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和柳莲二一个捂眼一个捂嘴,沉重又缓慢地呼出一口气。
“……”
真田鸠见朝对手微微笑了笑,“别害怕。”
迹部景吾抹了把脸,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喂,真田,你哥他这是……”
真田弦一郎眼神是发直的,条件反射似的给出回答:“……兄长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迹部景吾:“……喂。”
真田鸠见甚至体贴地给对手提出建议:“正常人体共有206块骨头,只要选不那么重要的骨头就可以了,比如,躯干骨中的某几根,摘掉也可以存活的肋骨。”
“你甚至依然可以继续你所热爱的……忍术网球运动。”他循循善诱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甜味。
他们都能看出来,真田鸠见现在状态不对劲,就像切原赤也的恶魔化一样,失控起来居然那么可怕。
平等院凤凰注视着场上平静而疯狂的人,道:“难道说,他制定规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对手?”
“当然,相对应的,如果你拿下这局比赛,我也让你打断几根骨头……”
“很公平,对吧?”蓝发少年弯眼笑起来。
远处观众席上。
通过同步的大屏幕,读出少年唇语的黑衣男子:“……”
场上少年忽然停止发球的准备,朝网前走去,示意对手也走过来,伸出手与自己相触。
“就这样说定了,我们缔结「束缚」,违反的人将会受到天惩哦。”
教练位置上的三船入道,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地喝着酒,此刻终于忍不住回头,问刚才说话的海带头:“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
切原赤也:“虽然表面上的身份,是协助警方破案的——”
“。”
幸村精市闭了闭眼打断:“鸠见他……只是普通的中二病。”
切原赤也惊讶地反驳:“什么啊,前辈上次不是亲口——”
“是中二病。”
“可、”
幸村精市含笑看过来:“赤也入戏也很深呢?”
切原赤也缩回脖子,恨不得找个缝躲进去,多想刚才顶嘴的不是自己:“……欸、啊……啊哈哈哈,对!我刚才开玩笑的!!!前辈和我都是中二病!!”
三船入道:“……”
对面的奥修瓦鲁·多隆,这会也反应过来了,说什么也不肯上前握手,脑袋甩得比陀螺还快:“不、不了!求你了快发、发球吧!!”
裁判也提醒面色微沉的真田鸠见:“请尽快发球。”
“啧。”
真田鸠见无聊地走回后场,抛球挥拍。
系统吧嗒抽烟:[……]
它已经可以预见到,宿主清醒后会有多么社死了。
第252章
“Forty-fifteen!”
真田鸠见像是已经厌倦了这场游戏, 不再配合对手,多隆完全招架不住他的攻势,甚至连球都没摸到, 眨眼就丢了三分。
砰——!
轰飞出去的网球将地面砸出凹陷,像炮弹一样带起滚滚浓烟。
只要再丢一分,这场比赛就结束了!
奥修瓦鲁·多隆看向休息区的队友们, 实在是不想就这样输掉,辜负他们的信赖!
今年还是国三生的他,既然站在这个位置上, 又怎么能让单打一的队内主将加缪都没能没出场就结束!
他攥紧了球拍, 听到心脏在剧烈跳动,虽然远在家乡的婆婆禁止他使用, 但是如果唤醒封印在他体内的力量,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忍者打扮的多隆一咬牙, 忽然把球拍夹到臂弯里, 腾出双手开始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法国队那边的几人脸色微变:“!”
“。”
比赛就要结束了, 对面却似乎还藏有什么后手,嘀咕着“只能使用那个了……”, 而后突然开始结印。
这场比赛的画风愈发抽象了起来,这做法的架势和周身升腾起的黑色……“能量”,看得性情大变的蓝发少年乐出了声。
似是觉得新鲜极了,他跟着把球拍夹在臂弯里, 腾出了双手。
“是你先起的头哦。”
真田鸠见嘴角不断扩大的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扭曲, 他也把两只手缓慢交叠在一起, 辨认出他这一动作是什么招式的前摇,这边队友们也纷纷神色异样。
“……”
“呜哇!前辈完全被同化成忍者了——”
“什么鬼啦, 这是——”
“是真田鸠见的异次元领域——「自闭圆顿裹」!!”
[。]
在场唯一正面领教过这一招的平等院凤凰,瞳孔猛得颤动了一下,立即从位子上站起来:“快住手,你要杀了他吗!”
“。”
被触动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真田鸠见运转中的咒力卡顿,回首瞥过去一眼。
下一秒,只见动作更快的是法国队那边的人。利奥波德·加缪在察觉队员想做什么的第一时间,就果断闯入赛场,讳莫如深地阻止了他的动作。
到现在才勉强赢下两局,就算奥修瓦鲁·多隆使用那个,也并没有多少胜算。
加缪朝对面的蓝发少年微微颔首的礼貌动作,看来他刚才也没听懂真田鸠见在说什么。
“裁判,我们弃权。”
这场一触即发的,仿佛要射线对喷的危险较量被紧急叫停了。
高处的裁判回过神来,恍惚举手宣布:“比…比赛结束……”
“由于法国队主动放弃这一场比赛,最后获胜的是真田鸠见!”
当前大比分3:1,他们战胜了法国队,本场四强比赛全部结束,按理说也该脱离战斗状态了——但真田鸠见中的负面状态影响还在,同步率依然在百分之六七十左右徘徊。
听到裁判报分的他有片刻清醒,勉强压下同步率。
[……给五条悟打电话!]
只见听到比赛结束的声音,刚才还游刃有余的真田鸠见,忽然到达极限般,吃力地用球拍支撑住自己,单膝跪倒在地上。
他指节发白的手用力抓住胸口衣服,喘息声异常艰难,像和什么东西抢夺着空气。
场外有不少人惊呼着跑过来,为首一人就要扶住他的肩膀:“兄长!!!”
“离我远点!!”
忍受着什么的蓝发少年,背对这边低埋着头,厉声呵止。
从没被兄长用这种语气说过话,真田弦一郎下意识听从止步,惊魂未定地停在几步外不知所措:“可是……兄长大人你现在……”
看上去很痛苦啊!
真田鸠见头埋地更低了,意志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另一部分在侵蚀掌控他认知行为的感觉愈发强烈,他留给众人一个略显单薄的背影,又一次出声叫停的气息声也弱下去。
“都……离我远点……”
[他赶过来至少要十多个小时,而且并不能帮到你什么。]系统表示有它在身边不用担心。
虽然电子音像信号不良一样断断续续,但真田鸠见还是听清了,于是他放松下来的同时不禁失笑:[终于突破底层代码了?]
[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
宿主没有了回应,像海上泡沫被晒破,发出咕噜噜的细微爆破声,系统能抓取到的心音再度变得驳杂混乱,并且很快重新清晰。
只不过说的话吗——
[呵…你可真爱多管闲事,把这烦人的音乐停下。]
它停止播放“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无奈地叹了口气,取代了宿主身体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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