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仙术的光芒仍笼罩在鼬的胸口上,小樱惊恐地看着佐助走近,却不敢轻易停止治疗。“佐……佐助君……”她嗫嚅着,向卡卡西投来求救的目光。
在卡卡西来得及做什么之前,鸣人已经抢先开口了。
“可是,你的手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发抖啊。”他说,凝视着朋友猝然顿住的背影,“在你杀死他之前,卡卡西老师拦下了你,其实你还是觉得庆幸的吧?”
死寂。电光从佐助的手中消散了。他一动不动地站了半晌,突然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猛地跪倒下来。
“可恶……可恶,可恶!那你……究竟要我该怎么办啊!”他蜷缩起身体,前额抵在地上,用拳头一下下狠砸着地面。那只手很快便伤痕累累,他却全然不顾,嘶吼中隐约透出哭腔。“我杀不了他了,但我的痛苦又该由谁来偿还!这些年来我所经受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仿佛亘古无终的沉默。
佐助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似乎恢复了冷静,紧握住鲜血直流的右手,骨节发白。
“……还没有结束。”他低声说,“我的复仇。把宇智波一族逼上绝路的,使这种事不得不发生的人……他们全都不得好死。”
佐助直起身,回头盯着卡卡西。他的脸上仍残留着几点泪痕,眼圈发红,六芒星的花纹在双瞳中绽放。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团藏会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卡卡西说,“你不能这样直接闯进木叶去杀了他。姑且不论这么做的可行性有多大,即使你真的成功了,也会从此成为S级叛忍,永远被木叶悬赏追杀,到那时就连我也没法替你斡旋了。为了一时快意而赔上自己的一生,这并不值得。”
“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会以合乎游戏规则的方式,把他从现在的位置上拽下来,逼他离开自己的巢穴。到那时,想怎么做都随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只想要团藏的命了?”佐助冷冷问道。
卡卡西扬起眉毛。
“木叶的所有人都该死。”黑发少年慢慢站起身来,面向他的老师,“我要把整个村子毁掉。”
“佐助,你理智一点!”卡卡西抬高声音,“指派鼬执行任务的是以团藏为首的顾问们,村子里的其他人对此并不知情!”
“他们都认为九尾是宇智波一族放出来的,也跟着一起排挤我们!”
“大家都被团藏误导了!”
“那他们就都有罪!”
卡卡西沉默下来。
“那么,”他说,“至少你不该把这个打算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
“你明白我不可能对威胁村子的人视而不见。”
佐助嗤笑:“所以?如果我偏要毁灭木叶呢?”
卡卡西平静地看着他。
“我会杀了你。”
这句话一说出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冰冷了几分。鸣人和小樱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带土看着针锋相对的师徒二人,若有所思。
“等等,卡卡西老师!”鸣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要冲上前去,“佐助他”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拦住了他的脚步。
“别插手。”水影说,“交给你的老师处理……这是他的分内事。”
鸣人抓着他的袖子:“可……可那是佐助啊!”
“但卡卡西是火影。”
鸣人怔住。他望向带土布满伤疤的脸;男人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常,可鸣人却莫名觉得,带土说出那句话时,心底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毫无波澜。
卡卡西和佐助仍在无声对峙。半晌,年轻一方率先让步,双眼恢复到黑色,偏头断开了对视。
“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木叶了。”佐助斩钉截铁地说,“想要继续以叛忍的名义通缉我也随你。从今天起,我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论是你们还是鼬,谁都别想再摆布我的人生。”
“可以。”卡卡西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你不与木叶的忍者发生冲突,这点事我还摆得平。”
“我还没有说完。放过木叶可以,但是除了团藏之外,那两个顾问也必须死。你不会说他们也对宇智波的事情一无所知吧?”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
佐助立刻扭过头来瞪着他。
“团藏的罪名只能是与大蛇丸勾结并支持人体试验、私自侵占写轮眼等等,指使灭族这一项却无法拿到明面上来,否则宇智波曾策划政a变的事就会大白于天下。”卡卡西解释道,“鼬宁可自己背负污名,也想要保住家族的名誉,我决定尊重他的意愿。除了灭族是高层的共谋之外,没有证据显示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曾参与过团藏的其他勾当,所以我无法以同样的手段处置他们。目前我只能说,在团藏下台后,我会以失察为由,彻底剥夺他们作为顾问的资格。”
“他们活跃的时代距今已经很遥远了。等到再远离木叶的权力中心……想必过不了几年,那两人就会完全淡出大众的视线吧。”
佐助一脸阴沉地听着;到了最后一句,他突然好像醒悟了什么,神情一动,带着几分怀疑地打量卡卡西。
银发火影则报以微笑。
“动作快一点,”佐助的脸色总算稍稍放缓,“别让我等太久。”
“我尽力。”见终于把学生哄住了,卡卡西心里也踏实下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打算把鼬送去空区那边,拜托猫婆婆照顾一阵。”
佐助立刻又冷了脸:“你把他送到哪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卡卡西投降般地举起双手。
“我的小队还在附近待命,我要去和他们汇合。”佐助哼了一声,“现在没有什么特别的目标……但总会找到的。”
“至于鼬,”他回头瞥向仍旧在接受治疗的兄长,脸上一瞬间浮现出极复杂的神情,很快又尽数压下。“他就继续背负着污名和悔恨,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下去吧。想借我的手解脱?我偏不让他如愿。”
“至少给我一个能联络到你的方式。”
“没有那个必要。”佐助一口回绝。他环视众人,视线最终落在被带土挡在身后的鸣人身上;后者不由得精神一振,开口道:“佐助……”
但在鸣人来得及真正说出什么之前,佐助已经发动了瞬身之术,身影就此消失在风中。
“……”鸣人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下去。他垮下肩膀,怏怏不乐地盯着地上。
“这样真的好吗,卡卡西老师?”他低声问,“就这么让佐助走了。”
“暂时只能如此。”卡卡西回答,“他亲口说不会再回到木叶,你也听见了。”
“他有了自己的小队,像从前在第七班时那样,与他们一起行动。”鸣人失落地说,“他连去向都不肯说,也不告诉我们怎么能找到他……难道佐助真打算以后和我们一刀两断了吗?”
卡卡西弯起眼睛:“别担心,会有办法联系到他的。”
鸣人不解地抬起头。
“佐助会去空区的。”卡卡西语气笃定,“虽然短期内很难释怀,也无法原谅鼬所做的一切,但鼬毕竟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只要人还活着,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好了。总会有转机的。”
他说着,望向躺在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的鼬。“对吧?”
“……”鼬报以沉默,从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常年的间谍身份使他极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又或者已成本能,不会轻易将真实情绪示与他人。
“我不想评判你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现在追究这个也没有多大意义。能说的我都说了,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卡卡西看着小樱把鼬搀扶着坐起,“将来要怎么做,至少选择还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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