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美神之惑(61)
神王宙斯坐在了第二排的中间,波塞冬和哈迪斯分别坐在了宙斯的左右侧。
马车在修普洛斯的驾驶下,很快就朝着达泰纳斯海角的方向飞速前进,修普洛斯看了一眼坐在他身侧然眼神却一个劲往后面瞟的赫尔墨斯,有些好笑的说道:“有这么感兴趣吗?”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赫尔墨斯在修普洛斯耳边小声说道。
修普洛斯闻言也下意识瞟向了后座,神王宙斯靠着椅背把玩着手中的的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海皇波塞冬一脸兴味的看着前面一排的阿芙洛狄忒,而至于他们的冥王陛下,则将脸偏向车外,淡淡的注视着一路的风景。
明明这三个神袛谁都没有做出什么事,然偏偏就是这种诡异的沉静使得后方的空气形成了一种古怪的气氛。
毫无疑问的,这种氛围的根源,是来自前排的阿芙洛狄忒。
修普洛斯很快收回了目光,冲着赫尔墨斯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有几分意思。”
“那你猜猜神王陛下和海皇波塞冬谁会先坐不住?”赫尔墨斯自动将冥王哈迪斯排除在外,这位心肠如铁的冥界之主对待任何事都是极为冷静而自持的。
修普洛斯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大概会是海皇波塞冬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赫尔墨斯点了点头。
“赫尔墨斯,”栀庚微微倾身,凑过去略带戏谑的说道:“你们说得悄悄话我都听到了。”
“那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是怎样认为的呢?”赫尔墨斯十分坦然的问道:“是神王陛下?还是海皇陛下波塞冬?”
栀庚并未回答,反而是坐在后排的波塞冬终于忍不住了。波塞冬对阿芙洛狄忒本就很感兴趣,此刻见前面三个家伙正在小声的耳语,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顿时兴味更浓了。他做事向来随性不羁,便也没有再顾虑身旁的宙斯,直接翻身跳到了栀庚身边。
在栀庚右侧的位置坐好后,波塞冬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整个身体都侧向栀庚,然后手臂一张,直接将手放在了栀庚身后的椅把上,从后面看去,就像是波塞冬将栀庚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一样。
“呐,阿芙洛狄忒、我亲爱的美神,被万物宠爱的青年,你刚刚在同赫尔墨斯说些什么?”波塞冬说话间,身体又向栀庚凑近几分,喷出的热气在两人狭窄的空气中氤氲出了一股暧.昧的氛围。
这时,一道极为凌厉的视线从后排朝着波塞冬射去,而宙斯这暗含警告的目光非但没有让波塞冬有所收敛,反而让他眼中的兴奋之色更加浓厚,言语间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阿芙洛狄忒,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的那番表露心意的告白吧,”波塞冬眯了眯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他的神情极为愉悦。
“我说过的,亲爱的,从你在泡沫中诞生的那一刻起,一种属于你和我之间的羁绊便产生了,我掌管着无边而深邃的大海,而你在大海中诞生,便如同在我的怀抱中醒来。那能预知一切凶吉的老海神涅柔斯告诉我你从海洋中诞生是某种必然的开端,而我也一直这么坚信着。”波塞冬看着栀庚,深情款款的说着。
波塞冬的声音十分的磁性,却并不是太过低沉的那种,反而带着一种极细微的沙砾感,或许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大海深处的缘故,他的嗓音中又带着一种与磁性相矛盾的空瑟,不经意的停顿之间便能产生出独特的流畅感,这种声音很适合念情诗,字里行间的停顿便会流转出无尽缠绵的爱意。
他说完那番话后,整个身体又往栀庚那边靠了靠,鼻尖几乎都快要贴到了栀庚的脸颊。
宙斯突然站起身,将手放在波塞冬的肩膀上,暗暗用力:“波塞冬,适可而止。”
“亲爱的弟弟,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波塞冬无视掉肩上的力道,回头看向宙斯,不以为意的说道:“事实上,我并没有对阿芙洛狄忒做什么。”
“不过是在自由的表达爱意罢了,更何况,”说到这,波塞冬唇角微勾,冲着宙斯挑衅的挑了挑眉:“我亲爱的弟弟宙斯,你又是以怎样的立场来干涉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亲们一个提议,这是无节操的女票文,猜不到攻君就站美神自攻自受股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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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我好不容易出现,然而却一直是背景
火神:新婚第二天,我的媳妇却跟着其他神跑了
第69章
宙斯闻言却只是笑了笑, 平缓而温和的说道:“阿芙洛狄忒是属于奥林匹斯山的神。”
哈迪斯原本的注意力全在车外, 此刻因为宙斯与波塞冬一来二往的互相挤兑, 也不得不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过他的目光只在波塞冬和宙斯之间短暂的停留了片刻,似乎是觉得无聊, 便又移开了目光。然,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 在视线移开的那一瞬间,哈迪斯瞥了栀庚一眼。
这极细微的动作速度太快, 几乎是一闪而过, 那如墨一般幽深的漆黑眼眸里的情绪快得让栀庚根本来不及捕捉。
而就在这时,一道异常响亮的吼声从飞速而驶的马车后方传来, 这声音粗狂而气势宏大, 颇有震耳欲聋之势,充满着强大的野性和威慑力。
听着这熟悉的吼声,栀庚回头,果然看到了朝着这边飞速奔跑的阿纳修斯。
阿纳修斯跑得很快,再加上修普洛斯有意放慢了速度,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 阿纳修斯便追上了神车。
美神阿芙洛狄忒身边有一个体型高大、快如疾风的宠物,是一头名为阿纳修斯的白虎,这在整个神界基本都不是秘密,然事实上,真正见过阿纳修斯的神袛, 算下来却也并没有多少个。
不过因为阿纳修斯之前就去过冥界的缘故,所以不管是修普洛斯,还是哈迪斯,对阿纳修斯也都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栀庚这边,除了海皇波塞冬,剩下这几个神袛对阿纳修斯也都不算陌生。
而此刻,波塞冬一脸好奇的看着跳上马车跑到栀庚面前的阿纳修斯,想到这头白虎奔跑的速度,波塞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显然是对阿纳修斯产生了兴趣。
[葵音:合着这大白虎是在你身上安了雷达是吧,这都能找到你。]
栀庚摸了摸阿纳修斯的头,“怎么跟过来了?”
回答他的,是阿纳修斯歪着头,乖巧的用侧脸的细软绒毛来回蹭着栀庚手心的动作。
波塞冬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副画面,“阿芙洛狄忒,这就是你的宠物?”说着,波塞冬伸手便准备触摸阿纳修斯的头颅。
然而,他的手还未触碰到阿纳修斯,一道利爪猛地划破虚空,带动着凶狠的戾气瞬间朝他袭来。
波塞冬一惊,反应过来后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撤手,却还是被阿纳修斯那尖利的指甲划破了皮。
顿时,一丝鲜红的血液从波塞冬的伤口处溢了出来,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了一股极淡的血腥之气。
好在波塞冬的手也只是被擦破了一点皮,因为他躲得足够快的缘故,伤口也并不算深。
“噢——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这还宠物还真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虽然是真说着,波塞冬却看也没看阿纳修斯,而是用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栀庚,示意他看自己受伤的手背:“虽然伤口不深,但真的好痛,阿芙洛狄忒,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栀庚似笑非笑道:“需要我让阿纳修斯帮你吹吗?”
“这就不用了。”波塞冬有些遗憾的摇头,随即看向阿纳修斯:“毕竟凶猛的野兽实在不适合做这种柔情的事。”
“不过,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是不是太纵容这头宠……”波塞冬话还未说完,阿纳修斯就已经抬起爪子,硬深深的将粗壮有力的前脚放在了波塞冬与栀庚的座位空隙之间,然后冲着波塞冬警告性的扯了扯獠牙,用力将波塞冬往外横开。
波塞冬被阿纳修斯如此突然的动作弄的明显楞了一下,大腿外侧刨开他的力道很大,在波塞冬震楞的空挡,整个身体便被阿纳修斯瞬间挤开了。
下一秒,阿纳修斯就顺势跳到了空出来的座位上,将两只前脚轻轻放在栀庚的双腿上,然后下巴搭了上去。
整套动作下来快速流畅,行云流水,前后不过花了几秒的时间。
波塞冬:“…………”
身后传来宙斯的一声嗤笑,用低沉而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波塞冬,我亲爱的哥哥,你继续待在那里,似乎也只会显得更加碍眼。”
波塞冬看了一眼将屁股对着他的阿纳修斯,这头对他露出獠牙的野兽之王此刻收敛了所有的爪牙,乖巧而温顺的感受着阿芙洛狄忒的抚摸。
“有意思……”波塞冬舔掉手背上溢出的血珠,眼眸深处流转出浓浓的玩味。不过最后他到底是什么也没再说,只意味不明的‘啧’一声,便重新回到了后排坐好。
阿纳修斯身体的温度偏高,而栀庚体温天生偏凉,它的前脚放在栀庚的大腿上,很快就将自身的温度隔着一层柔软的皮毛传递给了栀庚。
栀庚忍不住摸了摸阿纳修斯的耳朵,手中柔软的触感让栀庚愉悦的勾了勾唇。
[葵音:可耻的大型猫科绒毛控!]
而阿纳修斯慵懒的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栀庚的触碰,那被白色绒毛细密覆盖的兽耳在栀庚的把玩下敏感的抖了抖。
[葵音:辣鸡白虎,贯会卖乖!]
“阿芙洛狄忒,其实对于阿纳修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一直为未出声的赫尔墨斯突然说道。
栀庚动作一顿,“什么疑问?”
赫尔墨斯的目光停在阿纳修斯的身上,“阿纳修斯每次总能及时的找到你,不仅如此,它奔跑的速度更是极快,甚至远超一些高阶神袛,亲爱阿芙洛狄忒,你可否告知我,这样的森林之王到底是来自于哪怕神秘的领域?毕竟它拥有着如此优秀的力量。”
栀庚抬眸看了一眼赫尔墨斯,缓缓道:“既然是被冠以‘神秘’这两个字的领域,我又怎么能轻易告知?”
“是这样吗……”赫尔墨斯笑了笑,倒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回头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补了一句:“猛兽始终是猛兽,融合在血液里的野性让它们变得强大的同时,也让它们的情感变得匮乏而直白。”
栀庚也笑了一下,道:“感谢这善意的提醒,赫尔墨斯。”
阿纳修斯的真正身份,他自然会慢慢探知的。
之后,整个神车内,便没有谁在说话,一路平静的到了达泰纳斯海角。
冒着死亡之气的地狱之门从地底下升起来,神车很快就驶了进去,消失在一团黑雾当中。
这是栀庚第二次来冥界,原以为距离第一次他离开之后很久才会再次踏足,却没想到前后不过短短几月。
经过阿克隆河的时候,栀庚再一次看到了冥河渡神卡龙,这不修边幅的船夫正坐在他那艘已经破烂不堪的小船上,嘴里叼着一根竹签,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当修普洛斯驾着神车驶过来的时候,卡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后面第一排的栀庚,甚至完全忽略了坐在后排的三大领域的王。
这似乎是阿芙洛狄忒与生俱来的魔力,他太过耀眼了,不管是人,还是神,第一眼注意到的都是他。哪怕此刻掌管三大领域的王同时出现是多么值得震惊的一件事,理应吸引住所有的目光,然在阿芙洛狄忒面前,也只能被排在其后。
见到栀庚的时候,卡龙惊得张大了嘴巴,那原本用牙齿咬住的竹签也因为没含稳而直接掉了下来,而那尖端好巧不巧的就刺到了卡龙的脚背,扎得卡龙一下又跳了起来,显得滑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