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 ABO】Nirvana(27)
作者:Fagus
时间:2020-04-23 07:34:18
标签:HP
“可以吗,阿不思?”盖勒特的眼睛亮得惊人,“让我吻你——”
必须承认,阿不思喜欢盖勒特的碰触。他在心底里依然喜欢这个人,假如在黑夜里扪心自问,他倒是可以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那两个月中,除了最后一天,都好似流着香甜的蜜糖,直到中年时面对厄里斯魔镜,他内心最深处最强烈的渴望依然如是。
“咱们结婚吧,好不好?让我标记你。”盖勒特吻他的嘴,“答应我。”
有那么一刻,阿不思张开嘴,就要吐出同意的呢喃。他臣服于强大的信息素,心甘情愿地匍匐。他注视着面前异色的眼瞳,宛如深海,他沉醉其中……他清晰地听到了本能的呼唤,迫切地被进入,被标记,受///孕,为这个alpha生育孩子……
然后他醒了,冷汗淋漓。
“不行,”阿不思推拒着,“不。”
盖勒特迷茫地凑过来,啃啃他的嘴唇,像个委屈的孩子,“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我喜欢和你做朋友,”阿不思手脚发软,抓过外套挡住胸口,“盖勒特,我们不是约定做朋友的吗?”
他仓皇地逃离,在宿舍里依靠药剂度过了难熬的几天。过后,等他相信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盖勒特了,他写了信,请“老朋友”来霍格沃茨做客。他们在壁炉前聊了聊,阿不思道了歉,为他不当的举止。“我让你产生了错觉,是我的问题。”他说,“我有时候是与人过分亲昵了,在学校里……你明白,要对学生亲切些,这是个不良的习惯。”
盖勒特也表达了深深的歉意,“我那天喝了酒,远超过我的酒量……你别在意。”
他们在尴尬中沉默了许久,而后阿不思拿出一本麻瓜的诗集,他们读了几首诗,讨论暗喻,很快重新热络起来。在那之后的半年多时间内,阿不思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给盖勒特发出错误的信号。但两个人很快又出去闲逛,在麻瓜的公园野餐,看展览会。阿不思忍不住往给盖勒特的沙发购圌买新坐垫,编织桌布,送给他手工毛衣和帽子。盖勒特照单全收,答应他的一切要求。他们的关系变得愈加亲密而怪异,好像朋友,但比情侣还深入彼此的生活。
“……恶性循环。”阿不思望着那个火龙模型,自言自语。
第三十四章
纽约,午夜,酒吧里妖精扭动腰肢,细细地唱一曲爱情的歌谣。
“这是我第一次没在英国过完夏天,”金发男人把玩酒杯,酒液暗红如血,“其实我原本不想来……我对美国印象可不怎么样。”
“因为瑟拉菲娜·皮奎利?”帕西瓦尔·格雷夫斯好奇地问,“她确实很强硬。”
“同时软弱——‘暴露意味着可能的战争。’”格林德沃看着面前的黑发男人,忍不住挑起嘴角,“我倒是对你印象很不错,格雷夫斯先生。干杯。”
“干杯。”格雷夫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一个强大的巫师,格雷夫斯曾听说过传闻。实际也正是如此。格林德沃气势凌厉,神秘而难以捉摸,就连同为alpha的他也不禁产生服从感。但格林德沃看上去并不因为他的能力和天赋而愉悦,恰恰相反,他好像陷入了深沉的忧郁,宛如冬季哈德逊河上方漂浮的铅灰色的云。
“您在为什么事情担忧吗?”格雷夫斯打个响指,家养小精灵立刻送上新的烈酒。
“很多事情,我为很多事情担忧。”格林德沃说,“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发生各种各样的坏事,汇聚成一股罪恶的洋流……最终会把人类卷入战争,巫师也不能独善其身。”
格雷夫斯耸耸肩,“但皮奎利认为,只要我们和非魔法人群隔离开来,就不会受到波及。”
“隔离?那是不可能的。”格林德沃目光闪烁,出神地发了会儿呆,才缓缓开口,“说点别的吧——你结婚了吗?”
顺着他的视线,格雷夫斯看到一个红发的男人,正因为喝了咯咯烈酒而夸张大笑。“结婚?不,我没结婚。结婚意味着要负起家庭的重担。我想,得找个我愿意为其负起责任的omega,可悲的是,活到现在,我还从来没那种感觉。”他观察着格林德沃的神情,“您呢?”
“我没有。”格林德沃望向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空空荡荡,一枚戒指的痕迹也未曾留下,“我求过婚,但凄惨地失败了。”
“哦?”格雷夫斯兴致大起,不过他立刻就掩饰住了自己的内心,“恕我直言,我想象不到居然会有omega敢于拒绝您。”
“他当然敢,他为什不敢呢?”格林德沃笑出声,冷峻的表情下隐约流露出一丝狂放和不羁,“他是我遇见过的……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巫师,卓越、聪慧、努力、自控。没人能战胜他,就连我也不能。”
“他……真的是位omega?”
格林德沃点了下头,“是的,我也奇怪……也许是梅林那疯老头开的玩笑,硬要给他制造一个弱点。我从很久前就爱他。我很难去爱什么人,不瞒你说,”他啜饮着杯中的红酒,“但从我见他的那刻起,我就爱上了他。但那时候的我,自负得过了头。年轻就容易犯这样的错。”
“您该不是十七岁就求婚了吧?”格雷夫斯吃惊道。
“更早,我十五岁多,还没到十六岁的时候,就向他求过婚。那时他爱我,比我更爱他。我不懂什么是爱,自以为清醒胜于世人,不会被感情蒙蔽头脑……我对自己特别自信,他这样的巫师为我神魂颠倒,我简直没办法描述自己无限膨胀的自大。我以为我能占据整个欧洲,成为新的国王……我利用他,后来,”格林德沃把酒杯放上吧台,“他不爱我了,这是必然的。我气疯了……但我不理解为什么要如此愤怒。我想杀光所有亲近他的家伙,包括他的家人,逼迫他重新回到我身边,哭着求我的宽恕——愚蠢至极,是不是?”
格雷夫斯听入了迷,“是的,这有点儿……”
“我失败了,彻底地。经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我开始反思我的所作所为。起初我憎恨他,把能想到的一切辱骂都加诸于他。可我不明白我的心,我迷惑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恨他,但每次想起他的时候,总忍不住微笑呢?心里好像有东西在流淌。我坐下来静思,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与他相处的回忆。我们在一起聊天,坐在树下、河边,学麻瓜骑自行车。我想到这些,心里的那个东西流得越来越快……最后,我想明白啦。”
“你爱他。”格雷夫斯轻声说。
“嗯,我爱他。我的爱很少,这是个悲剧——我天生不具备充沛的爱意,去爱很多人、很多事,对着春天的花朵也能写出十四行诗。我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几乎没有真心。但我爱他,这非常矛盾。我只爱他……我匮乏的感情为他一人所系,我高兴、狂怒、嫉妒、悲哀,全部因为他。”
“然后呢?”黑发的傲罗聚精会神,“你们……分手了?”
“然后,我想努力去改正,试着多挤出点儿爱。我好像成功了。打个比喻,以前的我,不太像个人,因为前面我说过,我没什么感情。自打我决定重新开始后,我惊愕地发现,我的感情渐渐变多了。我开始觉得春天的花朵也很美,秋天的落叶也不错,冬天的白雪……静静地飘落,我坐在火炉边,与他读一本麻瓜诗集。顺带一提,他回到我身边了,一方面是监视我——别吃惊,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他监督我是否会变成人们口中堕落的黑巫师,虽然他不愿意摄神取念读读我的脑子和心。另一方面,他试图感化我,用爱来感化。我们相处愉快极了,有说不完的话,写不完的信。我鼓起勇气拉他的手,他没挣扎……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