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的嘴角抽了抽,直接习以为常板着脸进去里屋。
一分钟后,王公大臣全被他吓跑了。
宿走出屋子,叉腰看着那帮家伙,不爽道:“一次两次的,没完没了。”
“嘛,谁让我身份在这摆着,不得不受欢迎起来。”澈跟着一起走出来,他用折扇挑起门帘,笑道,“明明你要是不把自己弄的这么吓人,也可以帮我分担一下火力的。”
澈依旧如同以前那样,在家里时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性格也还是那样,该冲出去冲动的时候不见他落后。
现在这折扇一挑看似风雅,是挺让人喜欢,可让宿看来,是多了几分人模狗样,装出来了。
宿咬牙切齿看着他:“你还喜欢这种情况了?”
澈连忙给他抱拳:“感谢大将军救我。”
宿:“……”
这下哪怕有火也没地发撒了。
“我就不应该对你报什么期待,”宿把带回来的护身符往他怀里一丢,“拿着!”
澈一把接住,装模作样叹息道:“怎么这么大火气呢,说真的,你和高木一样天天上火未老先衰,还对肾不好……”
“我为什么这么大火气?用我和你数数吗?!”宿终于忍不住了,尽管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仍旧凑到澈眼前,抓着他领子怒吼,“我立府你送我二十多个侍女,一起出去喝酒你非得赎个花魁!有你这样的吗?!”
羽宫澈这下就不干了,那是游戏系统的任务要求哎,让他帮宿的府邸规模达到这个程度。
“这不是正常的吗?我还送了你三十个男性仆从呢,你怎么不说?我又不是送你二十多个老婆!那些侍女可都是正经人家!”
“我赎花魁怎么了?!我不是送了一堆钱给人不小心流落黑暗的小姐送回家里去了,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拉着我感谢了多长时间你没看到吗?啊?”
“全平安京都在夸我,到你这怎么还生气了?”
散财童子源澈先生掷地有声。
搞清楚这游戏的机制,目前他还没发现除了血腥之外的十八禁内容呢。
羽宫澈并不知道是他自己“巧妙”的主动闪躲了过去。
宿瞪着他:“……”
澈和他互瞪,一副打死也不服输的神色。
两个人靠的极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宿突然感觉有点冒汗,他很想让这样的时间一直进行下去。但是没过一会儿他就忍受不住了。
他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个人大脑让人戳了吗?
宿咬牙切齿的转身就想走。
今日时机不对,改日再说。
澈没想着追,在背后喊了他一声:“我新弄到的酒,你喝不喝?”
宿停下了脚步。
这个混蛋!
让下人把混乱的屋子收拾了,两个人干脆就在走廊下放了酒盏。
院子里的樱花开的正好,淡淡的香气和不时抖落的花瓣洋洋洒洒飘散在空气中,地上也扑着厚厚的一层粉色,感觉赤脚踩上去都会很舒服。
两个人坐在走廊下,不多时身上和酒盏里都落了花瓣。
羽宫澈充分发挥着风流纨绔的本质,熟门熟路的用叠起来的折扇一挑,将宿肩膀上的一片花瓣挑到扇子上,一打开正好落在扇面。
下一刻羽宫澈就打破了这风雅暧昧,他感慨道:“就为了这熟练度我练了多长时间,总算成了。”
宿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无聊闲的。”
“找打吗你?”澈瞪了他一眼,抬手倒酒,“喏,喝堵不上你那张嘴,这次战况如何?”
宿接过来,直接一饮而尽,道:“还能如何?我输过吗?”
澈很没有诚意道:“啊是是是,大将军英勇无敌啊,这辈子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宿看着他没说话。
还是有办不成的事情的,例如说现在……
两个人举杯相碰,就如同以往无数次那样。
喝完宿就站了起来,道:“我这次就是回来看一眼,马上就走,没那么多时间。”
澈愣了愣,也跟着他站起来:“这么快?”
“嗯,下次再来和你喝酒。”宿点点头,道,“下次再说,别弄刚才那些破事麻烦我了。”
“又不是我愿意的,”澈非得回顶一句,他朝着宿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小心点,别受伤。”
宿点点头,走进院子里,踩着满地的樱花离开了。
就和以往的任何一次离别没有任何区别。
宿刚刚走出院门,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宿脚步一顿,他回过头,和正抱臂靠在院门外的高木对视着。
宿已经想到高木想说什么,对这半个师父还是尊重的,他道:“什么?”
高木的神色严肃,一字一句道:“你在打仗的时候,骁勇无敌,这很好,但是未免也太不尊重尸体和敌人,到你手里就没有俘虏也没全尸。”
“宿,你得好好想想,这样的心态下去,你的风评不会因为战功越变越好的。”
甚至就连日后的史书记载都会产生巨大的争议。
“我无所谓,”宿张口就是这么一句,停了停,他还是不由得道,“不过我会考虑的。”
澈曾经说过希望他能被万众敬仰,甚至说要送他留名封神,他不在意这些,但是他希望能和这个人一起,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今天来拜访澈的人不止一个,宿走之后没多久,澈又见到了一个熟人。
来人被下人引进来,笑着向他问好:“澈殿下。”
“天元先生?”澈惊喜的看着来找他的人,迎了上去,“好久不见啊,最近还好吗?”
澈已经从少年长成青年,原本就比他大个快十岁的天元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变化。
他温和的对着澈微微低头:“确实,有一个月了,不过这都是因为澈殿下太受欢迎了,我排不上机会。”
“不要这么说吧,”澈招呼他坐下,让人上茶,直来直往道,“你来找我聊天的吗?”
刚才已经喝过酒了,再喝就多了。
天元接过澈给他倒的茶,谢过后顿了顿,微微皱眉道:“其实是因为看到了一些稍微有点担心的东西,担忧您的安危才来的。”
“既然如此就请讲吧,我这里没那么多忌讳弯弯绕绕的。”澈笑道。
“我知道,”天元神色担忧的注视着青年,“我擅长的是封印阵,但是,最近我注意到咒术院关于咒物的研究有了突破。”
澈不明所以道:“那不是很好吗?”
“并非如此,”天元摇摇头,“最近数年一直在研究的是,有关于以人类之躯彻底利用诅咒的问题,和我们使用的咒术咒力不同……这您能听懂吗?”
咒力也就是从人类负面情绪里诞生的东西,积攒过重会诞生咒灵。
能够利用咒力的人则是咒术师,咒术师以咒力为能源使用的技巧是咒术。
咒物则是蕴含咒力的封印物。
羽宫澈已经从咒术秘闻副本里了解了这一切,现在听着天元的解释,突然觉得有点耳熟:“你继续说。”
天元:“让人类突破和咒灵的界限,同时拥有人类的身体和咒灵的力量,这很有可能造成精神失常或者是更严重的后果,对人类身体挑选的要求非常严格,之前做过的实验无一都失控了,并且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为此甚至失去了作为实验体的强大咒术师。”
羽宫澈心道这套路我熟啊。
原来不是千年之后才有的想法,这个实验早就有了,只不过是千年之后技术成熟,借用了普通人类的人造人技巧,才得以实现。
最终试验品的成果就是他在咒术秘闻使用的校长澈这个身份了。
天元并不知道澈在想什么,缓缓道:“后来他们想了别的办法,挑选的承载体是拥有咒力没有咒术不会反抗的普通人,然后选择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的身体作为媒介……这个方法比起之前有了很大的进步,只不过还是失败了,因为作为媒介的要求比以前更加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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