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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两份吗？”江故问, “你要牛肉的？”
“点……一份吧。”林央犹豫了下，“分着吃, 两份我吃不完。”
虽然眼看收入要可观起来了，但节约的习惯一点儿没变。
林央吃得不多，所以不管和二哥他们，还是以前和江故点外卖，都是能吃半份就吃半份。
就算是前任也不能改变这种习惯，多要一个饭盒的事。
江故愣了愣，笑着说：“好。支付密码？”
“没改过。”林央说。
以前他们俩是知道彼此所有密码那种程度的亲密，林央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想试探什么，六个数字而已，忘记了很正常。
不过江故应该是记得，因为他很轻松地点好了。
六个数字而已，记得也不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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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好了外卖江故又拿出他那台平板，从里面调出视频界面，这次里面存的是Mossi的视频。
Mossi是LCK那边的中单，也是这几年刚刚打出来的，很年轻的新星。
虽然年轻，但已经以飞快的速度超越所有前辈，成为全世界最顶尖的中单，江故之前那年还有江故之后那年他都是冠军，江故那年他是倒在了四强的LCK内战。
Mossi在LPL的口碑很不好，因为他曾经发表过“LPL想夺冠靠的都是我们韩国中单，不如改成LCK次级联赛算了”这样的言论，引发了众怒。
实际上Mossi对其他联赛也不怎么尊重，发表过诸如“LCS的玩得像猴子”“前辈就是要被踩在脚底下的石头”之类的言论。
总之就是前辈他骂，后辈他也骂，只要是玩的不如他好的都会被他嘲，但是基本上没人比他玩得好，所以他就变成了一台大型喷气机。
但不得不承认，Mossi的操作是真的厉害，所以就算这么招人讨厌他还是有无数的粉丝，刻薄也被当成酷。
他应该是有很独到的游戏理解，有那么几个英雄，在他手里和在别人手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林央正在练的辛德拉就是其中一例。
江故找了很多Mossi玩辛德拉的视频，打排位和打比赛的都有，给林央看。
林央之前因为不喜欢Mossi，基本上没有看过这个人的视频，看别人他也学了很多东西，不过初看Mossi，他基本上就是满头问号。
这个球从哪儿放的？
他的装备凭什么有这个伤害？？
还能这么晕人？？？
林央一遍一遍地拖回去，又慢放。
在一旁的江故看来，就像是少年时对待很难解的数学题。
微微拧着眉，垂着眼，睫毛长长的如同鸦羽，嘴唇被无意识地咬得红红的。
好看都是其次，他专注的样子就足够让江故挪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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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游戏来说，英雄的操作不光是使用，还有定位。
比如辛德拉，有人觉得她是爆发型法师，那打法就是攒齐一套的伤害秒人，有人觉得她是消耗流，那打法就是频繁地丢法球耗血。
想玩好一个英雄不光是操作，更要知道英雄的定位是什么，选择了合适的玩法这个英雄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只能说“合适”，不能说“正确”，因为就连英雄联盟设计师自己，也总是因为某英雄被开发出过强的玩法而紧急削弱。同一个英雄，不同玩家有不同的演绎理解。
林央觉得Mossi对辛德拉的理解应该就和大众的不一样，他看Mossi对线就是这种感觉，但根据对线视频推断Mossi的想法太难了，要从每一个假动作、每一下走位去想他这是在做什么。
比林央做过最难的题都难，痛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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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见江故说“我去拿外卖”，林央才稍微从思绪里拔出来一点。
林央：“好。”
没两分钟江故就上来了，林央抬头看见江故手里满满的塑料袋，瞳孔地震：“你管这叫两份瓦罐汤一碗炒粉？”
“又买了点小吃。”江故说，“吃不完就慢慢吃，明天去食堂再热一下也能吃的。你体重太轻了不行。”
林央这才接过来了，打开，煎蛋、煎饺、白糖糕什么都有。
每样一个，刚好吃个新鲜又不会腻的程度。
他忽的想起什么，拿过手机，果然没有扣款短信，再看，发现江故给他自己发了个代付。
林央：。
林央：“……我不是说请你吗？”
“下次你再请吧。”江故笑了笑说，“我是队长该请你的。”
就算多买这么多，其实也就差十块钱左右，林央给江故点杯奶茶就还回去了，所以不用纠结。
也不知林央想到什么，“嗯”了一声。态度很平静，但从江故的直觉来说，他好像有点郁郁寡欢。
“吃饭吗？”江故试探着问。
“嗯。”林央把饭盒一个个拿出来，分吃的。
江故迟疑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想法可能很傻，但还是说：“你密码我记得的。”然后报了一串数字。
不是因为忘了你密码又不好问，才特意请客。
林央：“……”
他没接话，继续分炒粉，分好了递到江故面前。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不说话，安静地吃，时间好像都静止了，只有旁边平板电脑里游戏的音效响着。
林央突然问：“所以为什么，送个伞还要特意跑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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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一愣。好像没想到林央会这么问。就连林央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这么问。
江故想了想回答，“想和你打好关系，带着一种抱歉的心情吧。”
林央垂下眸：“哦。”
是因为抱歉。
确实是应该抱歉。哪怕现在比以前缓和了很多，想起来还是会怨恨他。
这汤有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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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个意思。”江故突然说。
“什么意思？”林央问。
“不是抱歉，重点是前半句。”江故说，“是想和你打好关系。”
第38章 【三八】
“和我, 打好关系？”林央声音挺轻地重复了一遍。
江故：“嗯。可以吗？”
林央又想问打好关系具体指什么，又觉得不想知道的太明白。问得多了总会有不想要的答案，他是这么想的。
但是和江故打好关系这件事本身, 至少此刻林央并不抵触。
甚至不只是不抵触。
林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淡点：“这有什么不行的。”
江故听后笑了笑说：“那就好。”
两个人同时顿了一下。
那瞬间的沉默让林央想起他家楼下的香樟树和粉红的晚霞, 江故对这个画面应该很熟悉。它们总能温和地填满时间的空隙。
然后江故说：“吃饭吧。”
林央：“行。”
——
自从那句“想打好关系”之后，林央和江故的关系肉眼可见的更融洽了。
想想也是, 住在同一层楼的邻居, 又是同一个办公室上班的同事，不融洽也不可能。
何况他们对对方本来就更熟悉。
江故那句“想打好关系”的诚意完完全全地展露出来, 再加上身为队长照顾新人的职责所在，简直到了嘘寒问暖的地步。
某些时候，他甚至关切得让林央恍惚想起还在一起的时候，可每当这样林央又会触电般的让自己不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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