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道怼不了(17)

　　原庄主到的时候，女子正抱着怀里的孩子轻声的哄着，“七童真乖，快睡吧。”
　　婴儿噗的一声吐了一个泡泡，绵绵软软的缩在女子的怀抱里。
　　看着女子怀里抱着的婴儿黑溜溜的眼珠子望过来的时候，原庄主眼眶慢慢的变酸，突然就落下了眼泪。


第25章 假装是原著番外的样子
　　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金灵芝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原随云，从几丈高的礁石上跌了下去。海浪卷起了他们的身子，撞上了另外一颗岩石。
　　楚留香站在礁石上，看着海浪的白沫变成了粉红色，又渐渐的淡了下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说起蝙蝠公子原随云，楚留香这一生，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可怕的对手。手段深不可测，善于揣度人心，残忍而又天真，他从来没有想过原随云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消失。
　　此事一了，大半的江湖人丧生于此，枯梅大师已死，华真真和高亚南回了自己的门派。胡铁花去了金家送信，快网张三又回了大海边，而他，则是要去无争山庄送信。
　　对于一个已经七十多岁，老来得子的人来说，或许他这个死亡□□会被迁怒也不一定吧，楚留香苦笑着揉了揉鼻子，听说原随云是老人家的掌心宝，多年之前那一场几乎血洗江湖大半势力的惨况犹在眼前，但是楚留香却不得不去。
　　在太原的时候，楚留香听到了街头巷尾有人谈论起了原随云，想起了在蝙蝠岛的那位翩翩公子，楚留香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想要听一听原随云的事情。
　　街头之人谈论起来，完全是不加掩饰的同情和怜悯，就像是知道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白玉上面多了一块裂纹，就显得自己比这块白玉要来的高贵。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他在门外扣了几声，一个侍卫打开了大门，知晓他的身份之后便默不作声的领着他进去了。
　　一路走来，路上皆是白纱白幔，楚留香的眼里浮现出了疑惑之色，蝙蝠公子是原随云这件事情现在尚且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若非如此，他又何必亲自来跑这一趟，可是这里为何会有如此装扮？
　　这个疑问在他见到了原庄主的时候得到了解答，原庄主正站在灵堂之中，灵堂中端端正正的摆着两口棺材，“我儿逝世，尸骨无寻，如今以其衣冠做冢。”
　　灵堂上的两口棺材一大一下，尚未到盖棺之日，楚留香只一抬眼便看见了里面摆着的衣衫，一个是五岁左右孩子的衣衫，杏黄色的衣衫，他从来也不曾见过；还有一个是二十多岁青年的衣衫，一袭的白色长衫，是原随云的装扮。
　　楚留香在替二人上过香之后，便暗自思索起来二人的关联，无争山庄多年以来仅得原随云这一子，如何来的两幅棺材？
　　原庄主指着其中那副小一点的棺材道：“那是我儿原随云。”又满是复杂的看向了另外一具大一点的棺材，熟悉的白色衣衫，就好像当初的那个人尚在眼前一样：“那是我儿云儿。”
　　乍一听那个举手投足雅致的少年还有这般可爱的昵称的时候，楚留香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笑的，可是这时，他却笑不出来，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
　　会有人给自己的儿子准备两口棺材，两个名字的吗？
　　原庄主转身带着楚留香在灵堂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桌上摆着一局棋盘，黑白两方对峙，一眼看去似乎是平局之象，可是细细看来，白子已经在暗中布置下了不少的暗棋，以退为进，布防精密，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出手便可断人生机。
　　原庄主熟练的捻起了一枚黑色的棋子，看样子这个棋局已经摆了不少的时间，“楚香帅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的存在？”
　　楚留香应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儿自离家出走再次被寻回之后，便性情大变。往日爱穿黄衣，现下却喜欢白衣；往日蜜糖糕动不得口，现下却毫不在意；往日便是一只蚂蚁都不忍伤害，如今却杀人于无形。楚香帅以为，一个人的变化，当真可以如此大吗？”
　　这话楚留香没有办法得出结论，或许是突逢大变，或许是长大了，又或许——
　　“前几个月，我在我儿昔日住所思索了多日，又前往了当初失踪的地方亲自查看，这才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什么，原庄主没有说出来，但是从来挺直的腰一下佝偻了下来，楚留香直到现在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终于老了。
　　对于这样一个老人，外界的风风雨雨已经不适合仔摆在他的面前了。
　　楚留香已然起身打算告辞的时候，原庄主又执起了一枚黑子，问道：“楚香帅和云儿交手这么久，那你以为，他是真的死了吗？”
　　楚留香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完全想不到原庄主尽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他亲眼看着金灵芝和原随云跳入了海中，周围聚起的血迹。楚留香的呼吸一下就窒住了，他想起了当初丐帮抓捕蓉蓉的时候了，蓉蓉假装跳河自杀，打散了一盒胭脂来假扮血色，就连他也被蒙在了鼓里。
　　那时候的场景，可不是和原随云跳下山崖的场景很像吗。但是，茫茫的大海之中，空无一人，一条船也没有，他真的有这个本事活着出来吗？
　　原庄主的双眼还在紧紧的盯着棋局，“石观音死亡，无花被杀，水母阴姬不出江湖，楚香帅就丝毫没有过怀疑吗？”
　　“人老了，话也就多了，还望楚香帅莫要见怪。”原庄主捂着心口咳嗽了两声。
　　楚留香心神不定，他恨不得再次前往那个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第二次的地方看看，看看蝙蝠公子究竟是死是活，这时候原庄主已然下了逐客令。
　　“无争山庄无人可继，又何须在存在与这个世界上。”当晚，一场大火烧去了屹立在太原几百年的无争山庄，而原庄主则带着忠叔在江湖上走走停停。
　　多年之后原庄主在江南见到了一个孩子，一袭的杏黄色衣衫，小小的一团，紧逼这双眼，一条平坦的路走的跌跌撞撞的，但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走，不知怎的，心一下便软了下来。
　　忠叔一惊：“庄主，我看这小公子怎么那么像当年的小少爷？”那神态，简直一模一样，不是那个儒雅的大家公子，而是当年刚刚失去双眼的小少爷。倔强，顽强，跌倒时紧紧的咬牙，说话时微侧过头，可惜小少爷当时离家出走之后便再也不曾这样过。
　　原庄主在孩子面前蹲下了身，轻声问道：“你喜欢吃蜜糖糕吗？”
　　孩子摇了摇头。
　　“那你可愿意跟我学流云飞袖和听声辩位？”
　　楚留香路经太原的时候，在无争山庄附近的一家酒楼里和胡铁花这个酒鬼喝酒，人生最得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胡铁花不经意之间往窗外一看，一口上好的杏花村汾酒便白白贡献给了满桌的菜肴，但是此时此刻胡铁花却浑然不在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随云！”
　　楚留香低头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白衣的小公子，举止端方，当真可以称得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白衣的小公子正向一个老人家打听无争山庄之中的下落，行为举止落落大方，若不是那一双温和的眸子，楚留香险些以为自己见到了当年的原随云。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那一日正好便是清明，胡铁花打了一个哆嗦：“老臭虫，你说是不是原随云的鬼魂回来了？”那金灵芝，金灵芝的鬼魂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回来？
　　楚留香想起了七年前无争山庄里摆着的两口棺材，无端的有些发冷：“老胡，你这是喝多了吧，底下哪有什么人啊？”
　　胡铁花揉了揉眼睛，再往下看去的时候，那个白衣的小公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原庄主：这个是我儿原随云，另外一个是云儿
　　楚留香：你只生了一个儿子，怕不是老年痴呆哟
　　原庄主含怒出手，楚留香传奇gameover
　　把楚香拉出来溜溜


第26章 四条眉毛
　　江湖上人人皆知，陆小凤是有名的风流浪子，江湖上的四只最漂亮的母老虎每一个都恨不得咬掉他的耳朵。
　　这一天，他美滋滋的甩掉了一直黏黏糊糊跟在他身后恨不得咬掉他耳朵的薛冰，脚底转了一个弯，便进了怡情院之中。
　　陆小凤披着他的大红斗篷闯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他要找的龟孙子老爷喝得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一派烂醉如泥的姿态。欧阳情手里擒着一只新开的桃花枝，坐在窗口边含笑看着他，那般的柔情似水，柔的让陆小凤活生生的打了一个哆嗦。
　　欧阳情看到陆小凤闯进了房间之后，笑的更加的柔美了，笑容甜出了好几个度，“你好像从来没有到这里来过。”
　　陆小凤咽了一口口水，“从来没有，我来这里找一个人。”
　　能到怡红院来找人的，找的必定是龟孙子大老爷，只要他才会知道大智大通在什么地方，陆小凤在接到了花满楼的来信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往这里跑。
　　欧阳情眨了眨眼睛，“是不是一个粉衣的小姑娘，头上扎着两个大马尾，串着银铃铛？”
　　花满楼前几日来信，花家的心肝小宝贝一个人不知道滴滴溜溜的转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把花家上上下下给急坏了。若不是陆小凤向来是满江湖的窜，当时不在花家，说不定一向和善的花伯母能像那几只母老虎一样狠狠的拧住他的耳朵。
　　这般的想着，陆小凤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深深觉得实在是没有比自己更加冤枉的人了。他哪里晓得九九那个丫头这么贪吃，自己才和她谈起过江湖上有哪些好吃的，她后脚就能从花家跑了。
　　陆·窦娥·小凤恨不得哭成狗：“如果你说的那个小丫头刚好叫云九九，那我们说的差不多就是同一个人了。”九九那丫头不会疯到这程度的吧，连青楼都敢闯，等他回去还不得被七童吧皮给剥了。
　　欧阳情虚弱的一笑，手上的桃花枝香气飘飘，花瓣上还有一滴清晨的露水，摇摇欲坠，而欧阳情拿着它动也不曾动过：“这样说来，难道我们真的有缘？”
　　陆小凤开始觉得不打对味了，欧阳情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看重银子。若是你身带千金，哪怕你一身臭气熏天，她也能面不改色甚至是含羞带怯的把你哄到天上去；若是你一分银子也没有，得了，甭管认识不认识，先撵出去再说。
　　陆小凤左看看，又看看，自己的一身破破烂烂，浑身上下加着人哪怕卖到菜市场去也卖不到一百两银子，依照欧阳情的脾性，说不得早就假装肚子疼给跑了，要么就是和躺在地上的龟孙子大老爷一块拉到后面吊着去，今日怎么坐在那儿动也不动。
　　对，就是动也不动。
　　陆小凤终于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欧阳情只从他进来到现在，一直坐在窗口，手里捧着桃花枝，那一滴水珠子晃到现在也没有晃下来，一双白嫩的手僵持的青青白白。
　　叮铃——
　　听闻这一声熟悉的铃铛响声，陆小凤可算是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抬头看去，果然见到横梁上多了一个粉衣的小女孩，悠悠闲闲的晃悠着手里的铃铛，一手还不忘和陆小凤打声招呼，笑的开心极了：“陆小凤，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
　　陆小凤很想把这个小姑奶奶抱下来打一顿，可是他既没有这个胆子，也舍不下这个心，只好强作生气道：“你现在同我打招呼倒是利索，我看七童那边你可怎么交代。”
　　别看七童的脾气好的不得了，但若是惹急了他，说不定会被教训的惨极了，还记得上一次他连蒙带骗的哄着小姑娘喝了一杯百花酿，小姑娘还没怎么样呢，七童倒是把百花楼里的百花酿统统送了人，一口也没喝到，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