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混蛋绷带怪人!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可是在恭喜你哎!不要用那种好像在看盆栽或者绿植的叹息眼神看我!我也是分辨得出来的!好过分!!!”
被太宰治一个眼神给气到仰倒,我妻善逸不满地在原地跺了跺脚,随后又熟练从口袋里掏出了啾太郎,缩在墙角嘀嘀咕咕起来。
“啾太郎,太宰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老是撺掇着叫我喝酒不说,还会偷偷在杯子里加洗洁精!那种味道真的超奇怪!现在又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为他办升职宴不是一件好事吗?我妻善逸不明白,自从这个消息确定下来,太宰治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古怪,如果说之前还只是透着些厌弃的音调,在故意惹他或者是中也生气的时候,也会透出一点点活跃的气息,现在却变得像是崩掉所有琴弦的贝斯,一潭死水,无论谁都没办法让这家伙的声音变好一点儿。
“啾。”
【……可能有些自己才能感觉到苦恼的原因吧啾。】
啾太郎同样对于港口黑手党心照不宣的这些事一无所知,不过比起刻意被瞒着点什么的我妻善逸,有些奇怪的氛围是连麻雀也能感觉到的。
就比如港黑首领与太宰治之间隐隐涌动着点什么,这是我妻善逸没见过的场景。
他仅有一次见到港口黑手党这位名义上的首领,还是当初被太宰治拐回来的时候,在顶层逆着光格外简短地听森鸥外礼节性打了个招呼,甚至连这位港黑首领究竟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只记住了一条长长的红围巾,从苍白男性的脖颈一直垂下来,嵌在阴影里的模样有点眼熟,像是敌人被他封喉后顺着衣领流下来的鲜血。
而人类和动物在港口黑手党内的自由程度不同,港黑首领森鸥外身边的一个金发小女孩儿似乎对于啾太郎很感兴趣,作为一只雄性麻雀,啾太郎也当然不排斥人类雌性的喜爱,所以经常在没和善逸待在一起的时候飞去顶层首领办公室和可爱小女孩一起贴贴(咳)。
至于这点它为什么没告诉过我妻善逸……处于青春期的小鬼头对于被异性欢迎这点抱有极大的执念,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还没有麻雀的异性缘好,恐怕就要开始大酸特酸了——这小鬼酸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恐怖,甚至会浑身不自觉飙闪电。
就连太宰治也曾经兴致勃勃用指尖去戳啾太郎柔顺光滑的羽毛,不过在发现啾太郎的确只是一只麻雀后,就抛弃了原有的兴趣,对这只街上飞得到处都是的普通小型鸟类索然无味起来。
根据聪明绝顶啾太郎的思考,它觉得太宰治可能曾经怀疑过它是人变成的麻雀来着。
“啾啾。”
【不过太宰是一个脑筋转得很快的人,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肯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善逸也不用太担心他啾。】
“呜啊!啾太郎你在说什么啊啾太郎!我怎么可能担心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不过这一次啾太郎的安慰没派上用场,听到小麻雀朋友的两声清脆鸟鸣后,我妻善逸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喝到洗洁精掺酒的扭曲表情,活像鸟叫声会打人一样“蹭”地跳起来,被恶心到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啾太郎的说法好奇怪,感觉脑子已经被玷污了,噫,连继续呆在这里都觉得不自在。”
我妻善逸一脸菜色地裹紧了外套,面色发绿地喃喃到:
“中也的说法还真是对啊,一想到和太宰被当成什么关系不错的朋友,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好想回家,啾太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从我妻善逸被踢到这个世界被黑手党捡回去以来,他就没少念叨着“想回家”“想姐姐”这类话,啾太郎也一直对这回事避而不谈,不过这次却和以往不同,毛绒绒的棕色麻雀迟疑了一下,随后拍拍翅膀,犹犹豫豫“啾”了几声。
【因为我的权限没有姆鲁姆鲁大,得不到回去的准确坐标,所以之前就算善逸想要回家也做不到,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啾。】
一听到这种话,我妻善逸的两只眼睛立刻亮得灼人,亮得啾太郎用翅膀挡在眼前连连后退——好亮!几乎是被具现化出来的亮!快要被善逸眼睛里的期待射穿了!
“啾太郎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了吗?!!”
我妻善逸顿时连本就不低的音调都高了八度,周身甚至若有若无地亮起几条金色电弧,“噼啪”地闪了一下,随后再恋恋不舍地熄灭。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需要做什么准备吗?啊说起来我的春假作业还没写完……算了还是别考虑这种恐怖的事,要不要给姐姐买点特产带回去?横滨这里的螃蟹不错来着,冲锋枪和手榴弹的质量也很好——”
“啾。”
【冲锋枪和手榴弹还是算了吧善逸。】
啾太郎觉得自己学不会嘴角抽搐实在是太遗憾了,赶快心情复杂地打断了这小鬼想带点土特产的离谱打算。
“啾啾啾。”
【跨越屏障的能量已经快要攒齐了,这个地方的世界能量外溢还是蛮丰富的……我们回家的最大困难就是没有准确坐标,不过可以通过筛选特定标准来进行世界坐标定位,所以只要筛选时空法则浓度比较高的世界就可以啦啾。】
“嗯……”我妻善逸露出了数学课上听天书的茫然表情,随后抓了抓灿烂的金色头发,干脆抛弃了想要听懂的打算,做出了最终总结:
“意思就是啾太郎能做到对吧?啾太郎好厉害!你还真是一只很不错的麻雀呢!”
啾太郎理所当然接受了我妻善逸的夸奖,雄赳赳气昂昂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骄傲地扬起了小脑袋。
“啾!”
【没错!我可不是普通的麻雀!我是会带着笨蛋善逸回家的超级聪明厉害的麻雀啾!】
一人一麻雀于是就在港黑大楼的走廊拐角处兴高采烈庆祝了起来,不过他们还没开心多久,拎着一只纸袋的中原中也就一身低气压地找了过来,冲着我妻善逸挑了挑眉。
“离老远就听见你小子在这吱哇乱叫着什么……喂,给你的。”
这么说着,中原中也把手里提着的纸袋子往我妻善逸怀里一扔,随后不爽地“啧”了一声。
“一想到要给那条青花鱼庆祝升职,就觉得连美酒都没那么好喝了。”
“酒的味道本来也不怎么好喝吧。”
顿时想起前一阵子被围追堵截灌酒的噩梦,我妻善逸下意识吐槽了一句,随后一脸好奇地把手伸进纸袋子,掏出了一件被叠得板板正正的西装外套。
“衣服?为什么要给我衣服啊中也?”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檐,神色仍旧不虞。
“晚上的庆功宴,顺带着给那条青花鱼升职,总要穿的正式一点儿,这是我之前的外套,你这小鬼根本就没什么正经场合穿的衣服吧?”
——完全没错。
我妻善逸展开看了看这甚至还带垫肩的西装,又低头瞅了瞅自己这身卫衣外套,心想中也说得还真没错。
也幸亏中也还记得过来给他送衣服,他们俩身高相仿,借一下衣服穿穿也不会太不合身,要不然等今晚参加庆功宴的时候,我妻善逸恐怕就要成为人群中最亮的那个崽——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届时,全体黑西装中唯一穿了亮黄色外套我妻善逸,绝对会成为最明显的显眼包。
“记得提前换上。”
中原中也走之前不忘叮嘱:
“另外,记得和我的约法三章。庆功宴上你小子可千万别尖叫,觉得人太多感到害怕可以过来找我,千万别对别人动手——或者你干脆喝点庆功宴上的酒也行。”
……
话是这么说了,我妻善逸也斩钉截铁地保证一定遵守约法三章,不过事实上却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快,意外永远会突如其来而至。
我妻善逸战战兢兢抱着一杯石榴汁,看着眼前用手背抵住下唇不停“咳咳咳”的黑色渐变白色发尾的同龄人,总觉得来者不善,瑟缩地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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