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旅人(149)
猫又熟门熟路地在青年身侧趴下,用脑袋轻轻蹭了蹭那人的胸口。
“替我带一句:‘我把你的身体照看得很好’。”
九喇嘛嗤笑一声,“知道了。”他扭头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老头,“你呢,需要我带话吗?”
羽衣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只好拜托你走一趟,帮我看看他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了。”法则枷锁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希望九喇嘛能帮上他的忙吧。
“我知道。”
需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羽衣握着手中锡杖,轻轻往空中一挥,撕出一道空间裂缝。
他的掌心托起一团萤绿的查克拉,将九喇嘛严严实实地缠裹在内,随即手一挥,将他送进了空间裂缝中。
“去!”
空间裂缝合拢,九喇嘛也消失在了一猫一灵体的眼前。
“希望一切顺利。”叹息声在空荡的破庙中消散,羽衣也不见了。
猫又打了个哈欠,再次蹭了蹭白发青年的胸口,接着便蜷成一团开始打起了瞌睡。
作者有话要说:
哎,果然没写到修罗场
第一百零六章 :兄弟(全文完)
并盛医院。
“三个异世界的坐标, 三个支点构筑成一个完整的新领域。”麻仓好翘着腿浮在半空中,单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浑身缠满绷带好似木乃伊、身上接驳着各种仪器的羽树。
“你把自己的梦开辟成了你的专属领域,代替你的身体成为异世界的能量中转站, 也替你背负上了束缚灵魂的枷锁。”他笑了一声, 又接着道, “你的梦境世界本来就是空间隧道的一部分, 是半超脱这个世界的存在, 所以你才能顺利将枷锁从灵魂上剥离下来。”
“入梦穿越时空即是他给予你的开始, 也是你还报他的结束。”
羽树的脑袋也被绷带缠了个严实, 但好歹露出了鼻子嘴巴方便呼吸, 所以他还能好好地说话, “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复杂。”
“无论起因是什么,我被选中来做这个拯救者已成既定现实,那就好好完成我的任务好了。我、我的亲朋好友、我的老师同窗……无数人依托这个星球成长。她受了伤, 希望我能救救她,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我的脾气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好, 怨怼是有的。”
“法则之力是束缚是禁锢,但它也能稳固我的灵魂不受外力印象。”这说的是当初在黑绝的帮助下解开力量封印后根本不再受制辉夜的情况, “所以我就想, 它能不能帮我稳固一下我的梦境隧道呢?”
“中后阶段的理论支撑不足, 不成熟的猜测和尝试居多。我也是抱着‘尽管去试,失败不过一死’的心态继续下去的。”
“不过好在我的运气还不赖, 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
羽树没办法翻身, 最多只能偏偏脑袋, 于是便侧过头面朝窗口处。
他的眼部上了药,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 但也能稍微感受到一点透过窗的光亮。
“我在另外的世界,度过漫长的时间,有着各种各样的经历,不知不觉就自然而然地长大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慢慢地我学到了很多。学会了爱,也学会了恨;学会了放任,也学会了约束;学会了自在与散漫,也学会了责任与义务……”
“我被人爱着护着,也微不足道地爱着护着别人。我被人伤害过,也伤害过别人。我的手上沾满了他人的鲜血,也染红过别人的双手。”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我恶心、恐惧、厌恶……但我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适应。那之后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我这样没有错。”
“再过不久我就接受了这样的事情,我可以平静地称呼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为‘任务目标’,可以在完成任务后笑着汇报后续,可以毫无负担地吃五分熟的牛排……”
“我不喜欢无意义地杀人,因为那样没报酬、没必要、多此一举。为了解决跟在身后的小尾巴,为了震慑、为了一劳永逸,我半点不犹豫地坑杀了六百多人。”
“可是有时候我回过头又猛然发现,无论出发点如何,有没有意义,杀人这件事本身就是罪孽深重的。”
“我深知罪大恶极,但只要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我依然能心安理得地顺着一条道走下去,永远回不了头。”
一只温暖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羽树支棱在绷带间的软发,发出一声极轻的、好似下一秒就能被风吹散的叹息。
“里包恩告诉我,留克就是理想中的我,‘我’希望背着行囊,自由自在地走遍世界的每个角落。虽然这个愿望还没能在这个世界完成,但其实我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实现了。”回忆起和尾兽们四处旅行的那几年,羽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还想去其他世界看看,还有很多地方没走完呢。”
“一个世界束缚在我身上的枷锁我都能摆脱,没道理自己给自己戴的枷锁摘不下来。”
麻仓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加护病房,沢田纲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絮叨完的羽树像是现在才发现他的到来似的,扬起笑脸语气轻快地跟他打招呼:“哥哥,你来了。”
阴影遮住了重重纱布筛过的淡淡阳光,一个带着淡淡暖意的吻轻轻地落在他的额头上,珍之重之。
“是哥哥来晚了。”
*
昨天夜里,羽树皮肤迸裂,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张床,整个人也陷入昏迷中。
奈奈妈妈起夜检查小儿子有没有踢被子时被吓了个好歹,慌慌张张地打了急救电话送进了医院。
沢田家的风吹草动一直有彭格列的人手留意着,第一时间给总部递了消息,紧接着快速封锁消息,毕竟羽树身上的不是病、也不是常理可解释的轻伤小伤。
奈奈妈妈被吓得不轻,心惊胆战地守了小儿子一天,任谁劝都不肯回家。
沢田纲吉干脆拜托了库洛姆,给奈奈妈妈施了个幻术,让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然后用羽树的身份陪奈奈妈妈几天。
之后再让里包恩出面,随便胡诌个什么借口——这种事情他相当熟练——将“羽树”接出来,等到伤彻底养好后再送回家。
“开辟新生领域消耗的力量太多,我一晕过去从领域里跌出来了。”羽树无比乖巧地靠在他哥怀里,跟他讲清楚前因后果,“好本来派了祭祀来帮我疗伤,谁知道妈妈正巧推门进来就看到了,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小羽。”他哥的下巴搁在他脑袋上,轻声安慰着。
羽树心里仍然惴惴的。
奈奈妈妈被吓得眼睛都哭肿成了核桃,要不是他哥想办法解决了,她还不知道会难受不安多久呢。
沢田家的男人们,都不想让奈奈妈妈看到这样的事情。
“别想太多。”沢田纲吉叹了口气,将羽树的下巴托起来,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哥哥能为小羽做的事情其实比你想象的要多,所以稍微试着相信哥哥,好吗?”
羽树把头埋进他哥的胸口,双手环着腰不放,声音闷闷地道:“嗯。”
在沢田纲吉面前,羽树总是能放任自己去靠近他依赖他,来自哥哥的拥抱和投喂,他都能接受得心安理得毫无负担。
半点没有其实他的灵魂年龄已经有几个他哥那么大的自觉。
他哥也从来都把他当个宝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兄友弟恭,相处无比和.谐又自在。
羽树的伤势虽然一开始看着十分严重,但随着消耗过度的力量渐渐恢复,他的痊愈速度也十分喜人。
入院一周后,羽树身上,包括眼部的绷带也尽数拆了。沢田纲吉瞧着弟弟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便安排着再次做了个全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