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某些鬼来说, 看到这种场面简直就像是看到了AO3被墙、老福特被举报、费霞无耻洗地、世界爆-炸。
鬼舞辻感觉自己被秀了一脸, 而黑死牟差点没把自己三百多年前吞下去的笛子吐出来。
(离她远一点……)
“能变小一点吗?”
虽然不是很在乎体型但是无惨感觉自己自己被压得腿部都快缺氧了。
红发的鬼额角上的角渐渐退去, 那些看了令鬼也可怕的斑纹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哎呀这……)
无惨感到了不妙。
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候恢复正常啊!别揭穿我!我害怕!我要脸!!
……所以刚才做出那个动作都时候, 你又是怀着怎样的想法呢?
因为作者没有谈过恋爱无惨没有谈过恋爱作者因为考试断更了两天而且根本不知道怎么谈恋爱,所以作为亲儿子的无惨对此也一窍不通。
无惨心里琢磨了一下,感觉自己妆没花, 脸依旧好看。基于这样的理由,无惨就坐开了一点。
在旁边默默观察的黑死牟头顶飘过一大片问号。
想不明白, 无法理解。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鬼舞辻敛下眼,询问道。这个男人有着相当夺人眼球的美貌——是的, 就是美貌。而鬼的种族特性则为他带来了几分让人害怕的魔性。
面对这个竟然敢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后代,鬼舞辻冷声说道,也向对方强求姓名。
“你要我告诉你我就告诉你, 我是不是不要面子的啊?”无惨嘴都快歪了。搞搞清楚诶,你是鬼王,我也是鬼王, 大家都是鬼王,你以为你就比我高一等吗?
不是你说了算,要我说了算才是。
“哈。”鬼舞辻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可怕了起来, “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吗?你连这里都出不去,还想去到哪里呢?我只是怕你到时候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名字。”
“不劳烦你费心了,大——叔——”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年龄都有着相当强的敏感度。更何况是鬼鬼舞辻这种一直保持着漂亮模样的男人。
他怎么可能忍得住打死眼前这个虾?!
一直以来,鬼舞辻的脾气烂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不过他是鬼王,作为下属的鬼们都不敢反抗罢了。就算是心里想想也会被这位小心眼的鬼王抓住,拿来献祭。就算是死了,也可能会被拉出来鞭尸几百回。
那些惨遭迫害的鬼,谁见了不得喊一句“噢可怜宝贝”呢?
管荀在不在呢,在的话……那就再试探一下对方的容忍度好了。
对于这个自称神明的女孩子,鬼舞辻还保留着态度。毕竟自称这种东西向来不可靠……但是他自称鬼王就是真的鬼王,没有任何弄虚作假。
鬼舞辻出手了。
虽然上一章他好像说过暂且不动手但是说话不算话一直以来是他的特色之一。
而且现在的他非常憋屈,非常生气。
鬼舞辻的手臂于一瞬间化作了可怕的无法直视的肉质存在,并以无法用视力去捕捉的速度突向了无惨。
在鬼舞辻动作之时,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已经恢复了人像的巫女手中发出了一声轻响。
“铿锵——”
那是她的武器、她的刀出窍的声音。
她的刀灵巧的从刀鞘内划出,就像一条鱼顺着水滑出了木盆。
眼睛是微微眯着的,刀是轻轻地滑出的。
这空间之中只有两种声音。
属于鬼舞辻肉刃的破响和属于刀的刀鸣。
鬼舞辻甚至没有看见对方起身。
在他的想法里,他是能够一刀砍掉对面那个男人的脑袋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模样。
发着热的赫刀死死地抵在他的脖子上。
那刀坚硬似钢铁,砍他的脑袋就像是在砍一块轻柔的豆腐。
但是那把红刀只是卡在那里,并没有往下动作。
并不是那个红发巫女没有想杀他的意思,而是此刻的她被另外一个人阻止了。
黑死牟在刹那间执刀上前,鬼之刀上无限分别睁开,剑戟之声鸣响。
哗啦!
缘一逼近对方,鬼舞辻的脖颈在他的刀刃之上。
“哥哥,放手。”
那双红眼睛,亮得像是着了火。
黑死牟的脸抽搐起来。
……
一直以来都觉得弟弟——缘一他很可怜。
生在武士之家,双子本是不详的存在,更何况先出生的弟弟生来脸上就有一大片令人害怕的红色斑纹。
认为这是“不详中的不详”想要将刚出生的弟弟掐死在摇篮里,却因为勃然大怒的母亲而暂且放弃了。
但是父亲与母亲之间谈好了,只能把缘一留在家中七年,七年以后就要送对方去寺庙出家。
严胜对这个弟弟一直怀揣着心疼这样的感情。弟弟他不仅受到家里以父亲为首的几人的排斥,而且生来耳朵就有些问题,从未开口说过话。
严胜是受到父亲严格要求的孩子,而对于缘一,这位继国家的家主便放任自流。
他要去玩泥巴就玩泥巴,他要去悬崖上采花就去悬崖上采花,他要去自杀就让他去自杀。
可是缘一那么呆,那么傻,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做。
可即使是面对幽灵般的缘一,父亲也……
‘赶紧从我的眼前离开!’
父亲曾经这么呵斥听不见的缘一。
严胜觉得对方好可怜。
他们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啊,为什么会有截然不同的遭遇呢?
作为兄长的严胜,在自己的那颗柔软的心和母亲哀切的眼神下,开始偷偷去找缘一玩。
因为父亲对他很严格,所以严胜总是要趁着对方不在的时候。
缘一一个人住在三叠大小的房间里,整天整天跪坐在同一个地方。他的房间里除了床铺外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装饰物是母亲送给他的小神像。
母亲——紫夫人她在缘一出生以后就整日整日地求神拜佛,只为了神明能够保佑她这个可怜的小儿子。
察觉到了缘一很孤独的严胜,送给了对方他很喜欢的一把小匕首。
弟弟他不声不响,手也没有动作。
然后严胜就把匕首塞到了对方手里。
“我们是武士的儿子,虽然你没办法……但是也不忘记这一点,好吗?”
缘一当时没有表态。
后来严胜又送了对方一些小东西,一些很零碎的被他放在自己房间的小盒子里的东西。
可是有一天,他这样的举动被严肃的父亲发现了。
严令禁止大儿子去找小儿子玩的父亲继国旷一径直来到了缘一的屋子,然后发现了正在教小儿子玩双六的长子。
因为一直一直警告对方不要和这种不详玩乐而对方却违背他的意思的继国旷一,狠狠地打了严胜一巴掌。
继国旷一是那种最传统的武士,以力量和技巧取胜。他的手掌非常糙,上面有很多老茧。他这一巴掌,直接把六岁的孩子打飞到了门外。
即使是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他也没有一点感到抱歉的意思。
因为他是一家之长,是“男人”。
严胜当时被打得头昏眼花,一时之间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拖着受伤的自己回去,在夜间不眠。
那个时候,他很想哭泣。但是他不能哭泣,武士(未来的武士)若是哭泣,又有什么脸面呢?
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努力不让泪水沁出来。
他可以的,被打不是什么大事。
……好想哭。
纸门外晃过一个虚幻的影子。
严胜起身。
那个影子非常小,像是一个小孩子。
严胜轻轻地拉开移门,看见了神情呆滞的弟弟。对方把一个小盅摆在地上,然后朝着严胜俯身跪拜,而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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