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字听上去有些可怕和抽象,不过实际上确实只是普通的卧室罢了,只是更加的豪华,符合海拉这位死之支配者的身份。至少看上去如此。
耶梦加得将睡过去的海拉放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上了床,忽然他的动作顿住了。他扭过头看去,只见芬里尔一把拽住他的尾巴,然后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就直接当着我的面爬床,当我是不存在吗?”
耶梦加得用自己那双青金色的蛇瞳和芬里尔对视,脸上没有一点情绪,既没有被阻止的懊恼,也没有被发现的羞愧。他耷拉着眼皮,用一副相当困倦、冷淡和懒散的样子看着芬里尔。
而后他缓缓回头,随便芬里尔抓着自己的尾巴,开始去脱海拉的盔甲,并且漫不经心地说道:“海拉,没说、不可以。”
听到他的话,芬里尔挑了挑眉,“可以啊,没想到你偶尔也有脑袋灵光的时候。”
耶梦加得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他的脸上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凭借着多年的相处经验,芬里尔还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芬里尔知道,此时此刻,耶梦加得一定是在心中这样想的。
“我,只是、不想。”
芬里尔学着耶梦加得的语气,将耶梦加得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得到的是耶梦加得毫不留情的把尾巴抽走,然后用尾巴打了一下他的手背,以此表达自己对芬里尔的不满。
被抽打了一下的芬里尔甩了甩自己被拍红的手背,然后摊开手耸了耸肩膀。“这就生气了?真没意思。”
显然,芬里尔和耶梦加得的关系说不上糟糕,但也说不上亲密,至少当海拉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冲突总是如此轻而易举的爆发出来。
耶梦加得低头耐心地替海拉脱着身上的漆黑色盔甲,没有一点要搭理芬里尔的意思。觉得无趣的芬里尔也收回手,来到了海拉的床上,然后帮助耶梦加得将海拉身上的盔甲慢慢拆卸下来。
大概是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动作,海拉虽然没有清醒过来,但是身上的漆黑色盔甲却仿佛有了生命一样,自己逐渐融化,变成了像是黑布一样的存在,而后这些黑布又化作了阴影,朝四面八方散去。
看到这一幕的芬里尔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耶梦加得瞪了他一眼,显然是觉得他打扰了海拉的休息。
虽然平时和耶梦加得相当不对头,但是在面对海拉的事情上芬里尔一直和耶梦加得站在同一战线上,他立刻闭上了嘴巴,然后小心的观察,躺在床上睡觉的海拉的神色。在确认海拉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的时候,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在看到那漆黑的盔甲,化作阴影散开,露出了海拉的身体之后,耶梦加得立刻缠绕了上去。
他缓缓吐出蛇信子,然后轻轻地托起海拉的头,尾巴圈着海拉的双腿。海拉雪白的发丝就这样从他的指缝间垂到了床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插到了他们两个的中间。
那是芬里尔的手。
耶梦加得微微皱起眉头,抬头看着芬里尔低声道:“把、手,拿走”那双青金色的蛇瞳里只有冷酷和残忍,显然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芬里尔继续这样子妨碍他,那他绝对不会吝啬用毒液将芬里尔毒倒,甚至是杀死。
不要说什么亲缘关系,他和芬里尔甚至和父亲洛基之间,他们三个人本来就对彼此没有任何亲近的感觉。他们天性凉薄,残忍,冷酷,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兄弟和父亲,也绝对不会吝啬于下杀手,如果被阻拦妨碍的话。
当然海拉除外。
作为他们之中最为正常的存在,海拉对他们来说也是最重要的存在,是他们的宝物。任何一个想要抢夺这宝物的人都会被他们攻击。芬里尔和耶梦加得也对此心知肚明。
想要占有宝物,难道是一件很过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尤其是当这个宝物是无价之宝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时候。那种渴望,那种欲望,强烈的、热烈的,这是不懂人心的、贪婪的怪物们渴望无比的东西。
所以无论是他还是芬里尔,都绝对不会放手。
“如果你要在这里和我打起来的话,海拉会立刻醒过来,至于你,你会直接被他用骑墙枪钉到柱子上吧。”
芬里尔对着耶梦加得这么说道,而后露出了一个挑衅和恶意混杂的笑容。
听着芬里尔的话,耶梦加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安静的放开了手,虽然尾巴依然缠绕在海拉的双腿上,却没有完全独占海拉一个人,而是给芬里尔留出了地方。
看到耶梦加得的动作,芬里尔稍微挑了挑眉,他知道这是耶梦加得同意并妥协的意思。
芬里尔在海拉的另一侧躺了下来,搂住了海拉的腰。
“喂,你觉不觉得,这样有点怀念?”芬里尔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这样说道,因为怕吵醒海拉,所以他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觉得耳朵酥麻。
“以前,经常、这样,一起睡。”耶梦加得用略带含糊的声音这样回答道。显然不只是芬里尔一个人想到了以前的时光,耶梦加得同样也想到了。
芬里尔用那双赤红色的狼眸,盯着海拉的侧脸,海拉那双美丽无比的冰蓝色眼睛,隐藏在眼皮下面,没办法看到那令人心醉的冰蓝。颜色相当浅淡,却显得相当柔软的嘴唇轻轻闭合着。
雪白的发丝和雪白的皮肤让海拉整个人看上去都透露着一股冰雪的气息,比起睁开眼睛的他,睡着的海拉更多了几分柔和,像是雪,而不是冰。
“海拉。”芬里尔那双赤红的眼睛变得有些暗沉,更接近于血液即将凝固的深红色。他轻轻张开嘴,露出了有些尖锐的犬齿,然后凑到了海拉的脖颈边。
耶梦加得罕见的没有阻止芬里尔的动作,他用自己的那双青金色的眼睛安静的看着芬里尔,然后慢吞吞的问道:“要,咬下去吗?”
如果芬里尔需要的话,耶梦加得不介意让海拉睡得再沉一点。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芬里尔算是共犯。
“不需要。就算现在不会醒过来,等明天海拉醒过来的时候,也会发现不对劲的。”芬里尔平静无比的说道。海拉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加敏锐。
“不过只是稍微留下一点痕迹的话,是不会被发现的。”芬里尔张开嘴,然后轻轻地含住了海拉侧边脖颈的一小块肌肤。
看到芬里尔的动作,耶梦加得缓缓吐出舌信子,也和芬里尔一样缓缓低下头,然后含住了海拉耳后的那一小片柔软的肌肤。
他们在给自己的宝物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尽管这份宝物不属于一个人。
赫尔海姆没有白天,永远都是无边无际的漫漫长夜。
偶尔会出现苍白或者是血红的月亮,以此来提醒生活在赫尔海姆的亡灵们,现在是什么时候。然而,就是这样的月亮都是被人为创造出来的。
苍白的带着一点点猩红的月光从窗户。落到了屋子里面,照耀在了床上的三个人的身上。
海拉被耶梦加得和芬里尔夹在中间,沉沉地睡着,像是回归了母体一样,亲密无比。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如此亲密,如果不是被阿斯加德的诸神分开。
月光逐渐被乌云遮住而消失。死亡女神的卧室内再次变得漆黑。名为火灾的窗帘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拉起一般,自动拉上,挡住了玻璃和窗外的风景。
或许再过不久,就无法享受到这样亲密的时光了。
因为此时此刻,在世界树顶端的阿斯加德,以及毒龙尼德霍格啃食的世界树的树根,还有其他的世界,那属于诸神黄昏的序幕,缓缓地拉开了。
第199章 死之支配者
每当新的一天到来,太阳都会从天边升起,这本是平凡至极的日常,是每个人、每个神、世界上的每个生物都司空见惯的事情。
然而,这普通的、平凡的日常,被打破了。
太阳与月亮全都被吞噬。世界树之下,绝望之龙尼德霍格啃断了世界树的树根,它张开翅膀朝天空吼叫。世界之树顶端的黑色公鸡古林肯比不断的长鸣,警告着诸神黄昏的到来,而另一只公鸡法亚拉,也啼叫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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