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的太阳在哪里呢?
文野的阿蒂尔·兰波是这般的畏惧寒冷。
麻生秋也希望他活得更久一些,长过三十七岁,去看到更多的风景。
“亲爱的,我想当你的太阳,把我燃烧殆尽,能让你温暖吗?”
黑发青年的额头抵着兰堂的额头,吻去眼角的泪水。
兰堂的泪水不再流出。
他苏醒过来,听见了秋也的话……梦里的所见所闻,他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眼前的人比任何人都爱着自己。
“嗯。”
秋也。
有着炙热的爱啊。
兰堂在后半夜睡不着了,蜷缩在恋人的身边,与他十指交扣,摩挲戒指。麻生秋也与兰堂低声说话,温柔细致,同样看着自己的戒指。
钻石很小,戴了两年的时光。
麻生秋也快要淡忘了自己挑选戒指、处心积虑谋算对方的过程,在那些独自一人的记忆中,仿佛有了兰堂的身影,他们如同真正的恋人一样相爱。在兰堂的锁骨处,隐约可见一条细链子,挂坠处镶嵌着一颗金绿宝石。
他希望自己的爱如宝石般不会褪色。
“明年,我们买一栋别墅,换一个大点的家,每个房间摆上你喜欢的壁炉,我们共用的书房里放满我们的作品……”
麻生秋也娓娓道来。
兰堂听着恋人安排着他们的未来。
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很多年,直到其中一方厌倦为止。
……
法国东北部,摩泽尔省。
近卢森堡的边界有一座城镇,名为梅斯,中世纪时期,这里是奥斯特拉西亚王国的首都,自古以来就是意大利罗马到法国兰斯的交通要道。
除此之外,这里还是法国的军事重地,战后才解除了一些高级别的封锁。
保罗·魏尔伦在此地出生。
作为——人形兵器。
任性的丢开了政府部门的事情,保罗·魏尔伦回到了老家过冬。
壁炉里的木炭燃烧不息,隔着玻璃,散发出暖意,这个壁炉不论是设计还是款式都十分经典,放在别墅里用上数十年也不会过时。身形高挑的银发青年窝在了椅子上,腰部柔软得像弓一样,整个人懒洋洋的打盹,提不起一点精神。
那是一张古董椅子,铺着色彩斑斓的毛毯,人往后仰倒,宽大的椅子会发出木头的咯吱声,奇异的有一些好听。
壁炉是阿蒂尔·兰波选的,椅子是保罗·魏尔伦在国外出差买的。
毛毯则是两人购物的附赠品。
冬天,在法国人眼中富有诗意一般的季节,放在保罗·魏尔伦看来就是狗屎,政府只会在糟糕的季节、糟糕的时机,马不停蹄地派遣他去出任务。
政府通常会打着旗帜感谢道:“辛苦你了,其他人不愿意去。”
永远不过时的说法。
是的,别的超越者有资格拒绝,只有他就像是候补名单上删不掉的名字。哪里有需求,便把他往哪里安排,企图牢牢地掌控住他的人格、身体、灵魂,谁让这个叫“保罗·魏尔伦”的人是政府的杰作之一,亦是最好用的一张王牌。
保罗·魏尔伦想到这里,眼底泛起波澜,每个国家各有特色,但是做出来的恶心事是相同的,他在潜入日本的军事基地后就发现了。
日本这个远东小国同样妄图掌控“神明”的力量,制造出相同的容器。
区别在于——法国成功了,日本处于探索阶段。
最终,爆炸毁掉了日本的研究。
保罗·魏尔伦漫无边际地想道:“要是法国没有发现这件事,也许我会诞生一个同类?就像是我一样……用着人类的身体……非人的力量……”
他望向落地窗外,法国的冬天比日本干燥,巴黎又要比梅斯的气候好一点。
巴黎……雅克大街289号的房子还在吧。
那人就是喜欢在巴黎过冬,几乎不肯跟他来梅斯,说梅斯太冷了,供暖设备又经常出问题,而且来到这里就间接被军队管辖。
“我怎么又想到了那人?”
皱起眉来,就像是电影银屏上的明星的银发青年抱怨了一声。
“说了不想他的。”
“从一开始,我就是法国政府安排给他的保姆啊,说什么搭档,碰到问题,天然的超越者级异能力者比我珍贵,他出了事,我受惩罚,我要是出了事……他肯定没什么问题,‘兰波’这个姓氏在以前便是贵族……”
“他那么傲慢,我就是想看他吃惊的模样,遭到背叛后都这么快能反应过来,躲开我的攻击,比我想象中要更强大敏锐一些。”
“可惜……”
“你还是什么也不明白啊,亲友。”
“为了国家,你宁愿与我交手,选择杀死我。”
他挪动着身体,覆盖的毛毯从身上松开,赤裸的身躯,尽是放浪形骸的魅力。
一阵老式的电话声响起。
“喂?”
赤着脚,点在地毯上,保罗·魏尔伦懒散地伸手抓住一旁的座机。
过了几分钟,也许是过了半个小时。
直属于保罗·魏尔伦的法国情报人员说道:“在横滨市、乃至周边城市,并未有您找寻的那位,横滨租界的土地上建立起了擂钵街,流传起当年爆炸之事,乃军事基地内部的亡魂为了复仇,引发了日本神明‘荒霸吐’的出现。”
保罗·魏尔伦似笑非笑:“神明啊。”
情报人员不懂他的意思,恭敬地说道:“那位尸骨无存,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保罗·魏尔伦寂静一秒,声调轻松地开口道:“你可以回法国了,留在那里没有意义,谁都知道他死了,法国政府也放弃了,我只是以为会有一丝希望而已。”
挂了电话,他又继续陷入懒洋洋的状态,盯着壁炉内的火光发呆。
——看来不用补刀了。
“死得干干净净,了无痕迹,你要是活着早就杀回国了。”
说实话,对于打赢阿蒂尔·兰波的这件事,他的信心不是很充足。“彩画集”是空间系异能力,而他的异能力……很不巧,也是空间系,异能力名很像呢,宛如诗歌集一样,不知道的人会不会以为他们是诗人的转世?
突然有一丝哀愁什么的。
是错觉吧。
保罗·魏尔伦闭上眼睛,轻哼着法国民谣,他的手一动,把一本让·尼古拉的诗歌集丢进了壁炉的之中。火焰陡然冒出一截,吞没了这本薄薄的爱国主义作品。
他的心中迸发出一丝奇异的毁灭快感。
谁会爱上这个国家啊!
打吧,打吧,把整个世界拖入战争算了,停止下来的战争实在令人不爽。
“亲友……”
“你被我背叛的表情……真是棒极了。”
椅子上,悠闲过冬的保罗·魏尔伦重新裹住了毛毯,手抚摸上自己的身体,温热的皮肤上泛起细微的鸡皮疙瘩,如同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明明不怕冷,却无意识地学着怕冷的姿态。
往后。
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搭档了。
太好了,他永远把对方留在最美好的那一刻,杀死了自己的所爱之人。
太好了,他能感受到人类迸发的刹那感情了。
……
《苦恼》:我不相信上帝,我放弃和否认,所有的思想,至于古老的讽刺。爱情,但愿别再跟我谈起。我的灵魂活腻了,却又怕死,就像是是潮水的玩具,葬身大海的小船,它扬帆出海,去迎接可怕的海难。
——保罗·魏尔伦。
第82章 第八十二顶有颜色的帽子
早上,温度到了零下。
一家三口全去工作,家庭稳定程度直线上升。
港口黑手党本部的附近,黑色的私人轿车行驶到监控死角后,兰堂要下车了。在单独下车离开之前,兰堂拉下了车前窗的挡板,按住麻生秋也的肩膀,毫不犹豫地来了一个法式热吻,解决自己一天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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