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契合+番外(33)
坐在附近的一家餐厅里，夏御泽也没什么食欲，只简单地叫了些吃的，看着夏梓宸也不知道说什么。
和顾栩在一起久了，夏梓宸倒也在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包括怎么让自己最快速地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驱散了雷信带来的厌恶后，夏梓宸反倒觉得轻松很多，至少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疲惫，心里有了底，也就有了应对的办法，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顾栩和他说过，面对让自己讨厌的事，可以换个角度去想。也许这件事依旧让自己讨厌，但总能找到点收获，也算是为自己讨厌的事添了点价值。
现在想来，倒也真挺有道理的。
心情轻松下来，夏梓宸点菜也点得痛快，顺便把夏御泽没点的那份也补齐了。
服务生离开后，夏梓宸端起水喝了一口，低声道：“我这辈子只有您一个爸爸。”
夏御泽微微露出笑意，叹了口气，道：“爸爸也只有你一个儿子。”
夏梓宸笑了，“上周我回去看您脸色不好，就是因为这件事？”
“嗯，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事务所来了。”一个月前，雷信就打电话过来要和他谈夏梓宸的事，意思是想让夏梓宸回雷家。夏御泽意外之余，根本不想理他。结果雷信打了几次电话无果之后，上周居然找到事务所来了，之后他可谓是夏御泽午餐时间的常客了。
“如果不是今天遇上，走在路上他估计都不知道我是谁。”当然，夏梓宸也觉得自己未必就能认出雷信来，可能也就当成路人甲而已。
夏御泽没说话。雷信的确变了很多，甚至就连他都没有一眼认出来。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雷信对于他不仅是个过去式，还是个已经抛弃了的过去式。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认你回去，你多少应该有数。”夏御泽提醒道。
“我懂。”虽然他也不想小人之心，但雷信也不是什么君子。
有些事虽然对方尽量有用层看起来善意的外表就它包装好，但谁也不是傻子，那些龌龊的本质其实早已暴露人前，只是包装它的人自以为掩盖得很好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欲盖弥彰。
夏御泽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夏梓宸已经长大了，这此事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而他自己只要处理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其实面对已经成熟起来的夏梓宸，夏御泽既高兴，又有怅然。孩子大了就会有自己的想法，不再依赖父亲，并开始学着为家里分担。这些都是好事，只不过做爸爸的难免会怀念孩子小的时候那种可爱又好笑的样子。
吃过午饭，夏梓宸去了公司，但直到回家，他也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跟顾栩说这件事。一方面这件事要解释起来真的很麻烦，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愿意去回想；另一方面，雷信的目的夏梓宸现在也只是猜测，他实在不愿意让这种事打扰到他们原本的生活。加上现在顾栩正在为争取一个合作项目忙碌，夏梓宸也不想让他再分心到这件事上。
琢磨着等合作项目定下来，再和顾栩说吧。
抱着这种衡量利弊的心态和帮里的人一起下副本，夏梓宸一个走神，就把队里的一个近战奶死了……
在顾栩的提醒中，夏梓宸才回过神来，给剩下血皮的残墨无痕奶了一口。幸好翩然起舞反应快，给沉溪丢了持续回血和减伤，才让他不至于在弥补小队里人员血量的时候挂掉。
直到BOSS最后倒地，大家才松了口气。
『团队』[向日葵]：难得今天大神夫人失水准啊。
『团队』[沉溪]：不好意思，走神了。
夏梓宸一边将倒下的近战复活，一边道歉。
『团队』[三见钟情]：难道是因为大神坐在旁边，让大神夫人分心了？
『团队』[向日葵]：邪恶地同意猜测！
『团队』[小东西]：邪恶地复议！
『团队』[沉溪]：……
『团队』[傲娇奶妈]：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打本越来越无聊了？
『团队』[一季绽落]：同意。游戏不出新副本，咱们对装备的需求也少了。肯定就无聊了。
『团队』[向日葵]：嗯。不过想和大家一起玩，无聊也没办法。
『团队』[三见钟情]：明年晟宸公司的《剑指苍痕》会推出，我还挺期待的。
『团队』[向日葵]：嗷嗷，我看了宣传片，那游戏画面做的太棒了，人物也漂亮！我准备等它推出去玩玩。
『团队』[贪婪的血腥]：我也准备去玩。
『团队』[向日葵]：好啊，到时候一起。
『团队』[傲娇奶妈]：要是能拿到内测码就好了，不过听说不好弄。
『团队』[向日葵]：我也想要，就是删档也行啊。
看大家开始聊起《剑指苍痕》，夏梓宸笑起来。这款游戏是晟宸明年准备推出的首个大型3D武侠网游。职业多样，玩法新颖，人物和外观设计也颇花心思，风景和画质更是一绝，唯美的像世外桃源一般，给人视觉享受的同时又不会显得夸张，古城楼阁感觉也更为真实。当初夏梓宸只看了几个设计图，就被吸引住了。
前段时间，作为前期试水性宣传，公司做了一个视频广告，反响非常好，这也更加坚定了公司员工对这款游戏的信心。
而这次顾栩想争取下来的合作，也和这款游戏有关，固然也是特别费心力的。
『团队』[翩然起舞]：咳，帮主，我要的内测码别忘了。
『团队』[向日葵]：啊？
『团队』[三见钟情]：什么情况？
『团队』[傲娇奶妈]：什么内测码？
『团队』[翩然起舞]：剑指苍痕^_^
『团队』[贪婪的血腥]：我擦！帮主有？！
『团队』[向日葵]：我去！帮主，求码！！！
『团队』[挥霍风流]：嘿嘿，亲要AV还是GV？有码无码我都有哟亲，发你邮件记得给好评哟亲！
『团队』[向日葵]：你给我死开！！帮主，求关注求发言求内测码！！
从游戏广告发布后，内测码的预定就开始供不应求。这件事是交由莫翔负责的。安景看到广告后，缠了夏梓宸好几天，夏梓宸只好“假公济私”一回，把安景和唐辉都加在了预定名单上，安景这才放过了他。
只是他没想到，翩然起舞居然会向莫翔要内测码。他们在晟宸工作的事一直是保密的，虽然不怕人知道，但也不会特意去说。别人最多知道残墨无痕、剑琅和百草折是在一起工作的而已。
“翩然起舞怎么知道莫学长能拿到内测码？”夏梓宸看向坐在书房沙发上的用笔记本玩游戏的顾栩。
顾栩笑了笑，“翩然被莫翔从国外的网游公司挖过来了，下个月会到美工组报道，担任总监。”
“嗯？”夏梓宸意外地看着顾栩，这件事他这前也没听说啊。
“原本想他到公司了再给你介绍。”这件事一直是莫翔和罗霁在眼翩然起舞谈，他在看过翩然起舞的设计后，只说了句一定要办成。结果倒也没让他失望。
夏梓宸点点头。现在美工组的设计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顾栩要求很高，所以一直没定下总监，只是由罗霁暂时负责。对于翩然起舞这个比他还称职的人妖，夏梓宸也颇有些好奇。
经过了帮内内测码的求取风波后，帮会里的人一致决定在剑指苍痕内测时，集体将天枫雅阁搬过去。
帮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都是网游的老玩家，一款一款的网游换下来，能聚在一起挺难得。而且游戏玩久了，在不需要刻意戒除的情况下，玩家一般都会一直玩下去。
对于内测码的事，剑琅也没多解释，只说是朋友能拿到，到时候分给大家。
转眼又是一周，游戏的稳步开发让晟宸的员工越发忙碌。下个月就到年底了，各种总结、报表、年会也逐步提上日程。
进入期末阶段，夏梓宸也开始抓紧复习，公司并没有再给他安排工作，手上现有的事也都不急，一时倒轻松不少。毕竟他还是学生，眼下要以学业为主。
而和夏梓宸相比，顾栩就更加忙碌了。一方面要管公司的事，另一方面还要回家去帮顾父和顾焰看顾氏各个分公司总结、财务情况和相关文件等等。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顾父和顾焰飞到各公司去处理，但今年两个人是不准备到处飞了。
周五下课，顾栩到学校去接夏梓宸。听安景说学校小吃街上开了新开了一家火锅店不错，两个人准备晚上去试试，然后直接回夏家过周末。
顾栩今天到的早，先把车停在了那边，定了位置，才步行过来接夏梓宸。
赶上下课高峰，夏梓宸和顾栩也不跟大流，等大部分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两人才不急不慢地走出教学楼，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天发生的事。
刚走了没多远，一辆黑色地车子就从后方驶过来，停在两人身边。
“梓宸。”随着话音，车子后门打开，雷信从车上走下来，在看到顾栩后，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眼睛也亮了几分。
原本没太注意那辆车的顾栩在听到对方喊“梓宸”后停下脚步，夏梓宸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雷信后，皱起眉。和顾栩说话时的温和和笑意瞬间散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笑意走过来的男人，心中的厌恶也加深了一分……
☆、第63章 懂得
雷信虽然叫的是夏梓宸,眼睛却一直盯在顾栩身上。
夏梓宸皱了下眉,冷声道：“上次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雷信看向夏梓宸，“就算你不想跟我回雷家，也不能否认我是你亲生父亲。”
夏梓宸眉心皱得更深了些,还没等他开口，雷信又向目光转回了顾栩身上。
“你是顾栩吧？”雷信脸上堆起笑容,“我是梓宸的父亲，之前在宴会上见过你,但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顾栩和顾焰在非自家的宴会上,向来是到场后和宴会主人打个招呼，然后再与几个有合作的老板简单寒暄一番,就直接离开了，前后加起来都不到半个小时，所以即使别人想搭话也不容易，除非是宴会主人介绍。
所以至今为止，即使他们雷家已经把顾氏的副经理们认识了个遍，也没能和顾家的少爷们说上话。
顾栩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夏梓宸，才对雷信点了下头，“雷先生找宸宸有什么事？”疏远的语气完全是无条件与夏梓宸站在同一立场上。
“你认识我？”听顾栩叫出自己的姓氏，雷信的笑意更深了些。
“嗯。”其实根本说不上认识，只是在顾焰秘书上交的一份雷氏调查报告上看过一眼，有些印象而已。
“梓宸一直在怪我小时候没有照顾他，现在还在跟我置气，我当时是不得已，不然也万万不会抛下他。”雷信叹了口气，看上去颇为无奈，“现在我是想让梓宸跟我回雷家，以后生活也好一些，总比跟着夏御泽强。”
顾栩没说话。
夏梓宸实在不想跟雷信在这耗，雷信要接他回雷家，只让他觉得虚伪而已。拉着顾栩，夏梓宸想离开，却被顾栩拽住，手自然地环住夏梓宸的背，让他靠自己更近一些。
这个时间学生也走的差不多了，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样这于亲密的举动。但这些却全都看在雷信眼里，眼里的贪婪遮也遮不住。
“夏御泽之前一直藏着梓宸，我也找不到他。十月份左右的时候，我无意间听澜颖怒气冲冲地打电话说到梓宸的名字，好像是什么游戏的事，就留意查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找到了。”雷信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顾栩，“没想到梓宸和你关系这么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也别客气。有机会两家也可以好好坐下来聊聊。”
雷澜颖？对于雷家的这位孙小姐，夏梓宸从来就不想接触。没想到，最后还是通过她让雷信找上门来了。如果这个女人不多事，也许雷信根本连想都想不起他这个私生子。
说到游戏，夏梓宸又想到前一阵有一些人莫名在游戏上黑他的事，当时只是怀疑雷澜颖，现在应该就可以肯定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梓宸”这个名字是夏御泽给起的，当时他刚被送到夏御泽和雷信的住处，没名字，也没户口。夏御泽想了两天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当时户口没办法跟雷信一起，所以只能姓夏，准备加到夏御泽的户口上。只是还没等实行，雷信就抛下他走了。
现在想到夏梓宸倒挺想笑的，难为雷信还记得这个名字。不过这也更加证实了雷信这几年根本没找过他，不然也不可能在知道名字的情况下十几年没找到他，而在听到雷澜颖提到这个名字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找上门来了。
这样想来，雷澜颖那通电话十有八九也提到了顾栩，否则单凭他的名字，雷信根本不会上心。
“宸宸之前并没有和我提过关于您的事，我一直将夏叔叔当作宸宸的父亲。宸宸现在是成年人，要不要回雷家完全要由他自己决定。”顾栩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尊重宸宸的想法，对于宸宸来说，这么多年，夏叔叔才是他的家人，现在也是我的家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雷信的笑容僵在嘴边。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顾栩理了一下夏梓宸被风吹起的围巾，沉声道：“我家人也一直将夏叔叔当成宸宸的父亲，您这个时候插进来我不太好向家里人解释。当然，您要只是想认回宸宸我没有意见，但要见我父母估计他们没时间。”
顾栩的话其实说得很清楚，雷信自然也听得明白，“梓宸身上流着我雷家的血，自然是雷家的人。雷家在N市也是有头有脸的，我们两家如果能因此结盟，也算是一桩……”
“雷先生。”顾栩打断了雷信的话，“我喜欢宸宸，仅仅是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背后有谁。宸宸喜欢我也只是因为我这个人而已，其他的您还是不要多想了。宸宸不喜欢麻烦，我也希望您不要打扰到他。”最后六个字，顾栩说得掷地有声。
雷信张了张嘴，似乎并不准备放弃。但还没等他说话，顾栩便再次开了口。
“您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既然夏梓宸不准备认雷信，且又对雷信没什么好感，顾栩自然也不会再给对方面子。
夏梓宸握住顾栩的手，转头对雷信道：“我当不起雷家的儿子，也不想当。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顾栩快步离开，原本那点儿边走边聊的惬意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坐在火锅店的包厢里，服务员将他们点好的菜如数送来，便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这一路上，夏梓宸都没说话，顾栩也不多问。他知道夏梓宸有话要说，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倒了杯热茶放到他手边，顾栩轻声道：“喝点茶暖暖。”
夏梓宸端起茶喝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流进胃里，带起一层暖意，手也因为茶杯的热度暖起来，“你早就知道了吧？”
“什么？”顾栩将火力调小，看夏梓宸这个样子，不说完肯定是没心情吃东西的。
“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事。”
“我怀疑过，但并没有去查。”顾栩直言道：“当初看到你的资料是和夏叔叔一起的，看年纪，夏叔叔的确不应该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但资料上并没有说明这件事，我也就没在意。”
如果这件事真值得查，顾焰拿到的那份资料上不可能没有。资料上没有，要么是不值得在意，要么是顾焰早就知道了。不管是哪一种，就顾焰对夏梓宸的态度来看，这件事完全没被当成事，所以顾栩也没去查证。
夏梓宸叹了口气，情绪也更低沉了，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爸爸是孤儿，上学早。他和雷信是大学时认识的。雷信追了我爸爸半年，我爸爸大二的时候，雷信大四，两个人正式在一起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爸爸那个人挺保守的。当时他们那个年代，同性恋还没这样容易被接受。我爸爸是天生的Gay，雷信是个双。我爸爸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双，只觉得能遇上一个对自己不错、又是类同的人挺不容易。”夏梓宸扯了下嘴角，“雷信追我爸的时候也挺上心，所以我爸爸就应答了。不过，我爸不知道的是，雷信在追我爸爸那段时间，包括两个人好上了，他都三五不时地在外面乱搞。而在这之前，私生活更混乱。”
夏梓宸顿了顿，嘴角的笑意也多了些讽刺，“他是雷家二少爷，从来不缺钱，倒也有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资本，但他从来不会带我爸爸出门。换句话说，我爸爸是见不得人的那个，而他在外面玩的都是女人。我爸爸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我被送到他们家里。”
“其实也不能说雷信不爱我爸，雷信快毕业那会儿，他俩的事儿就让雷家人知道了。雷信硬是跟家里出柜了，然后被赶了出来。雷家也宣布和雷信断绝关系。”夏梓宸又喝了口茶，接着道：“我爸爸一直有在打工，也存了点钱。雷信被赶出来，我爸就和他租了一间房子，住在一起了。当时雷信也硬气，觉得自己不靠雷家也能能闯出一片天来。我还记得当时那间房子特别小。”
“那段时间我爸一个人打三份工，要存学费，交房租和水电费，还要吃饭。日子过得特别难，但他觉得雷信为了他离开了雷家，有好日子不过，他更应该多努力些。而雷信……”夏梓宸嗤笑了一声，“毕业后，雷信也的确开始找工作。但出力的活他不愿意干，打工端盘子他嫌丢人。之前那些酒肉朋友都人间蒸发了，想让他们帮着找个工作都不可能。普通职员他觉得要看人脸色，管理层他一个刚毕业没经验的，人家也不会要他。所以他一直找不到工作，一直是我爸爸辛苦养着这位雷少爷。”
“听到雷信被雷家赶出来后，我妈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他们租的那房子的地址，直接把我丢给了雷信。”说到这儿，夏梓宸垂下眼，努力地掩藏着情绪，“雷信是十八岁那年和我妈搞到一起了，玩了一个月就把她甩了。被雷信甩了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原本她就生气雷信说得好听，最后还是玩玩就扔了。所以一咬牙把我生下来了，想着把我送到雷家，去敲一笔钱，然后过她自己的逍遥日子去。”
顾栩安静地看着夏梓宸，没有说话，他知道夏梓宸需要发泄一下情绪，这番话也许他从未向人提起过。
“我记事早，从小就听着我妈整天骂雷信，说要敲了钱远走高飞，把我这个拖油瓶丢得远远的。不过想见雷家老爷哪儿那么容易？别人也只会把她当成骗子。所以虽然她一直这么想着，但一直没机会实行。”
“后来听到雷信被赶出雷家了，她也拖够了。知道这下占不到便宜了，就抱着我去了我爸租的房子，把我丢给了雷信自己走了。”
“我的出现我爸也傻眼了，不过他没赶我，也没有当着我的面生气。只是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把我带回家了。原本他们的日子就过得紧，加上我就更难了。”夏梓宸叹了口气，其实那段记忆他并不完全记得清，只能挑自己记得的说给顾栩听，“雷信一直找不到工作，又有大少爷的习惯，总想吃好的，吃不了苦。我当时又瘦又小，我爸为了给我补营养，只能克扣自己和雷信的用钱。”
“不出半年，雷信就受不了了。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去喝酒，然后回来发脾气。我爸在他就摔东西骂人，骂我爸拖累他，把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爸要是不在家，他就打我，我不哭他就更生气，然后怎么难听怎么骂。”
“有一次，他又喝醉了，打我的时候我把他咬了，他一气之下把我胳膊打骨折了。我爸回来看到，发了火，他又把我爸打了。我爸那时候特别瘦，根本打不过雷信，没两下，我爸鼻子就窜血了，脸也肿了。”想到那一段，夏梓宸闭了闭眼，把眼里的酸意压下去，“等他打累了，和我爸爸说了一句分手，让我和我爸滚他远远的，就走了，再没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