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我矜贵(66)
但是对于爱意,越是隐瞒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庄隅无数个无意识的行为都表达处自己对傅时戟独有的情感。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心理专家了,呵,要是你只想说这些,那么我听够了。”
庄隅将抱枕扔开,从座位上站起,他不想在听这个所谓的心理医生任何一句话。
“诶,不要生气啊,你不喜欢他好了吧。”方柯举起手作投降状,道,“我是来帮你的,不然我为什么和你讲这些。”
“帮我?”庄隅语气不屑道,“你只是在帮傅时戟罢了。”
他能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利益,无非就是饶了弯,让自己对傅时戟听之任之。
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他妄自揣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自己乖乖任命留在傅时戟身边,最好一辈子保持温顺的模样,直到傅时戟宣布游戏结束。
“你真是…”方柯苦笑不得,道,“不要对我这么偏见嘛。”
庄隅简直是将傅时戟的样子学了十成,看着自己这个心理医生像是洪水猛兽般,警惕着不想被自己看穿他们的想法。
庄隅不想再同他废话,送客道:“你走吧,我累了。”
方柯沉声道:“你只是需要一些距离,可是傅时戟不给你,对不对。”
庄隅本准备离开,听到方柯的话后,回眸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些时间,我会和傅时戟沟通,只要你遵守一些约定。”
庄隅抿了下嘴角,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沉声道:“……他会同意吗?”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庄隅每天睡梦前,都少不得一番庆幸,庆幸傅时戟没有来找自己。
因为他太害怕傅时戟不知何时会出现,有时自己甚至有时候会在手机上打出傅时戟的名字,试图想要去查探傅时戟的行踪,可被报道出来的每一条他的信息都是有关商业事务的,例如今日收购了哪家集团或是在哪个行业做出出色的表现。
如果真的能够给自己一段时间,不用在这种忧虑中度过的话。
那会,很好吧。
*
方柯离开后,庄隅窝在卧室中。
一会欣喜,一会满怀期待,然后又变得焦虑,在房间里徘徊。
傅时戟过了很久后才回到屋子中,将卧室的灯打开。
坐在床沿边的庄隅立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怕自己的眼底的渴望太过赤裸,便收回了视线,他不知道那个叫方柯的心理医生是否能做到他说出的承诺。
“饿了吗?”
傅时戟的手中提着一份食盒,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庄隅平常喜欢吃的小食。
庄隅点点头,道:“有一点。”他下午便没再吃过东西。
他走过去,拿起食盒里的餐具,捧着小碗,自己舀着浓汤汁,时不时望向傅时戟。
傅时戟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庄隅甚至怀疑那个心理医生是来诓骗自己的,亏自己还将他的话当真,满怀期待地等待着。
庄隅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嘴巴里索然无味,然后把碗放在桌子上。
傅时戟用纸巾为庄隅擦擦嘴角,揉了揉庄隅的发丝,道:“我想把你锁进别院里。”
庄隅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
“可是你会伤心,那我也会难过。”
“……”
“所以,不要让我等太久的时间。”傅时戟捧起庄隅的脸颊,叹谓地轻声道,“乖孩子,你知道,我总会对你让步的。”
傅时戟看见了庄隅眼里难以抑制的喜悦。
第61章 缓和
其实刚才方柯对傅时戟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傅时戟没有立即同意。
方柯便简单地向傅时戟说明了一些他所观察出的庄隅的状态问题。
虽然他无法通过刚才几句话的交谈,将庄隅内心彻底分析清楚,可是庄隅到底是比傅时戟稚嫩许多,不经意间会将情绪流露出。
再加之他以往与傅时戟的交谈,方柯大概琢磨出庄隅此时最热切的诉求。
庄隅的确需要一段自己的空间,他在傅时戟的庇护下迷茫不堪,极度渴望自我,这种渴望是日积月累下的,他已经隐忍了许久,这次便是爆发点。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绷得太紧,傅时戟必须要松开手,不然即便是庄隅畏惧着他,被迫同他回去,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再次发生,在庄隅的心中也会更加疏离他。
方柯不禁寻思,其实这事儿就和养孩子一样,叛逆期的孩子不能用强制手段让他服从命令,否则便会适得其反。
然而以傅时戟的偏执是绝不可能将庄隅完完全全放任开的,所以制定时间期限,是现在最好的折中办法。
也是两个人的平衡点。
“你真的可以让我留在这里!”
庄隅简直不敢相信傅时戟的态度,他怔了一下,像猫儿一样,庄隅用脸颊亲昵地蹭蹭傅时戟的掌心,有些不确定似得,轻声道,“你不会反悔的,是不是。”
“嗯。”傅时戟点点头。
他只是在赌一次,赌庄隅对自己的依恋,赌庄隅不会走得太远。
傅时戟觉得自己会赢,如果输了,他的手掌落在庄隅的后颈处,轻轻地揉捏着,输了的话,那就圈着他一辈子好了。
得到傅时戟的肯定后,庄隅扑到了他的怀中,坐在傅时戟的腿上,搂着他的脖颈处,娇恬地说道:“你真好,你最好了。”
庄隅心底也在敲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觉得自己可以得寸进尺,只要傅时戟破例一次,那他就能讨到更多甜头,他非常需要时间。
傅时戟怎么会看不出庄隅的小心思,握住庄隅颈部的力道重了些。
庄隅查看着傅时戟的神色,轻声道:“那我明天就要回去上班,我的工资还没发呢。”
“怎么成了财迷。”傅时戟淡淡道,“以前不见你喜欢。”
庄隅花销的流水账单全在傅时戟这里,有时庄隅半个月也懒得刷一次,差使着佣人去购买东西,堆在别院中那些珠宝玩应儿也被庄隅随意放在角落里,不见珍惜的样子。
庄隅道:“不一样,这是我自己赚的。”
工资虽然少,但是确实自己花费力气换来的,少发一点他都舍不得。
“嗯。”傅时戟虽然不理解,但是只要庄隅觉得高兴就好。
“这几日不要去上班了,陪我。”
傅时戟只能抽身几天,他还有事务需要处理,原本将庄隅待会别院的计划搁置了,可他依然需要庄隅的陪伴。
庄隅纠结了一下,想到以后的日子还久,便点点头道:“那好吧。”
傅时戟从一旁的袋子中取出个精致的盒子,庄隅好奇地看着,等到打开后,才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他低价典当的手表,不知什么时候被傅时戟赎回来了。
傅时戟为庄隅重新戴上,有些调侃地对庄隅说道:“以你现在赚的钱,长出白头发也买不到。”
庄隅:“……”
傅时戟继续道:“只典当了二十几万,真是个小败家子。”
庄隅鼓起嘴巴,心道反正也是败的你的家。
这个手表虽然牌子很有名气,但却是定制款,他换了好几家当铺,人家只判断出了这不是件赝品,但也没给出高价。
“然后把钱还送了一个妓女。”傅时戟开始秋后算账。庄隅没想到傅时戟还在较真,解释道:“她不是妓女,她…她是小姐。而且她人还很好,给我办假证都不花钱的。”
“偷跑一趟,倒是长能耐了。”
傅时戟还不知道庄隅懂得办假证,一路坐着拥挤的大巴车来到这个地方。
庄隅哼哼唧唧道:“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还有,我和红姐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连她的手都没碰,不,是和任何人的手都没有碰过。”庄隅停顿了一下道:“除了你。”
庄隅勾勾傅时戟的手指,想让他忘记这件事情,傅时戟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庄隅凑过脑袋,在傅时戟的嘴巴上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