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小生的艰难爱情(17)
王源在王俊凯发作之前，迅速抬起了头，握着已经有些潮湿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着，跟炫耀似的在王俊凯面前晃了晃。
王俊凯平复了下差点紊乱的气息，用力攥紧了那只手掌，压低了声线道：“……你这几年在外面到底学了多少坏？”
对付你还不容易，王源无声地笑着：“天生的，无师自通，羡慕了？”
王俊凯一路沉默。
很快到了机场，王俊凯只能把王源送到下车点。这里鱼龙混杂，摄像头太多，他俩都带着口罩也没敢多搞什么送别戏码，王源拍了拍他的肩膀，简单道了别，就背着包下车走了。
王俊凯没下车，也没着急发车走人，只是没忍住透过车窗看着那人清瘦修长的背影，快速走过停车道，然后进了候机厅大门。
竟然都不回个头，这个人真是……
忽然那个背影停下脚步，只是侧过半张脸，向后做了个挥手的姿势，人来人往中显得有些莫名突兀，便只是一秒，他又继续往前走了，
王俊凯一愣，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往上扬，目光随着那人直至彻底淹没在人群中，而手中那人刚才的温度又重新清晰起来。
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揣着沉沉眷恋驱车离开了。
半小时后，王俊凯直接从机场高速下了亮马桥，这两年他的工作室搬到霄云路，一处隐藏在繁华使馆区的低调别墅。
刚上楼，就听见经纪人林辰的调侃：“可算是舍得回来了，王总！”
王俊凯循着声音走进会议室，脸上是藏不住的一片春风得意：“怎么？这么着急叫我来公司？”
林辰放下手里的手机，道：“你说要放假谈恋爱的嘛，这几天还不够啊？”
王俊凯坐下来，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说真的，你快看看你不在都堆了多少活。”林辰下巴一扬，示意会议桌上偌大的一坨文件，道：“喏，都是送来的本子，这块你一向都要自己拿主意的，再不来都要堆成山了。”
《暮色》也已经杀青了有一段时间了，王俊凯的下一步片子还迟迟未定，难怪林辰都急了。除了刚成年那几年的疲于奔命在通告上，从王俊凯开始真正自己掌控自己的团队开始，所有影视剧本都要他亲自点头，没有例外。听着有些任性，却也是圈里难得的自由，毕竟如今的他也有了真正去选择的资本。
跟着他这么些年的林辰哪会不懂眼下心情似乎颇好的老板，正是谈工作的好时机，赶紧召来隔壁几个策划的同事，迅速关起门就直接开始了剧本会议。
策划小杨用投影仪把刚整理出来的剧目推荐打开，道“最近的片约比以前更多，我们策划部经过初步筛选列了较为成熟的几部，老板你可以挑一下。”
“电视剧方面有这三部，数据上都是SS级别的：第一部，片名《爱你没商量》，偶像言情剧，讲述的是一对学霸和学渣的欢喜冤家爱情故事，主打甜宠风，制作方准备去伦敦取景一个月，女方定了今年人气正旺小花的方芳。”
“方芳？……是那个《雄起吧大兄弟》里的方芳？”王俊凯不禁微微蹙眉，脑海中似乎回想起最近很火的这部综艺，“她不是和李磊在谈恋爱吗？”
“人家节目炒作的你还信了？”林辰老神在在地说：“要不是和人家小鲜肉炒CP，哪能上位这么快啦!……哦，当时《雄起吧大兄弟》这一季本来是想邀请你的，还好你坚持推掉了，不然今天和方芳绯闻满天飞的就是你王俊凯了。”
王俊凯有些想笑，道：“……那这部剧，我岂不成了送上去的肥羊了？”
“就是啊，上次没逮到你，这次肯定要跟你捆绑到地老天荒。”林辰叹了口气，道：“这个剧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偶像剧肯定不缺市场，听说这小说在网上还很火，但是我看过本子了你演的男主角人设其实挺老套的，冰山脸高富帅，恋爱题材也是中规中矩，播出来估计能给你圈一波女友粉，加加热度是没问题的。”
王俊凯“嗯”了一声，没急着回答，示意小杨介绍下一个。
“第二部是玄幻修真题材，改编自热门游戏《山海经传说》，老板你的角色是一个励志少年，通过努力小人物逆袭最终成为大陆至尊的故事，对了，这部剧编审部门有话要说。”
另一个坐着的女生开口：“是的，这个题材我们部门也研究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需要谨慎。因为玄幻题材在近年市场明显已经不复以往热门，尤其是修仙类这种纯架空的电视剧很难拍好，自从五年前王……王源主演的那部玄幻超级IP小爆了一下之后，同类型已经是白热化竞争，扎堆效应后遗症已经出来了，基本没有其他大水花的作品。虽然网络上《山海经传说》的热度有三个S，但是影视化的过程中剧本、特效等不可控因素太多，现在大部分都是网播并且扑街的，现在很多公司都是拿这下大IP来捧新人用的。”
林辰一针见血道：“简单来说就是你一人扛收视，别人靠着你这颗大树好乘凉。”她顿了顿心有不甘，有说：“虽然他们给的价格很大方，有这个数。”她伸出左手暗暗比了个八。
王俊凯不置可否：“别的呢？”
小杨继续介绍：“第三个是古装传奇剧，男主角是南北朝的一个很有个性的将军，人设没问题，讲的就是他这辈子征战沙场的传奇故事，团队是日照十二点，算是顶尖团队靠谱的，这几年他们公司拍的剧口碑都不错。”
编审补充到：“他们送来的剧本已经是第十一版了，编剧很有名。就是有一点，虽然人物的爱国情怀比较鲜明，但相对于历史有较大的改动成分，总局那边这两年政策很紧，不好说。”
王俊凯问：“时间定了没？”
林辰答：“过完年就开机了，去宁夏吃沙子，你要有心理准备。其实这本子还行，就是档期要六个月。”
要六个月，这么久啊……王俊凯揉了揉头发，一边喝着水一边又说：“就没有其它特别一点的角色了吗？”
“你是要多特别？我跟你说，这已经是给你筛掉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市姐弟恋、大女主剧的绿叶男主，还有谍战剧什么的……”
“谍战剧挺好啊，当卧底策反敌人也算有点发挥空间吧。”
“……你是不看电视的吧，谍战剧早拍烂了，十几年的谍战剧拍来拍去都是一个套路，同志你好同志你好最后握握手，没几个本子写得好的。”
王俊凯想了片刻，又问：“电影方面呢，怎么说？”
林辰直接答道：“电影没啥可说的，自从你接拍《暮色》的精分男主消息传出去后，一大推本子找上门要你演什么杀人犯、边缘人物的……警匪片你倒可以考虑考虑？这个，这个剧本讲的是真卧底假警察的角色心理战，还算有点意思。”
伸手接过林辰递过来的剧本，王俊凯一转身正好瞥到桌子上的另一份文件，上面印着标题《绝代双骄》。
王俊凯好奇地拿起来翻看，是新版的翻拍的立项书，问道：“《绝代双骄》？不是前几年才拍过吗，怎么这么快又要拍了？”
“这次要拍电影嘛，怎么，你什么时候对武侠感兴趣了？”林辰看了眼那剧本，思忖着，“其实这个原著倒是不错，这次拍电影说是要把主要剧情都聚集在兄弟情上，要做华人武侠之光。”
王俊凯笑笑道：“我小时候也看过这个电视剧，印象蛮深刻的。”
林辰打趣道：“那如果你能挑的话，江小鱼和花无缺，你想演哪一个？”
江小鱼和花无缺？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一时有点难以取舍，王俊凯脑内纠结了片刻有了答案。
“我想演邀月宫主。”
闻此，众人瞬间呆滞。
第 27 章
刚走进录音棚的那一刻王源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王俊凯发来的消息。
“花无缺和小鱼儿你选哪一个？”
怎么忽然没头没脑着说这个，王源想了想，回了过去。
“我选你。”
不就是送分题嘛，王源才暗自笑了不到半分钟，那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源源——”
王源嘴角弧度更深了：“哎，王俊凯，你搭讪的方式简单点好吗！”
电话里传来王俊凯低低的笑声，开口又是粘腻的语气：“……想你了咯！”
王源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才半天……王俊凯你没得治了！”
“是的，”王俊凯骤然严肃道:“我中了一种叫‘王源’的毒，已经深入五脏，一病多年无药可救……”
王源忍不住大笑：“老子信了你的邪！瓜兮兮的……”他出门转了个方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靠着。
王俊凯道：“哎，说真的，你不喜欢《绝代双骄》吗，我记得你小时候还cos过花无缺呢，一个什么节目里。”
王源回忆了一圈，记忆太遥远了，他“啧”了一声，道：“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当时只是节目效果完全没印象。”
“王源儿你看你这记性，老是丢三落四的，当年我小号还转发给你看过，你那照片我还存在手机里呢……”
王源有些无语：“停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翻旧账，嗯？”
“……”王俊凯愣了愣，说：“好吧，我是想问你喜欢哪个角色嘛，我以为你是喜欢花无缺来着。”
“那倒也不是。”王源沉思两秒，又说：“……我才不要做花无缺，再帅也只是复仇的工具，太惨了……我要当小鱼儿，嘿嘿，搞得你们都不得安宁。”
王俊凯勾起嘴角，不知是想笑还是无奈：“我就知道咯，你这个人，从小叫你往东偏要往西，哪肯被人摆布，还有谁能管得到你。”
“怎么了你，又不高兴了？”王源放低了姿态耐心哄着：“你管，给你管，你快管管我吧老王——这下开心了吧？”
王俊凯静默了片刻，目光望向窗外，觉得自己的思念也和着帝都的雾霾一样迷雾重重。
“……早上你去机场，我都想买张票跟你一块儿飞了算了。感觉你一走，我就觉得浑身上下空落落的，不得劲儿，又感觉空气里好像都是你……等到现在才给你打电话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他顿了顿，柔着嗓子，似乎藏着无限情绪道：“王源，你已经成功把我搅得不得安宁了，晓得不？”
蓦然闻此，王源微微一愣，不自觉垂下了眼帘，他能想象到电话那边的人此刻的表情，这从小就语言天赋不怎么样的人，却总是会突然说一些让人招架不住的话，从以前就是这样。
王源酝酿了会，正想说些什么，恰好看到录音师远远地在朝他挥手，估计是要开工了，王源对他点点头，转过身半遮着口型对电话里说：“我要去录音棚了，俊凯。”
王俊凯轻叹口气，道：“是要录歌吗，是谁唱？你唱吗？”
“是《暮色》电影的片尾曲，他们找了个歌手，叫路什么的。”
“……哦，那还不如你唱呢。”王俊凯口中的遗憾不加掩饰。
“之前和剧组签约的就只是做配乐工作嘛，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要进去了，”王源起身往屋里走着，“‘CHU’一个，乖。”又对着电话亲了下，哄得那人终于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