被这样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注视着,很难让人忍心质疑对方的诚意。
兰彻又笑了笑:“可我觉得,不怎么样。”
越寒不置可否。
兰彻是内娱之光内娱之神,能成为华-国首个拿到A国金奖的艺人,其演技自然不用多说。
兰彻对演技的要求标准自然比寻常人高得多。
徐星辙中庸的演绎手法,在他看来糟糕透顶。
兰彻评价某某艺人演技怎么样,没人敢说个不字,因为他有点评的资格与实力。
“兰彻,继续了。”
洪子栋导演与徐星辙讲解了一番人物心理,便准备下一场了。
这是傅洵的最后一场,洪子栋想早点把它拍完。
徐星辙和兰彻对戏本就压力破天,又被洪子栋列出一清单的问题,压力直接将他压垮。
起初他还能保持放松与散漫,经过几次NG,徐星辙连一句完整台词都无法利索表达。
洪子栋面色黑如锅底:“cut。”
徐星辙忐忑不安,双手搅在一起,不断鞠躬道歉:“抱歉导演,抱歉兰老师,是我状态不对,是我的问题,真的很抱歉。”
洪子栋压下心头窜窜而上的怒火,要不是《夜》有乐晨星娱的投资,要不是乐晨星娱指明要徐星辙出演《夜》,他早就破口大骂。
只是和兰彻对戏的压力确实很大,许多老戏骨也接不住兰彻的戏,徐星辙只是个新人,洪子栋难得没有为难徐星辙。
徐星辙确实是一个很有潜力的艺人,这个年纪能做到这般娴熟的演绎切换已经很是难得,许多片段他并没有放水让过,人家演得确实还可以。
可惜缺少了点味儿。
若是没看过极致的表演,洪子栋也不会心底跟挠痒痒似的惋惜。
明明可以拍得更好的。
多说也无益,洪子栋叹了口气:“你休息会,好好调整下状态。”
徐星辙面色苍白,知晓洪子栋对自己很失望,可除了道歉以外他别无他法。
往休息室走去时,他听到洪子栋的语气陡然雀跃,如枯木逢春灌满生机活力。
“哎你来得正好,你来演一下第十八场。”洪子栋面上的笑容过大导致五官几乎扭在一团,他偏头语气显得略微平淡,“你去把徐星辙叫回来,让他看看该怎么演。”
第12章 路转粉了
片场人员你看我我看你,都摸不清事情的发展情况。
试镜当天只有部分工作人员,因此正式开机时不少人都没看过越寒试镜傅洵的画面。
大部人都认为,越寒这个糊糊在片场出现就够让人大跌眼镜,怎么导演见了他如狼崽子见了肉兴奋,还让越寒演第十八场给徐星辙找感觉?
拜托,人家徐星辙是个实力派,和越寒这种空有外貌的花瓶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导演这是在找法子激励徐星辙吗?”有人得出结论。
“越寒的演技真的很可以。”旁人不满。
那人发出不屑轻笑。
旁人无所谓耸耸肩,等会儿他就知道什么叫打脸了。
“导演,我……”徐星辙笑得十分勉强。
洪子栋在监视器前看机器,头也不回:“你仔细看越寒发挥就好,越寒对傅洵的演绎表现到达极致效果。你好好看好好学。”
徐星辙笑意难以维持,导致面色比哭还难看。
徐星辙看向镜头前方坐下的越寒,牙关咯咯作响。
又是他,又是他。
徐星辙和越寒是乐晨星娱的同期艺人,当初他们差点成团出道,因为越寒的一句“我只想演戏,不想做其他的”取消了计划。
当时越寒的流量正盛,话语权很高,公司不满也得听着。
徐星辙并无背景,因此付出比别人超出几倍的努力才获得现在的名气。
昔日的流量焦点堕为人人喊骂的花瓶,不起眼的炮灰却成为众星捧月的潜力股。
原以为他们再也没有交集,原以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为什么又是他?!
哪怕在揣摩角色心理,徐星辙都没有这么复杂的心路过程。
难堪,难堪极了。
不仅仅是重逢越寒的意外,更因为洪子栋对他们二人鲜明区别对待,还有洪子栋让越寒来“指导”示范自己的做法。
徐星辙的眸光一寸寸降下,他倒是要看看,一个演技蹩脚的绣花枕,能指导出个什么名堂。
第十八场不仅是傅洵下线场次,更是男主楚弥情感爆发一幕。
傅洵身为风度翩翩的金融绅士,前期被楚弥怀疑作案,他时刻保持优雅的姿态配合楚弥调查,甚至提出了不少自己的见解。
楚弥也被这个谈吐儒雅、举止大方的男人所吸引,二人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朋友。
可在男二号林晨拿出铁一般的证据时,楚弥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罪犯耍的团团转的一点。
昔日好友情深都成为一场笑话。
恪尽职守、光明磊落的楚弥警官,在盛怒下作出一反往常的野蛮行为——他将傅洵带到这处废弃仓库,进行最后的质问。
这一场次只有俩人,谁的演艺功底差接不住戏就会显得格外尴尬。
根据原剧本所说,楚弥将傅洵打晕后给他眼周围了一圈黑布,为了防止傅洵逃走,将傅洵负手捆在椅背上。
这会儿二人就在忙这一件事。
兰彻:“会不会太紧了?”
越寒:“不会,你再用力点。”
“还用力?你不怕疼?”
“嗯,用力点吧,我没什么感觉。”
兰彻果真将绳子收紧了几分,越寒手指突然缩了缩。
兰彻的手一顿,懊悔:“抱歉,我太用力了,弄疼你了吧?”
越寒耳根略红,他咬了咬下唇,声若细蚊道:“……没事,再用力点吧。”
洪子栋等得急不可耐,但两个人的演绎,哪怕是示范也是需要一定氛围培养的。
捆绳索这一过程他不让工作人员来,就是为了培养俩人感情。
只是这俩人对话,让洪子栋二丈摸不着头脑。
好像哪里有问题?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问题好像很大。
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兰彻捆个绳子跟织围巾编麻花似的,洪子栋看得心中冒火,拿起大喇叭吼:“兰彻!差不多得了,你以为谈恋爱呢磨磨唧唧的?”
导演催促,兰彻慢悠悠地将绳子打了个结,起身时刻他凑近越寒的耳边道:“等会儿你扯一下长绳,绳索就会松开。”
越寒怔了怔:“谢谢兰老师。”
“不客气。”兰彻朝他微微一笑,站直身朝洪子栋打了个手势,“恋爱谈完了,开始吧。”
越寒很紧张。
这种紧张是来自于身体内部本能,是无法由自己的思想言行所控制的。
只要位于镜头前,只要被过多的人注视……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他就会陷入自我封印的僵局。
越寒的手心渗满了冷汗。
“三、二、一。”洪子栋用力点头,“action!”
【失感模式自动开启】
神秘的风铃声环绕,双眼蒙着布,眼前是一片黑暗。
他的手被负捆在椅后,仰头侧靠着破败落灰的墙壁,姣好的侧面弧度在微光下愈显雅致。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傅洵笑了笑:“既然来了,不打个招呼吗?”
“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楚弥似是将每一个字嚼烂吐出。
“我喜欢这个称呼,但我劝你,”傅洵的笑意骤然收敛,“别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