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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宁自然知道两人在画面中做的是什么事, 而画面中的裴景桓比起平日中一副克制又礼貌的模样, 更多的是火热与欲、望。
像是平静美好的月下湖泊, 忽然汹涌而上的波涛一般，比冉宁想象的要猛烈，也要迷人得多。
这样的裴景桓……冉宁还是第一次见到。
冉宁放在身侧的双手握紧, 眼眸低垂，荡漾着浅浅的水波。
那是……心绪被搅乱的波动。
所以……裴景桓每次眼睛变成全金色，是因为看到了……这些？
那他也还挺能忍的。
冉宁回忆起了裴景桓第一次在他面前变了眸色的时候，那次, 裴景桓连光脑都握不住, 直接掉到了地上。
第二次似乎是不久前直播完后，对方的眼眸变了色。
冉宁记得那个时候他还因为好奇，询问裴景桓‘看到了什么’，结果对方避而不答。
冉宁当时不懂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现在他知道了。
就是这么些东西, 确实不怎么能说出口。
如果是自己看到这样的画面的话……
冉宁设身处地地想了想, 如果是他自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然后自己还对对方有好感。
那估计……他会每晚都睡不好觉吧！
不过……怎么想都还是生气。
生气对方的隐瞒，
生气对方的闭口不谈，
生气对方……看到了那么多，却还是那么有分寸。
真是能忍啊！
冉宁突然心生一股‘这个队长不能要了’的情绪，但这个想法也只是瞬间闪过而已。
裴景桓能力强，长得好看，和他在游戏中很默契。
这样的队长，哪怕有失误，也还是能接受的吧……
冉宁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依旧满脸绯红。
就在冉宁思绪乱飞之际，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凭借着两人对彼此的熟悉，冉宁听出了是裴景桓来了。
脚步声在距离他大约5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冉宁能听见对方深呼吸的几口后，又再次向他走了过来。
“冉宁。”裴景桓走到冉宁面前站定：“抱歉，我……”
裴景桓松了松自己一直以来扣到最上面的衣领扣子，露出了一小截好看的锁骨曲线。
他的头发也不复以往的规整，湿漉漉的发梢自然垂落在眼前，偶尔滴落两滴水珠在其脸颊之上，留下了一道晶莹又潮湿的痕迹。
裴景桓也用冷水洗了脸，使其平静下来。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带着些许脆弱的美感。
他眉眼微垂，神情之中满是歉意。
冉宁看向了此刻眼神之中只倒映着他一个人裴景桓，不知怎么的心跳漏了一排。
他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斟酌了片刻后开口：“你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天赋。”
冉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但实际他自己知晓，他一点也平静不下来。
不只是因为那些劲爆的画面，也是因为……他从未见过的裴景桓。
就如同前面心底映射出的第一反应一致，他觉得那样的裴景桓有点好看，比一直以来的温柔礼貌……更要吸引他。
虽然冉宁自己或许还不太明了，但在游戏之中骨子里带着些许‘疯’的他，实际，喜欢追求刺激以及不可预测的意料之外。
今天，正是刺激且意外。
裴景桓没有办法从冉宁的语气中，分析出对方的情绪。
他很慌。
看到这些画面的冉宁会怎么想他？
对队友意图不轨的队长？
色情狂？
不能自控者？
……
不……现在不是思考冉宁会怎么看待他的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冉宁不要生气。
裴景桓看着冉宁，如实陈述着：“我或许应该更早些告诉你，但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他并不知道该如此处理现在这种意外状况，但他认为，诚实一点应该不会错。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时，我也很慌，一整晚都没睡好。”
一整晚都做着令人难以启齿的梦，不能自已。
“之后的每一次，我都担心自己无法控制自己。”
每一次，都想要按照看到的画面那般，对你做一些亲密的事。
“对不起冉宁，瞒了你那么久。”
对不起，不要生气好吗？
裴景桓的声音有些轻，且比起以往低沉。
语气听上去竟然带上了些许可怜巴巴的意味，配合上裴景桓此刻虽然高大，但低垂着的、一副担心自己被抛弃的模样，倒有些……小小的可爱？
不，裴景桓才不可爱。
裴景桓可是在画面里对他做出那种事的人……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
画面里，他也挺主动的。
……
也对，毕竟对方是裴景桓啊……
冉宁即使一直没有亲口承认，但裴景桓日常之中点滴的照顾与接近，那日里直言的‘考虑他做男朋友’的发言，都已经给冉宁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而此刻裴景桓不同的模样，让那些印记的存在感变得更强了。
冉宁不讨厌裴景桓，这是肯定的。
至于是否喜欢吗……
冉宁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跳以及降不下去的燥热之感。
大概，是喜欢的。
所以，既然是喜欢，那是不是可以……稍微……再进一步呢？
……
啊……不对。
得先惩罚一下队长的，不诚实才行。
思及此处，冉宁的心跳再次剧烈地跳动。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手足无措的慌乱的跳动之声，而是，找到了目标了之后的激动与雀跃。
嘴角的弧度上扬，尾音也些许上挑。
冉宁询问：“多久了？”
裴景桓如实回答：“从你搬到我家住的那段时间起。”
“亏你能忍这么久。”
冉宁抬起了头，他的笑容明艳张扬，骤然将本身素淡柔和的氛围，转为了极具侵略意味。
他的眼角微扬，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光。明亮就犹如于风中摇曳的烛火，顾盼生辉。
“所以你对我有这种想法？”
直白地询问以及冉宁的态度变化使得裴景桓微微一愣。
再搭配上冉宁此刻带有侵略性的明艳模样，裴景桓感觉到自己有些口渴。
很渴。
他伸手解开了自己衣领的第二颗扣子，透了透气。
裴景桓直言：“有。”
“很诚实嘛～”冉宁的尾音拉长，笑意变浓。
“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冷漠温柔的队长，在这一副冷淡至极的皮囊之下，竟然想法这么多。”
“冉宁，我是成年人。对喜欢的人有想法，很正……常……”
裴景桓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冉宁突然上前了两步，将本就很近的距离，贴得更近了。
这就导致了裴景桓之后说话的时候气息不稳。
太近了……
近到裴景桓能闻到冉宁洗发水的味道，能看到冉宁的睫毛，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似乎比往日要高上些许。
喉结微动。
冉宁注意到了裴景桓的异状，于是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左胸前，感受着其心跳。
“队长，你心跳得很快。”
边说，还用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裴景桓，令裴景桓的双眼此刻只能装载下他一个人。
裴景桓微微侧脸，也向后仰了仰。
他避开了冉宁直白的视线。
“冉宁，我是成年人。”
“我也成年了。”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行为很危险。”
裴景桓的眸色渐深，狂岚与波澜交织，一片混沌与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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