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演技天下第一(65)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方云修失声惊呼。方云修的脑子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句话，爱不是平底失衡的失重感，做-爱才是。这是哪一位老司机才能说出来的真谛？
“我艹你#￥%……&圣迦利，你不是人鱼吗？”
圣迦利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是人鱼，但是谁告诉你我的母后也是人鱼？如果能够用更准确人类发明的词语来形容，也许你们会统称我们为海怪。”
方云修拼命转动他昏沉迟钝的脑袋，他的脑袋就像是一本破碎的书，从零散的只言片语里面捕捉到一点讯息，告诉他，从古老的神话开始确实传说里面没有任何的讯息告诉他人鱼族的王后也是个人鱼。没节操的海族对混血也是喜闻乐见，人鱼的基因很强大，总是牢牢占据着血液里最高地的堡垒，具有强大的同质化能力，而属于别的种族的基因，隐藏在身体，在他们想要表现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
方云修的一声长长的呻-吟咬碎在喉咙里又从双唇泄露出来，隐忍着小声淫-语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
圣迦利的触手不断向内探索，还在不断向内伸长，通过幽暗的甬道，直达方云修的灵魂，让他连灵魂上都要深深打上属于圣迦利的烙印，两人配合默契的身体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没有尽头的旅行。挖掘、探索、索取，方云修再也忍不住，他放开自己的声音，叫声一浪叠着一浪。
让他去死吧，就这么死掉也无所谓。
方云修浑身被汗水和液体浸湿，瘫软毫无力气地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脑中一片空白，陷入空茫茫的愣怔。圣迦利轻缓解开他的束缚和眼前的遮挡，方云修迷茫地看着圣迦利，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们的动作实在太激烈，以至于方云修身上的力气被抽空，傻傻地看着圣迦利，样子傻气又招人疼。
但是圣迦利还是忍住了，他们还要去见一个人。
圣迦利扶着方云修推门走出去，方云修迟钝地发现，这里不是刚刚的奢侈品店啊？他诧异地看向圣迦利。
圣迦利狡黠地说：“你刚刚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其实在酒店，怎么样，这个酒店的房间你还喜欢吗？”
“怎么回事？”
“一点小魔法。”圣迦利理所当然地说。
“那衣服……”方云修真是个实诚孩子，现在还惦记着衣服。
圣迦利笑了一下，一把把他抱起来，“走，带你洗洗去，衣服已经给你备好，我的爱人。”
圣迦利的笑容真是能将人溺毙，面对这样的情人，把自己扎上蝴蝶结当成礼物送出去也叫人心甘情愿。不过方云修还是有点小小的不愉快，什么狗屁魔法，他长得就这么好欺负？刚刚他真的差点以为他的声音要被整个店里的人都听见！想起来就浑身发烫。
“那你想怎么处置我？别气了，我把我交给你，随你处置怎么样？”
圣迦利健壮的身体就在方云修的眼前，淋浴头洒下均匀的水花，水在瓷砖上打了个漩哗哗向下流，圣迦利怜惜地跪在方云修的身前，让他的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然后他一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轻挑，金色的眼睛在雾气里璀璨夺目，他说：“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紧接着，方云修感到自己的小家伙被温暖的口腔包围。
然而，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千钧一发的好机会，翻身奴仆把歌唱的重要转折点，方云修正要激动地高举他反攻的大旗！他，吐、血、了！
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圣迦利的头上、脸上，顺着圣迦利的脸颊被淋雨冲刷，流进他的嘴里，有点铁锈味。
圣迦利错愕地抬头，连忙把方云修抱在怀里，“你没事吧？你又吐血了！”他连忙用浴巾把方云修裹上，急匆匆把他抱到房间的床上，给他保暖。
方云修：……心如死灰。
系统：“习惯就好。”
方云修：“这种事情无论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你告诉我这个鱼尾巴的副作用究竟要多久才能消退啊！它已经严重了我的生活质量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系统哭唧唧：“我知道，可是我知道也没有用啊。地球古话云，该来的总是要来，是你的都跑不掉，你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方云修怒关系统，对不起了系统，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再见。
等方云修和圣迦利两个人终于穿戴整齐来到约定好的餐厅，方云修终于见到了圣迦利介绍给他的这个人。
这个人给方云修的感觉很奇怪。
这是个非常斯文的男人，带着银色边框的眼镜，吃西餐的时候动作细致优雅，但是总是让方云修觉得哪里有一些违和感。他们还没有到，这个男人就自己开始用餐，非常无理的行为，但是在他做来似乎又理所当然。他的衣着考究，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看起来是个高大魁梧但是完全不显笨拙的人，他的身材和他文质彬彬的气质截然相反。当他抬头看方云修的时候，他的双眼像是带着一双锋利的钩子，要把方云修撕开，等到方云修定睛再与他对视的时候，男人如同猎人一样的眼神又消失了。仿佛一切只是方云修的一场幻觉。
“菲尔丁博士。”圣迦利对眼前这个的人称呼让方云修终于想到违和感在哪里。
这人吃东西都像是在做消毒后无菌环境里的解剖，让人无端感到抵触。
圣迦利也不和这位无理的博士计较，他先让方云修坐下，然后拉开椅子，堂而皇之自在随意地用一种非常漫不经心的姿势坐在沈博士的对面。他先招来服务生点菜，然后才合上菜单对沈博士说：“菲尔丁博士，你费劲千辛万苦找到我们，恐怕不是为了跟我们吃饭的吧？“
博士放下手中的餐具，用餐巾仔细把嘴边的鱼子酱擦干净。
圣迦利：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吃鱼子，想把他捏碎，但是现在还不能。
菲尔丁：鱼子酱真好吃。
博士微笑着，没有回答圣迦利的问话，反而是转向方云修，神情和蔼地对方云修说：“好久不见，a300，还记得我吗？”
方云修的脑子像是炸开一样，楞在当场。
他想起来了，这个人。
他是加文的噩梦，是改造了加文身体的魔鬼。
方云修目光犀利地转向圣迦利，无声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第95章 小鱼干你要吗？
方云修新的支线任务忽然出现人物卡片，这是改造原主身体的博士，一个对人鱼疯狂痴迷的博士。
方云修此前没有看到过关于博士的剧情，此刻接触到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菲尔丁博士是原本剧情里的重要配角。菲尔丁疯狂收集一切关于人鱼的坊间传说和资料，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就是传言中那些虚无缥缈的故事，他能不吃不喝去调查，然后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原主加文应该是他最为得意的杰作，是他不仅证实了人鱼的存在，还可以证明人鱼的基因在人类身上拥有同质性，完全又可能通过现代技术实现人造人鱼的一份足以震动生物研究的一项成果。
博士的面孔远比方云修想象的要年轻得多得多。他的头发是看起来现代审美非常喜欢的浅棕色，他的眼睛虽然是黑色但是并不纯粹，光线折射的时候透出一点深邃的幽绿像是上好的绿钻。
他长了一长具有诱惑性的脸。坏人从来不会把邪恶写在脸上，他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正常，甚至很容易用一张脸迷惑人的美男子。
在原本的剧情中，就是他在深海里找到了圣迦利。
他知道关于圣迦利的传说，他的举动完全是误打误撞，他在进入海底之前，原主加文已经濒死，于是博士对加文说：“你临死前，应该为这个世界做最后一点贡献，这样才不至于白活。”博士疯狂且自私，他居然能想出把加文的基因二次移植到自己身体里再次培养的想法，不知道应该说他疯狂还是说他天才。他最后成功了，他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真正的人鱼，而不是重复加文的失败。加文体内培养出来的细胞具有很强的活性，经过他的一系列处理，这一批细胞和新鲜的血液与他的身体奇异地融合。
他为了见证人鱼，得到人鱼，不惜牺牲一个有一个加文这样的孩子，终于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结果。
然而这还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最可怕的是，他用行动证实了，传闻中寻找遗失伴侣的人鱼王子真的存在。
故事里的加文和圣迦利，加文已经死了，但是他继承了加文的一切，他踩着无数人的牺牲，来到圣迦利面前，他成功地骗过圣迦利，让圣迦利以为他才是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这个原版的故事没有结局，剧本写了大半，但是没有结局。剧本只进行到这里，一个气味和加文很相似的博士，为了得到圣迦利的信任编造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就为了让圣迦利相信他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这个博士拥有如此高的智商和如此偏激的人格，他怎么不去做演员呢？这么爱演。他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完整地拥有一条人鱼，包括人鱼的爱情。如果等到圣迦利真的认定博士，那么这个博士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人鱼诱上岸，把海洋和陆地的界限打破，然后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混乱。原本的故事里，圣迦利究竟能不能认出他一直找的渔夫转世其实已经死了？
方云修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博士是一个让他感到极度危险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的家伙。
但是现在他想问一问圣迦利，他究竟知不知道他们是在和这么危险的人打交道。
圣迦利在餐桌的另一端问菲尔丁：“你找来的速度比我想的要慢一些。”
菲尔丁漫不经心：“他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不是我慢了，是比起我，你更着急。”
菲尔丁看了一眼方云修。
方云修原本等着他痴迷地看着圣迦利，以他对人鱼的痴迷，圣迦利的一举一动，都应该是对他最吸引力的事物。然而事实好像和方云修的认知有点偏差？
菲尔丁对圣迦利说：“其实来之前，我就观察过你们。我对你们的事情，知道的要远比你们猜想的更多。要我救这只实验室里出来的小人鱼可以，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治疗过程中我希望我可以和小加文独处。”
方云修抓狂：变-态博士注意你的称呼！谁是你的小加文！
“独处？”
“对，只需要我和加文两个就够了。我说得够清楚吗？”
圣迦利瞬间冷笑，“你做梦。”
方云修在一边越听越不对劲，菲尔丁对人鱼的兴趣，似乎从圣迦利的身上转移到了他身上？
方云修连忙检查后台。
他就知道这一定是【艳惊四座】称号搞得鬼！现在他心里已经无法直视这个万人迷称号。
然后，方云修实在是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变成了三人行的尴尬局面。
可能是托了吐血的福吧……
原本他默默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圣迦利当然是不肯让步，但是唯一值得尝试能够让方云修多活一阵子的希望，在菲尔丁手上。海族有很多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地方，也有很多奇妙不可解释的神力，但是圣迦利能够尝试的一切方法都在方云修的身上不奏效。
这一点认知让他愤怒恼火，最后深深的挫败无力。
这个世界里总有一些他无力抗拒的东西，人们习惯于把他成为命运或者是冥冥注定。但是圣迦利非常清楚的明白，这不是命运，这是所谓的剧情的惯性。
这一双无形地手推动这一切，等待着他们相遇。等待每一个应该出现的人物出场，无论他们做出多少的努力，最后都会绕回到这一条路上。虽然系统说所有的故事都是自由发挥，但是圣迦利比方云修更加的敏锐深刻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不自由。无论他们穿越到什么世界，穿越的时候是怎样的身份，都摆脱不了别人的摆弄。
圣迦利掩藏着眼中戾气，面无表情看着眼前挑衅的菲尔丁。
——真是一张欠揍的脸啊。
这时，正在旁边无比认真地吃着他的大虾的方云修忽然动作非常大地站起来拉开椅子，他没来得及跑向卫生间就吐了出来，与此同时吐出大口的鲜血。
他，甚至圣迦利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方云修以为这不过是另外一次看起来夸张实际上什么损伤都没有的鱼尾副作用罢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是真的，他的胃像是被掏空一样，不断地往外冒着酸水，他的胃里没吃两口东西，空荡荡顺着食管向上冒，火烧火燎地像是要把整个身体都侵蚀刺穿。
他的身体衰败得太快了。
方云修在倒下去的时候无奈地想。
如果不得不提前离开这个世界……唯一的不舍，就是圣迦利。
-在方云修昏迷期间，菲尔丁问圣迦利：“你很想救活加文？”他说的是方云修，在圣迦利这里，方云修无论变化多少身份，他的灵魂始终只有一个名字，就是方云修。对于菲尔丁博士则不同，在他眼里，加文就是加文，一个他曾经遗失现在又被他找回，而且依旧令他充满兴趣的试验品。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圣迦利回答。
“我本来是很想要你加入我们的试验，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什么？”
“我可以现在就对加文进行手术，但是条件是在手术期间，包括康复期间，我希望你把加文让给我，等到他康复，我自然还一个健健康康的人给你。”
圣迦利看着菲尔丁，他的嘴唇干裂，因为缺水有些细微的裂缝渗出血丝，人鱼的血，和人类的血液有些不一样，说不出是更稀薄还是颜色更浅淡，但总之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和人类温热的血液不同。圣迦利轻轻舔了一下自己失色的嘴唇，神情凛冽如同高山冰雪，他非常肯定地说：“你自己和他谈，我尊重他的选择。”
等到方云修醒过来的时候，博士和圣迦利都围在他的床头。
圣迦利小声在方云修耳边耳语，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说完之后，方云修把目光转向菲尔丁，又看了一眼圣迦利说道：“你让我跟他聊聊。”
圣迦利克制而珍惜地在方云修的脸颊虚虚印下一个吻，松开他的手，从房门走出。
现在房间里就剩下方云修和菲尔丁两个人。
方云修了解菲尔丁这个冷血博士是什么样的人，他虚弱地靠在床头，菲尔丁一直盯着他目不转睛。
方云修率先开口笑道：“好看吗？”
“什么？”菲尔丁问。
“我说，你这么看着我，我好看吗？”
“天地间不会再有你这样的杰作，钟灵毓秀，浑然天成。”菲尔丁的潜台词，这样的人间绝色，完美的生物是由他一手造就的。见到方云修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改变了想法，他已经看见了圣迦利这样出色的人鱼，但是他发现，似乎他从前错过了什么。他错过了方云修这样的小怪物，由他一手缔造的小怪物。明明流淌着人类的血液，但是却拥有人鱼的能力。
人鱼族尊贵的王子带着它们千年不得一见的圣灵跑了，这已经把海底掀翻了天。电台不断播报，近期天气异常，沿海城市遭遇台风巨浪，并且巨大的台风由沿海转向内陆，横扫千军的狂风裹挟着暴雨眼看压着沉沉云翳眼看就要席卷天地。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方云修的目光停留在任务面板上，人鱼的幸福。
幸福这个词的含义太广，太虚无缥缈，它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很难用量化的方式去解释，究竟什么是幸福。小时候觉得公主和王子生活在就是幸福，后来发现那不是，因为童话故事里未尽的话太多，它讲的是故事告一段落，却不是结局。
菲尔丁目光狂热，他说：“我在这里可以给你提供医疗场所，你跟我走，等到你痊愈之后，我把你交还给圣迦利，如何？”
方云修好笑地看着他，“听你的语气，你似乎觉得自己是个在做好人好事的慈善家。”
难道不是吗？菲尔丁挺了挺胸膛，他作为一个一心只有无穷无穷好奇心和不择手段探究的“科学家”，他觉得他现在真是个人格高尚的大善人，他只要求方云修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去换他和圣迦利的未来！多么划算的买卖。当然，他不会考虑如果方云修死在手术室的情况，在他看来，风险和伤亡在所难免，如果死在试验台上，方云修也是死得其所，因为这是一次及有意义的，意义非凡的死亡。至于圣迦利？他已经失去人鱼族做他的后盾，离群的孤狼，不足为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