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一半,陆玄冬觉得自己对陆云琛还是太好了,又开始将东西放回货架。
陆云琛已察觉到不对,他趴在购物车上大喊:“别扔!哥,你是我亲哥!别扔了!”
陆玄冬遗憾的收回手,看陆云琛苦逼的表情,干脆的说道:“自己把这些行李整理好,然后放到桶里。”
陆云琛睁大眼睛:“桶里?你连行李箱都不打算给我吗?”
陆玄冬思考了一下,点头:“也是,如果装桶里的话,就算有人动你的东西,你也不好察觉。”
陆云琛才松了口气,就看他哥买了个蛇皮袋子和一个大背包:“这两个有拉链。”
陆云琛震惊了,就一个拉链能顶什么事呢?
陆玄冬也疑惑:“你这什么表情?反正进厂以后,厂子会包你吃住,其他东西能不能看好是你自己的事。”
陆云琛读出了哥哥的潜台词,如果他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好,那也是他活该。
他犹犹豫豫:“那我的护肤品呢?你好歹让我把洗面奶带上啊。”
陆玄冬安静地凝视着陆云琛,等陆云琛面露忐忑和恐惧,脚步挪动着想跑时,陆玄冬冷笑一声。
陆云琛摸了摸挨揍的地方,想起这位亲哥精妙的手法,明明把他打得很疼却硬是没留伤痕,就知道自己还是别想太美了。
他老老实实的被送到食品厂,由看门大爷领了进去,陆玄冬则过去和食品厂的大老板见面。
这老板也是个妙人,姓大名丰收,在陆玄冬还是土嗨歌手时就瞧中他的脸,以一个很是低廉的价格让陆玄冬给他们做了三年的代言人,算起来两人也是老朋友了。
大老板靠在窗边,看着下方进厂的陆云琛:“小冬,手腕不错啊,这弟弟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陆玄冬低垂眼眸:“是爸爸安排的。”
大老板:“诶?陆董做的决定吗?”他还以为是陆玄冬决心和弟弟抢豪门财产才搞了这一波事呢。
陆玄冬很坚定的说:“没有爸爸的许可,我哪能把这个小少爷送这来。”
大老板嘿了一声:“得了吧,我这儿可是好地方,包吃包住一月三千,每周一次团建,组织人过来放映电影,还给每个工人交保险,来我这干是进了福窝啦,你弟弟要是再大20岁,说不定就能在我这找到合意的姑娘了!”
食品厂的工人有百分之七十都是35岁到55岁的阿姨婶婶,她们做事利索,手脚干净,而且雄性荷尔蒙少意味着闹事的也少,是大老板最青睐的员工。
陆玄冬遗憾的叹气:“可惜我家那个傻子不懂这些好姑娘的好,他那审美……啧,男女都要白瘦幼才合他的意,居然还对着哲越签的运动员代言人指指点点,说人家太壮了,要减肥。”
不是说白瘦幼不好,但让需要肌肉的运动员去减重这种话……陆玄冬自认哪天得了脑血栓都不会说。
他弟弟那个不经世事又自以为是的性子该改改了。
赵昭颜得知此事后倒是颇有微词,但陆毫很快就把她哄好了。
赵昭颜:“孩子正在高三,你在这关头让他去上班?”
陆毫苦口婆心:“他的成绩早就够考想要的大学了,既然如此,不如让孩子提前接触社会,积累人生经验,这对他步入大学后的社交、学习都很有好处。”
赵昭颜:“就算成绩不成问题,那为什么不让他到哲越上班,反而让他去包灌汤饺子?他以前从不下厨的!你让他包饺子岂不是让孩子天天被扣绩效!那是去上班吗?那是去被社会毒打的!”
陆毫心说要的就是让这小子挨点毒打,毕竟陆云琛要是一直立不起来,他老子以后就真要求着大儿子来接管哲越,且连对哲越插句嘴都不许了!
但陆毫面上还是柔情款款:“就是因为他不会才让他去的嘛,他在哲越有我和他哥哥护着,能学到什么?颜颜,别说儿子的事了,玄冬在巴黎挖了个设计师回来,那设计师的师姐是蓝血品牌的大设计师,最近打算设一个私人品牌,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赵昭颜陷入沉思。
老公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云琛是个大孩子了,一直在父兄的庇护下也不像话,不如趁着父兄还有精力管他,让他去磨砺一番。
于是赵昭颜接过陆毫给的零花钱,踏上了前往巴黎的航班。
陆玄冬旁观了亲生父母的交流全程,对这两口子叹为观止,最后得出结论,这两人天生一对。
接着陆玄冬就去补了仓鼠vs白鲸的比赛,发现这场比赛相当精彩,两边球队都打出了极高的水准,而他粉的小秦队更是成了防守端最靓的爹。
自从秦春晓和李羚加入仓鼠俱乐部,许多中国排迷也理所当然的将仓鼠视为他们在俄超的本命球队。
陆玄冬也是仓鼠俱乐部的球迷之一,每次仓鼠比赛都盼着他们赢,这回见他们打到最后依然遗憾落败,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而且但凡他晚走几天,都可以在现场观赛,顺带在赛后安慰小秦队了啊!
陆玄冬想着想着,怒气翻涌,干脆和陆毫打了招呼后,又通知陆云琛,他在厂里上班的时间加了一个月。
陆云琛:“为什么?我现在都不想待在这里了!哥,这里连浴缸都没有!”
陆玄冬冷酷的:“要么你适应食品厂,要么我送你去工地。”
陆云琛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工地比食品厂苦,他忍气吞声:“那、那你给我点钱啊,我现在身无分文的,想去小卖部买瓶水都不行。”
陆玄冬:“我给你买了水壶,你去食堂打水不就行了,算了,要多少?”
陆云琛:“一千。”
陆玄冬觉得这小子进步了,通过和陆毫的沟通,他知道陆云琛之前找家里拿零花钱都是五位数起步,现在居然只要了四位数。
但一千还是多了,这人明天才开始正式工作,现在的他不配拿一千块。
陆玄冬:“我给门卫大爷打个电话,你去他那拿两百吧。”
打发完便宜弟弟,陆玄冬掐着时差和秦春晓联系。
陆玄冬【我看了你们的比赛,你和羚仔都很棒,羚仔的小腿还好吗?】
秦春晓【他只是抽筋,缓一缓就好了,我已经蒸了药包给他热敷。】
陆玄冬【我看你今天打得很辛苦,是不是很累?】
秦春晓【还好,普通的赛事强度而已。】
比起世青赛那会儿一力挑起防守端的同时还要在进攻端发力,俄超的强度并没有超出秦春晓的承受范围,哪怕对手里有罗曼这种怪物,他也扛住了这份消耗。
打完了白鲸俱乐部,仓鼠俱乐部终于领到了他们在俄超常规赛的第一败,从和白鲸并列积分榜第一位滑落到了第二位。
但大家都不慌,反正只要保证前八的排名,他们就可以进季后赛,就凭仓鼠五亚的底蕴,前八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是可怜仓鼠俱乐部好不容易崛起,有了重回豪强之列的趋势,但他们头上那顶【被白鲸天克】的帽子就是没能摘掉,只能等季后赛再期翻盘了。
然后秦春晓就从尼古拉那里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他们亲爱的三当家、今年29岁的亚历山大因膝盖伤病,即将休息至少六周。
秦春晓对着教练蹦出一句英语:“You\'re joking?”你在开玩笑吗?
尼古拉:“涅特!”
秦春晓眨眨眼,混乱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俄语里的“不”发音就是“涅特”。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本本;“教练,据我所知,我们接下来六周要迎战六支队伍,其中五支都是季后赛球队……这赛程表是谁排的?为什么我们这段时间的竞技强度这么高?”
尼古拉面无表情的回道:“我很高兴你记录了自己的对手,但愿你有提前研究他们的比赛,这屎般的赛程是俄国排协整的,你懂那些老家伙总是能搞点让人不爽的事,萨沙都抱怨过受不了。”
秦春晓又眨巴眼睛,花两秒时间想起了“萨沙”就是亚历山大。
俄国人对于已经熟悉的、亲切的人会叫昵称,他们的名字也都有数种昵称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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