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未晚(7)
于是三个人立马从校外赶了回来,嵇明雨他们正好和宿舍门口李牧一起来的两个同伴撞上,许勉和霍城一人架住一个,嵇明雨破门而入,上去就直接将李沐掀翻在地。
许勉和霍城也是个冲动没脑子的,将那两个人怼到宿舍里,二话不说就上去动手。嵇明雨也没想到那个李牧看着弱不禁风,力气出奇的大,他一个没注意就被人反压,一拳头差点没给他打晕过去。
傅时安短暂地愣住之后也动了手,嵇明雨更没想到傅时安打起架来这么狠,逮着李牧狂揍,倒是真的给他打掉了一颗牙,他们四比三,那场架打到后来几乎是碾压性胜利。
李牧大概是被打老实了,不再来骚扰傅时安。
只是他们几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伤得最明显的就是嵇明雨,大概是那几个人嫉妒他长得好看,全都往他脸上招呼。嵇明雨气的吐血,在宿舍躲了一个星期不出门,傅时安内疚得不行,天天给他当大爷伺候,带饭点菜,端茶递水,就差给他洗澡了。
这事他们打得轰动却也没被学校知道,不然他们全年的奖学金就都跑了汤,就连霍城入伍可能都会影响。
不过年少轻狂,热血上头,现在想想其实也挺乐的,此时的嵇明雨就乐得不行,自从那一架之后傅时安就再也没有追求者了,谁都知道傅时安给他的追求者打掉了一颗牙。
“要是早知道这一架给你之后的桃花运都打没了,我就不出手了。”嵇明雨穿好睡袍,又揉了揉手腕,“啧。”
“烂桃花倒也不必。”傅时安接话,语气带了些笑意,两人说到以前气氛又放松了许多。
窗外的太阳已经出来上班了,傅时安这套房子楼层挺高,阳台的视野也十分开阔,阳光穿过云雾染红了远处的半边天,浓墨重彩火烧一样。傅时安洗了手,转头正好看到嵇明雨溜达到阳台,低着头在那块地毯上来回踱步,十根脚指头蹭着地毯上的长绒卷来蹭去,阳光像是音符在他白皙的脚背上跳跃。
傅时安不禁失笑:“你还睡不睡了?”
嵇明雨抬头,问:“我睡哪儿?”
第7章 “都叫了四年了,还没习惯哦。”
07
客厅的沙发其实不小,一米五的L型外加一个单人沙发拼一下也能睡,傅时安说完就进了房间,嵇明雨费力地推着沙发,琢磨着怎么安放他的大长腿,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傅时安又出现在客厅。
“你忙什么呢?”傅时安看清他用力地右手,语气有些生气,“手还要不要了?”
“没事儿。”嵇明雨摆摆手,倒不是很在意,侧眸的瞬间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朝他飞来,嵇明雨下意识抬手去接,没看清是啥就朝着傅时安喊:“我去,你故意的吧。”
傅时安就倚着门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嵇明雨低头发现手里柔软蓬松是个枕头,他抱着枕头又朝着傅时安讨好地笑笑:“行行好,再赏个被子呗。”
“自己过来拿。”傅时安说完就侧过身,嵇明雨拎着枕头走了过去,“在哪儿?”
等他进了房间就看到床上铺的平展的被子,听到身后地傅时安说:“睡吧,别再作了。”
嵇明雨笑了,抱着枕头上了床,瞧见傅时安出去忙问:“你不睡?”
傅时安:“我回我房间睡。”
“靠,你两间卧室你刚让我睡沙发。”
傅时安笑了一声,他哪知道开个玩笑嵇明雨还当了真。
“谁叫你蠢。”
嵇明雨:.......
他躺在床上,后背压得有些疼,于是翻个身变成趴在了枕头上,歪着头看着傅时安去给他窗帘,室内开始变得昏暗,他不服地咕哝:“我不蠢。”。
傅时安回头看他,拉一半的窗帘停下了,一丝晨光恰好将嵇明雨笼罩着,微微眯着眼睛带着困倦的慵懒,像一只窝在云里的可爱动物,大概是那缕光停留的时间有些长,嵇明雨又睁开了眼睛,声音也带着困倦地软糯:“怎么了。”
“没事。”傅时安收回视线,拉上了窗帘隔绝掉那缕光,小声说“快睡吧。”
嵇明雨“嗯”了一声又闭上眼,听见傅时安关门离开,寂静落了下来。他闻到了被子上崭新的纺织物特有的气味,还有淡淡的洗衣液的薰衣草香味,这味道他可熟悉了,傅时安大学四年都用同一品牌同一香味的洗衣液。
只要靠近了傅时安总能闻到这香味儿。
被熟悉的味道环绕,嵇明雨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天又黑了,嵇明雨楞坐在床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他打量起这间房,除了他睡得这张床就只有窗边一张桌子,看着没有生活的痕迹,这床八成也是傅时安昨晚才收拾出来的。
已经下午五点了,这一觉嵇明雨睡了近十一个小时,还真是毕业之后第一次睡得这么舒爽,他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刚一动腿就注意到自己身下鼓起的睡袍。
.......
行吧。
嵇明雨正打算后仰等着降旗,后腰的疼痛令他轻嘶出声,只得拿了个枕头放在身后靠着,然后摸过来手机一边玩一边等着旗降,手机上一连串的红点,嵇明雨挑着几个比较要紧的回了消息,比如快被逼疯了的编辑,还有吩咐工作的上级,竟然还有两条消息来自陈默,这令嵇明雨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聊聊。】
嵇明雨嗤了一声,嘴上骂了一句聊你妈聊,然后当没看见。
不用猜嵇明雨就知道陈默多半是要找他让他保密,对孟艳,又或者是对公司。
这事儿和工作其实没什么关系,他俩不在一个部门,工作也都不相关,只是那房子嵇明雨是肯定不会再去住。如果要公司给他换一间房,后勤那边多半会问这问那,说与不说都会产生诸多猜测,后勤主管是个烦死人的大妈,给不给通过还不一定。
嵇明雨一边想一边回复领导的消息,虽然现在的领导不再是个棺材脸,但也是个事儿精,不仅管的贼宽,还永远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安排工作。比如嵇明雨休假的第二天突然发来一张报表让嵇明雨做报价并且要求他在当天就完成,又比如早上六七点让嵇明雨去找设计部修改宣传图,还有此刻。
美好的周日,一大早就开始针对嵇明雨周四发给他过目的文件开始挑错。
嵇明雨对这那满屏的长串语音消息,每一条都在30秒以上,头皮发麻。
靠,我不干了。
嵇明雨想着就退出微信点开手机银行查了一下余额,这两年的工资加上他杂志社固定的稿费,倒是存下了不少积蓄,就算离职一年不工作胡吃海喝也饿不死。
那还受什么气儿!
想通了之后的嵇明雨瞬间轻松,丢了手机,还愉快地弹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可能太过兴奋,下手没轻没重,疼得他直抽气儿。
“我他吗疯了吗?”嵇明雨笑骂,被自己干的傻事儿逗乐了。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嵇明雨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想法,第一反应就是扯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小兄弟,明明他穿着好几层布料。
“醒了?”傅时安拧开门,对上嵇明雨的视线。
嵇明雨笑笑:“嗯。”
傅时安瞧了他两眼,目光从他身上扫过,过了两秒说:“出来吃东西。”
餐桌上摆着三四道菜品,还有一份瘦肉粥,傅时安正在将饭盒里的米饭盛到碗里,嵇明雨洗漱之后走过来坐下,“你做的?”
“外卖。”傅时安说:“你吃粥还是吃饭?”
“粥吧。”嵇明雨刚起床的时候其实时常感觉不到饥饿,这也是他经常不吃早饭的原因。
记得大学那会儿每天早上上课上到一半就会饿得不行,然后没心思听课。傅时安包里的面包十个有九个都是到了嵇明雨肚子里。吃到后来大概是嵇明雨也觉得不好意思,开始跟着傅时安去食堂吃早餐,早点什么的他吃不下,也就只能喝一点清粥,好歹垫着点肚子。
傅时安将那碗粥推到了嵇明雨面前,又给他递了勺子,“给你放了糖,不够这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