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汗都下来了,心说师兄咱来之前你跟我可没说这个啊!
紧张得在后面直拽上清袖子:可不敢胡说啊!等会儿大师兄打你,我拦不住!
太上老仙翁眉毛都立起来了,吹胡子瞪眼地道,“我八卦炉好着呢!你那碧游宫主峰倒了它都不会倒!”
那可未必。
通天施施然地在他太上身旁坐下,“我唬你做什么!你自己掐算掐算,瞧瞧有没有这事儿不就得了?”
太上将信将疑地掐算一回,哎?竟还还真是!
太上瞅着自己的八卦炉,长吁短叹,眼里都是怀念,“这炉子,还是三族大劫过后,我拜托伏羲帮我修建起来的呢……”
“这么些年,不管是离开不周山,还是舍了玉虚宫,修建兜率宫,我都带着它……”
“自打盖起来,不知道帮我炼了多少粒仙丹,做了多少丸子,可算是居功甚伟啊!”
通天拄着下巴道,“对啊,大哥,那你想个法子,怎么保全它呢?”
太上从炉子里把烤好的芋头捡出来,分给弟弟和弟媳妇,漫不经心地道,“保它干什么,也该叫它歇歇了。”
“我前阵子就发觉这炉子身上有道纹,应该是年头到了,正打算拆了重盖呢!”要不然说不准哪一炉就炸了呢。
没看他都在这儿烤芋头了!
通天糊了一嘴的芋头,烫的嘶嘶哈哈的,“那我刚才,嗦,说它要倒,你还骂我!”
太上笑呵呵地道,“我那不是以为你又要跟我捣乱么!”
通天一撸袖子:“拆不拆!?要拆我现在就给你踹了!叫你看看什么叫捣乱!”
哎别啊,我这炉子里还有火呢,虽不是六丁神火,那也很烫的好不好!
老仙翁跟陆压道,“赶紧把你师兄带走!走走走!芋头都给你们!”
陆压拦腰抱着上清, “师兄!师兄!坐下说话,芋头都给你,我给你撒白糖,来,吃吧!”
通天心满意足地抱着盘子吃芋头,看着他哥一抬下巴道,“拆啊,拆完了给我两块儿火砖!”
太上不解地道,“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作纪念!
通天糊弄道,“那还是不周山的土呢,我怎么不能留几块儿了!”
太上一听,也是颇多感慨,虽这一日没动手,但过了些时日,果然拆了八卦炉后,叫妙丹送了几块火砖去碧游宫。
陆压可不信他师兄要火砖是为了做什么纪念,只是上清嘴巴超严的,他想尽办法,也没撬开,只得罢了。
通天在太上这里胡搅蛮缠了一通,见他哥有了对策,不会轻易把火砖掉下界去了,又嘱咐两句,别把仙丹随便乱扔,看好牛童和大青牛,这才离开。
虽惹得老仙翁一头雾水,但陆压好歹松了一口气。
结果可能是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因为通天转头又去了紫霄宫,一见着六耳就直剌剌地道,“你死劫到了!我来送你!”
小猕猴儿给通天的话吓一哆嗦,反应过来,也不管陆压是师叔了,抽出随心铁杆兵,就打算当场叫他师叔做个鳏夫!
瞎放什么屁!老子还叫你送?我先送送你!
小狗贼他爹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通天闪开身形,“啧”了一声道,“你怎么连好赖话都说不出!”
陆压心说我要不还是别管了,就叫上清挨顿揍算了……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很诚实,拦在六耳猕猴跟前,握着随心铁杆兵不叫动,“你先听听上清怎么解释……再动怒也不迟……”
上清在陆压肩头探出一个脑袋,“你就是死劫到了!没别的解释!”
六耳气得一撒手,舍了随心铁杆兵,一路猴拳直插上清面门:“我死我也先带着你!”
陆压甚为绝望,瞧着这俩打得狼烟四起的,干脆背着手,去正殿找道祖说话去了。
道祖垂眉敛目,正在神游太虚,听见声响,一睁眼,就看见陆压了,紧接着就来了一句,“呸!晦气!”
陆压:……
陆压心说这不是你当初求着我收下鸿蒙紫气,要我成圣,助你稳固此方小世界的时候了是吧?
都说人走茶凉,我这还没走呢!
你这师兄怎么这样?
陆压呵呵笑了两声,“还有更晦气的呢!门口打起来了您知道嘛?”
道祖亦是呵呵一笑,“说得就是这个!”
那俩都做了师祖的,一路打到正殿,通天压着小猕猴不叫他动,呲呲哈哈地忍着脸上的伤,跟老师告状道,“您瞧瞧,我不过好心,算出六耳有死劫,特意好心来告诉他!他非是不听,还打我!老师您要为我做主啊!”
六耳叫上清给压得死死的,左手擒在后背捏住了脉门,就剩一只右手压在身下,微弱地敲着地面。
道祖:……
“你要是再不撒开他,今日他真是要死了!”
啊,真的嘛?
上清赶紧一个翻身从六耳身上下来,把人松开,抹前胸拍后背,“小猕猴?小猕猴?你没事儿吧?你吃不吃溜溜梅?”
六耳睁眼一只红肿的眼睛,嗓音沙哑微弱,手指颤抖,“我,我上辈子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才叫我今生认识你这么一个,狗狗狗,狗贼!”
他爹的他要给压断气了!
通天满脸愧疚,“你上辈子真是积了大德了,才遇见的我,要不你早死了知道嘛?”
我呸!
六耳两眼滑下泪来,刚要再说什么,叫上清顺手塞了俩仙丹进来,一时不慎,差点没把他噎死!
这要是真死了,那简直就是死不瞑目!
偏通天一脸担忧的道,“瞧见没,我就说你死劫到了,就吃个药,你一神仙,还能呛着?这就是你气运不济,快要死了的征兆,知道不?”
六耳缓过一口气,真想跳起来再捶他一顿!
可是这小狗贼就是块滚刀肉,六耳颓唐地躺在道祖跟前的地板上,两眼无神地道,“你到底要干嘛,给个痛快话!”
通天一本正经,“我不都说了吗,你死劫到了,最近你就别出门了,老师有事派人出去,你也只管叫别人去,下界更是不要去!”
六耳气息奄奄,“就这么点儿事儿,你早他爹的说不就完了吗?我还能非得出门是怎么着!”
通天呵呵一声冷笑,“那可未必,悟空在下界,我要不说,你能忍住不去看他?”
那好像……真不能……
悟空前几回下凡历练,六耳都悄悄去看了好几回,就怕干儿子在凡间吃苦受累睡不好。
他手心里养到大的小金童,何曾吃过流浪洪荒的苦?
那等灰土狼藉的地方,六耳是真不想悟空去。
六耳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上清道,“你他爹的小狗贼胡诌我死劫,其实就是不想我去给悟空送饭吧?你是不是又嫌弃我溺爱孩子了?”
通天惊得把陆压一搂,“师弟,悟空真的是我跟你的儿子,与这小猕猴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陆压:……
六耳:……
道祖:……
道祖着实看不下去了,“六耳,不要胡言,你师兄说得对,你确实有一生死大劫就在眼前!”
道祖一发话,六耳不敢再在地上赖着了,一骨碌爬起来,老老实实拜道,“是!”
道祖摇头叹息,“上清你也是,何苦逗他!”
通天呵呵一笑,“我那不是怕他吓死么!万一吓死了,可不就应劫了,你看现在多好,活蹦乱跳精神百倍的!”
六耳瞅着上清直呲牙:他爹的早晚有一天咬死你!
道祖发话,六耳不敢轻忽,便一直在紫霄宫没出门,一日忽感一股使人毛骨悚然的无形威压向他袭来,叫他寒毛直竖,可是眨眼之间,却又散去了。
几息之间,六耳猕猴浑身大汗淋漓,可是心中却是一松,他忽然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个道侣,把六耳猕猴这血脉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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