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才不要穿小洋裙(2)
她连失去兄长的假设都不敢做。
兄长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好像再也醒不过来的样子让她惶恐至极,现在,看到他皱眉,她就紧张不安。
“没事,银,银酱。”芥川转头,认真的看着芥川银。这位少女之前才在他床边哭了一场,好像要把所有的担忧和委屈害怕全部哭出来一样,哭完了,才告诉他,她叫芥川银,是妹妹。
“祢豆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
“在下的银酱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
芥川看到妹妹的时候,虽然还是不记得银是谁,但是脑子里突兀的闪过这样的对话,好似是他和什么人在争论一般。所以,他不自觉的顺嘴说了出来:“银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
芥川银:“诶?!!”
哥哥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附体了吗?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哥哥平时的作风,银和哥哥一样冷白的肤色唰的一下,蔓延上了大片红色,连耳根子都一样,张了张嘴,银、银她沉默了。
什么嘛,突然说这样的话。
哥哥之前明明是那种冷酷boy,能动手绝对不会说话,冒失又冲动……还很直男。现在失忆了,居然还会说妹妹真可爱这样的话……就挺突然的。
“银酱可以帮哥哥拿其他的衣服吗?”芥川用表情表达了对这件有几分华丽的衣服的排斥,他总觉得,这样的衣服,不太适合他,他应该穿、穿什么来着?脑子里的记忆到这种时候就记不起来,让他十分难受,就好像做数学题做到最后一步,推算不出来答案一样,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极了。
“这件衣服有什么问题吗?”银眼神落在那套衣服上,这衣服还是太宰先生送给哥哥的衣服,是发动罗生门的媒介,或者说,这件衣服,就是罗生门本身。
而且,哥哥还记得自己的异能力·罗生门吗?她不禁有点担忧,哥哥的敌人太多了,没有罗生门的话,会很危险的。
“太……娘了。”芥川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在下不喜欢。”
“而且,在下要染头发。”说完,他扯了扯自己的鬓角,把后面的那句‘像是垂耳兔’给收了回去,总觉得说出来之后,形象就没有了。在妹妹面前,还是要保持一下的,虽然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他很肯定,这个小姑娘,就是他妹妹。
银酱:“???”
哥哥醒来之后,好像脑子坏掉了?
“那……哥哥,还记得罗生门吗?”
芥川皱眉:“那是什么?”
她一言难尽,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看着哥哥,最后,在哥哥疑惑的眼神中,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退出了房间。
“太娘了?”她回忆了一下哥哥穿那件衣服的样子,陷入了迷惑。这个问题有点魔性,让她连刚才弥漫上来的心酸和担忧都被冲淡了,死里逃生的欧尼酱忘记了名字忘记了异能力忘记了太宰先生,唯独记得她,虽然好像脑子坏掉了,但是银酱还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真好,哥哥还是她的哥哥,哥哥还在。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衣服,哥哥觉得不娘呢?银酱挠头。
第2章 两只芥兔兔
2
在床上躺了十几天的身体,下地活动之后居然没有那种让人担忧的病弱感,银感觉,哥哥的肺,好像比之前更好了。那种随时随地咳嗽到撕心裂肺的状况已经没有了,只有偶尔轻微的咳嗽,真是太好了。
港口Mafia的医生,有这么厉害吗?
连那种小时候留下来的顽疾都能治!
“在想什么?”芥川眼神落在妹妹身上,“今天的工作还顺利吗?”
“很顺利!哥哥感觉怎么样了?有什么不适吗?”从保温壶里倒出白粥,医生说患者要吃的清淡一点,所以,银酱很遵医嘱的准备了白粥,不过看起来,哥哥好像并不是很爱吃的样子。
芥川摇头:“没有不舒服。”不过有点孤单。
被医生留在医院的他也有下属来探望,可是,失去记忆这种事情,果然很难受,你的过往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出来的,不辨真假不明真相,参杂着主观臆断道听途说,巨大的孤独感将他团团包围,宛如风浪中的小舟,不知来处,不知归途,不知何时就会沉没。
他合上手里的书,书还是银昨天买衣服的时候顺路买的,银买的衣服很合适,浅灰色的连帽卫衣,里面有层细细软软的绒毛,深蓝色的牛仔裤,是比较时尚的搭配,虽然没有之前那套衣服华丽,但小细节方面很精致,简单但不失细致,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那哥哥对以后的事情,有计划吗?”被哥哥夸赞了的少女抛弃了生疏尊敬的称呼,变成了较为亲近的‘哥哥’,“哥哥想回家吗?”
“在下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想不想?他没有关于家的记忆,但是看着银酱和他如出一辙的浅黑偏灰的眼瞳,芥川还是从心的点了点头,“我们今天就回家吧。”
“之后的事情,在下已经有了打算了。”所以请不要担心,作为长男,自然要照顾妹妹,“今天尾崎女士和中原先生也来过了,在下的身体确实没有问题。”
除了没有记忆。
还有,他老觉得,这些人,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尤其是中原先生,提起‘太宰治’这个名字,小心翼翼的。
“银酱,太宰治……是谁?”他问中原先生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奇怪,还说让他不要想那个混蛋,好好养伤,搞得有种自己被太宰治骗身骗心始乱终弃的感觉。
银:“!”
对不起,这个问题恕她不想回答。
可是哥哥敛下眉眼的样子落寞而黯淡,失忆的不安笼罩他,她想了想,把手里的粥碗递过去:“太宰先生是哥哥的老师,只不过他后来背叛了港口黑手党,哥哥很尊敬他。”
尊敬到偏执。
听到老师这个词语的时候,芥川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不过等他仔细去想的时候,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从他醒来到现在,这样的状况很多次了,之前还会觉得遗憾,现在已经佛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在下要出去看看。”他眼神示意妹妹酱,“在下要染头发。”
银酱下班之后已经是傍晚了,现在要出去的话……好像也没什么。
“在下吃完了。”芥川迅速吃完了白粥。
“……穿厚点,冬天晚上有点冷。”妹妹酱被哥哥眼睛里的光闪了眼,要知道,哥哥之前可不会这样。
最后芥川还是没能染的成头发,因为他对染发剂过敏,闻到那种奇怪的味道,他当时就咳的昏天黑地,然后在妹妹酱的眼泪攻势下,放弃了把自己渐变白的鬓角染黑的打算,算了,像垂耳兔就像垂耳兔吧,只要他凶一点,就没人敢嘲笑他的头发!!
从医院出来之后,他们也没有返回医院,而是直接回到了他们兄妹两人的宿舍,港口Mafia是合法组织,员工待遇还不错,包吃包住工资不少。
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他对这个房间没有任何记忆,可是身体反馈给大脑的,是一种安心的感觉。
第二天,芥川从沉沉的梦里惊醒,那种死亡般的惊悸感让他心脏跳的很快,呼吸节奏乱了一瞬,肺里传来的痒意打断了他的回忆,梦的内容他半点都记不起来,身体残留的反射作用却依然清晰。
他起身,拉开窗帘,站在阳光下,眼神扫过窗户外面——
嗯?那是什么?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眼睛长在背上的三只脚……蜥蜴,从一栋楼上爬上爬下,在阳光下显得有几分隐晦。
可是等他认真看去,又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是睡糊涂了?芥川认真的思考了一瞬间,随手套上衣服,今天他还要去见老板。
老板只给他放了三天假,虽然失忆了,可是作为社畜,班还是要上的,要不然是没有钱养妹妹的。
察觉到哥哥动静的银酱从厨房里探出头:“哥哥,早上好,早餐吃红豆麻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