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冰舞选手还不能只有表演,他们还需要好的滑行,优秀的托举,于是他们的父母到处跑关系,在俱乐部联赛后主动去找孙千说话,总算将他们塞进了国家队,以后就跟着滑行教练江潮升训练。
江潮升此人其实是新中国第一代冰舞选手,脚下功夫十分扎实,而且也是科班出身的教练,他本人考过裁判证,平时会受邀去做单人滑比赛的裁判,也会做解说,是那种没有张俊宝名气大,但肚子里也很有货的人。
整个国家队历代一哥一姐中有哪个没和江教练练过滑行呢,尤其是金梦/姚岚那一对前双人滑一哥一姐,当年可是少有的以滑速惊人、脚下功夫漂亮而知名的双人滑顶级运动员,他们也是江潮升带过的。
走进冰场的时候,张珏正带着师弟师妹们在鹿教练的督促下做滑行训练。
赛琼看了一下,小声和她哥嘀咕:“张珏的冰上加速真的和传说中一样独特诶。”
别人加速还可以看到关节、腰、肩等部位的配合,这人的舞蹈动作不变,脚下嗖的一下就把速度加起来了,真不愧是世界顶级的天赋流大佬。
赛澎满脸疑惑:“他到底怎么进行冰上加速的?”
为什么他这个冰舞选手近距离观看都发现不了端倪?
这人怕不是天生就在脚下装了个加速器。
冰场上除了张门四大金刚——张珏、察罕不花、闵珊、蒋一鸿外,还有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她们分别是今年俱乐部联赛少年组的金银铜牌的获得者,叫孟晓蕾、秦萌、陆秋,前两者11岁,陆秋9岁,都是在张门试训成功后留下来的。
孟晓蕾是南方过来的女单,说的一口好粤语,普通话口音略重,跳跃天赋很强,滑行和旋转基础略差,肢体偏硬,表演时不够好看,拥有一张清丽的面庞。
而秦萌是双人滑大省J省出来的女单,她的父母想培养她练双人滑,但小姑娘认为自己练单人更有前途,在气跑了2个男伴后,用俱乐部联赛银牌证明了自己,容貌古典秀美。
陆秋年纪最小,父母据说是海归教授,现在还只是听得懂中文,但普通话说不连贯,幸好张俊宝和沈流、鹿教练一个比一个英语好,带她时都是英语普通话混着说,是个棕发蓝眼的混血儿。
这三个女孩的共同特点就是好看,特好看,等长开后,就算拿出去和白叶冢姐妹、赛丽娜、海伦娜等有名的花滑界美女相比也不会逊色的那种。
令人遗憾的是,今年在俱乐部联赛中夺牌的三个男孩,金牌得主因为父母准备送他去国外留学,连试训都没来,银牌得主觉得自己还是更想跳芭蕾,铜牌得主有点懒,吃不了张门训练的苦,所以这次张俊宝硬是没挑到合适的男单苗子。
有察罕不花和蒋一鸿在,大家暂时不用担心男单断档的问题,但张门却因为这一波招新而变得女多男少,阴盛阳衰。
不过小孩子其实没心思想那么多,既然进了队伍那就好好训练,张俊宝虽然注意徒弟的健康,从不让他们节食,而且会按时押着一群娃娃去做很疼的理疗、针灸,但真下起狠手来也不留情。
并不是所有小孩都像张珏一样嘴上爱撒娇,实则自制力强得可怕,有不少还是需要教练用严厉的态度督促,在作风比较狂放的俄系鲍里斯门下,瓦西里甚至会揍偷懒的师弟。
体力较弱的陆秋第一次来训练时,心跳直接突破了180,卷毛无力的耷拉在脸侧,秦萌直接趴地上,唯有力量型的孟晓蕾看起来还不算太狼狈。
而作为体力大户,早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适应了这种强度的张珏还能继续做跳跃。
他完成了一组4lz+3T+1lo+3F+3lo,然后在最后一跳滑了一下,整个人摔了个大劈叉,但他又利索的爬起来,继续做连跳训练。
他想再做一组4+1+4的连跳。
少年想以4S作为这组夹心跳的开场,结果却空成了2S,不过张珏还是很稳的接了个1lo,接着又来了个4S。
沈流评价:“他现在跳4S已经可以干拔了,看起来比发育前还要轻盈一点。”
闵珊也是个傻大胆,她滑到师兄旁边,唰啦也想来个4S,然后摔了个四仰八叉,趴在冰上一边笑一边捶冰。
“师兄,我的四周还是离足周差了120度诶。”
“没事,你先把3A稳住就行了。”
张珏把人拉起来,大家继续练。
运动员在赛场上展现的跳跃其实都是成功率偏高的那一类,但实际上在训练场上,他们尝试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跳跃组合,绝对能把人的眼珠子都惊出来。
比如说对新入队的孩子们来说,他们也是看完张珏的训练后,才知道对张珏来说4+1+4的夹心跳已经进入了他的技术储备,他还会3A+4T,当然,他也练习了需要转体4.2周的4F,而且这些跳跃的成功率并不是很低,百分之四十是绝对有了。
而闵珊的跳跃能力也不差,之前白叶冢妆子曾在正式比赛里完成过3A+3T,成为了世界上在正式赛场上完成这一连跳的女单,庆子也可以做到,如今闵珊也可以完成,这意味着她们都有在自由滑上两个3A的能力。
看到师兄师姐如此强大的跳跃储备,新入门的三个女孩满心羡慕,她们的实力都不差,但如今跳跃难度最高的也只有孟晓蕾的3F+3T。
而等累死人的训练结束,小孩们还要去学习文化课,总不能运动员做久了,将来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因为老舅这种态度,家长们把孩子送过来的时候都特别安心。
张珏没有文化课的压力,所以先去医务室,进门脱了鞋袜检查着自己的右脚大拇指外侧,那里被磨出个血泡,现在已经破了,外面贴着创口贴,但还是疼,后脚跟也在训练时破了皮。
他曾经是最讨厌在关节处打运动绷带的人,现在面对各种各样的损伤,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把脚用绷带绑好,而且每次训练完后都要来换,比如此时,他的左脚顶端的绷带也染上了血迹,指甲里都有血丝,那是他做4T训练时的代价,右脚也一样。
最严重的的地方还不是这些皮外伤,而是膝盖。
杨志远给他处理好血泡和后脚跟,又跪着给他按摩膝盖:“膝盖磨损是不可避免的运动损伤,你这个没什么别的法子救。”
张珏应了一声:“我知道,运动员嘛,有点磨损很常见,不影响比赛就行了,我也会在总决赛开始前和教练他们分配好训练量。”
他很想得开,在同年龄段、同水准的运动员里,张珏可以自夸一句“我的身体是最好的”,这就足够了,起码拼健康的话,他不会输给其他人。
“对了,不花的腰好点了吗?”
杨志远平静的回道:“放心,他那只是被法国站冰面坑出来的小伤,养好以后,他依然会是整个队里最健康的人,论筋骨强壮,他甩你十条街。”
要不是被拐进花滑项目,察罕不花那个骨架去练举重都不突兀。
当然张珏也不怎么纤细,这人光一条腿的腿围就有58,和细韧的腰形成鲜明对比,流畅的肌肉群展现着力量,有时候杨志远也不知道张珏怎么就突然从一个小学生形态的萌物长成大人模样。
杨志远问他:“你最近还失眠吗?”
张珏想了想:“才滑完短节目的时候,还是会情绪不好,但回到北京以后就会恢复过来,也不会再失眠。”
也就是说,他在外比赛滑《可爱的骨头》的时候,还是会失眠的。
杨志远翻了个白眼:“你要不直接换短节目算了,反正赛季中途换节目的人也不是没有,你从现在开始磨合,还能赶在世锦赛之前完成。”
张珏坚定地摇头:“不,《可爱的骨头》还有继续深挖的余地,我不能因为它难就放弃它。”
他看起来是打算和致郁风杠到底了,杨志远挑眉,在心里对张俊宝说了抱歉。
站在队医的角度,他愿意帮助主教练劝说运动员不要和自己的心理健康过不去,但张珏总是这样,一旦他决定了什么事,就没人可以改变,他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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