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佛洛狄忒问道:“听您的形容,那您是爱着我吗?”
“是的……我深深地爱着您,愿意为您丢盔弃甲、舍弃尊严,匍匐在您的身旁。”
“可是……我不爱你啊。”
阿瑞斯呆住,理智渐渐回神,泛红的脸颊逐渐褪色,苍白下来。
他勉强笑一下,脸色难看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呵呵……殿下您不说我也明白的,您不爱任何神、任何人。”
阿佛洛狄忒指尖在桌上轻点,他笑吟吟重复道:“是的,我不爱任何神,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假如有一天,我若爱上了谁……”阿佛洛狄忒慢慢说道。
阿瑞斯身体立刻僵硬绷住,他定定地看着阿佛洛狄忒,紧张地等待阿佛洛狄忒接下来的话语,如同等待头顶砍刀落下的被行刑者,
在他这样的注视下,阿佛洛狄忒说道:“那您就替我杀死那个家伙,好不好。”
他虽然疑问的话,语气却是不可置疑地肯定。
阿佛洛狄忒是在命令阿瑞斯。
阿瑞斯紧张地问道:“我、我可以吗?”
阿佛洛狄忒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眸,他轻笑:“如果您不愿意我被亵渎的话。”
阿瑞斯眸光来回变化,时而惊喜,时而迷茫,许久之后,他阴冷着眼眸,语气森森地说道:“我不会让任何神亵渎您,所以我会杀死所有试图将您从神坛上拉下的神。”
阿佛洛狄忒点着桌面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他轻声道:“殿下,您该回去了,我接下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完成。”
阿瑞斯闭上眼,森冷的表情逐渐收起,变得温柔下来,他迷恋不舍地说道:“好的殿下,我这就离去……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您吗?”
阿佛洛狄忒笑道:“当然,我期待着您的下次到来。”
阿瑞斯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在神殿中又只剩下阿佛洛狄忒一神后,阿佛洛狄忒取出三个精美的琉璃瓶罐,他指尖在瓶口上轻点,破碎的流光从他指尖掉落,在琉璃瓶中飞舞闪烁。
纳西瑟斯好奇地在镜界中现出身形,问道:“殿下,您在做什么?”
阿佛洛狄忒耐心地解释道:“这是美丽,刚才我不是和你说要带你去拜访几位朋友吗,这些美丽便是我准备的拜访礼物。”
纳西瑟斯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殿下您准备礼物。”
阿佛洛狄忒意味深长地笑道:“因为接下来的这几位神明……呵,很特别。”
有多特别甚至值得殿下这样对待呢?
纳西瑟斯茫然地想着,盘旋在阿佛洛狄忒的手臂上飞舞,被他带着进入了奥林匹斯神山上众神鲜少踏足的一个神殿,命运三女神摩伊赖的住所。
阿佛洛狄忒并不是第一次与摩伊赖打交道,但真身踏入这个神殿却还是第一次。
他站在神殿中央打量着天顶无垠的星空,命运神殿的穹顶由星图绘制,充满着瑰丽神秘的力量,凝视久了,会产生一种灵魂与肉体分离的错觉。
摩伊赖依次坐在神座上,虚幻的眼睛在她们头顶升起,她们注视着下方的阿佛洛狄忒,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从神座上走下,对着阿佛洛狄忒行以最尊敬的礼节。
“尊敬的阿佛洛狄忒阁下,请告诉我们您的来意,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助到您的吗?”
阿佛洛狄忒抬起手,五指微微张开,冰面从他的指尖处凝结而成,流光从他的手臂上轻轻划过,没入冰面里,一个与阿佛洛狄忒相似极了的绝色神明出现在冰面里。
摩伊赖用那只共同的眼睛注视着他,随后一齐轻嘶:“倒影所化的镜面之神,他的背后是无法直视的伟大光明!”
阿佛洛狄忒指关节轻轻叩着冰面,咨询道:“我此次前来,是想询问下几位殿下,我的倒影,纳西瑟斯,在命运上他即是我吗?”
摩伊赖沉默下来,她们手牵着手,似乎在进行沉默的交流。
须臾后,克洛托代表两个姐妹发言:“这恐怕不行,殿下,在新神明出生的那一秒,你们的命运便开始分离隔开……”
阿佛洛狄忒沉默地注视着她们,克洛托顿时一卡,她为难地说道:“殿下,如果你只是人类的话,我们可以违反一次选择帮助您,但您是强大的主神阁下,我们很难对您的命运做手脚。”
阿佛洛狄忒被拒绝也不慌张,他取出了那三个装满美丽的琉璃瓶子。
容貌年轻的克洛托和拉克西丝还好,勉强保持住了平静,容颜有些苍老的阿特洛珀斯却直接踏出一步,虽然没有说话发表意见,但是想要的意思却表现的十分明显。
在重色的希腊神域中,纵使是几乎不出门的摩伊赖也无法抵抗美丽所带来的诱惑。
渴望变得更美是众神的天性与欲望。
阿佛洛狄忒望着纳西瑟斯,轻声说道:“殿下,我知道命运很难做手脚,我向你们提出这样的请求也很为难你们。不如我们折中一下,我说出两个神明的名字,当他们的力量窥伺于我时,请你们出手模糊他们的探查,让他们将我与纳西瑟斯错认,这一点对于你们而言总不算困难吧?”
摩伊赖齐齐沉默,似乎还在交流,阿佛洛狄忒注意到,阿特洛珀斯狠狠晃了晃手,过一会儿后,克洛托便给出了回答:“按理来说,我们是不能插手神明的命运的。但是看在殿下您诚挚请求我们的帮助的情谊上,我们也不忍心让您失望而归。也很幸运,纳西瑟斯源自于您,命运线也是从您这里衍生出去的,在特定时刻将他伪装成您不算特别困难。”
“殿下,请告诉我们您想要迷惑的神明的名字吧。”摩伊赖紧紧抓住装满美丽的瓶子,从容地问道。
阿佛洛狄忒淡定自若:“盖亚,与克洛诺斯。”
克洛托惊讶:“是这两位大神啊……盖亚大神那里没问题的,不过克洛诺斯逆王已经被打入深渊,应该无法窥探命运了吧?”
阿佛洛狄忒询问道:“他曾经在我身上留下一道诅咒,我的那个诅咒可以让纳西瑟斯代替我应验吗?”
摩伊赖沉默地交流着,片刻后,克洛托迟疑地答道:“这点我们也不确定……殿下对此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阿佛洛狄忒眉眼垂下,他笑道:“那克洛诺斯逆王那边便随缘吧,请几位殿下帮我模糊盖亚大神窥伺有关我的命运时的视线即可。”
摩伊赖一齐笑了起来,她们说道:“好的,殿下。”
阿佛洛狄忒收回手,冰面破碎,纳西瑟斯重新化回流光,回到他的手臂上。
一直到阿佛洛狄忒回到爱欲神殿时,纳西瑟斯才回到镜面中现出身形。
美丽的神明在镜面中期期艾艾地追随着阿佛洛狄忒的脚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是想让我替代您与阿瑞斯孕育子嗣吗?”
纳西瑟斯也知道盖亚曾经做出的那则预言,预言说,阿佛洛狄忒将与阿瑞斯孕育出原始爱欲神厄洛斯的转世。
阿佛洛狄忒站在镜面前,指尖在镜面上缓缓流连,他温柔道:“不,你只是替我孕育子嗣。”
“你可是我的倒影,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弄脏。”阿佛洛狄忒吐着字语,温柔地说道。
纳西瑟斯心脏飞快跳了起来,难过之情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喜悦、羞涩与期待。
他趴在镜面上,害羞地说道:“可、可是我与殿下不能出现在同一个世界呀,我怎么怀上您的孩子呀?”
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狄忒轻咳一声,解释道:“准备说,是我分出一部分力量给你,然后你将那部分封在你的身体中孕育。并不是我♂你,让你怀孕,明白了吗?”
纳西瑟斯有些失落:“哦……”
他很快又振奋起来:“没关系,如果我的体内能被殿下的力量填满也很好,那样的感觉也一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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