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枝欲孽/That Irresistible Poison(32)
“怎么个不同法?”希恩问道。他准备好迎接一番数落。
“比如她就不会抓着我说的每一句话开杠。”
希恩不由自主地笑了。“就该有人消消你的气焰。”
克萨也笑一声。“你可不就那么干了吗。”
希恩忐忑地打量着克萨。这没道理,克萨竟然在他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而且看上去还挺舒坦。他想不通。克萨怎么会有话跟他说呢?单是为了告诫他别闹事?要是这样,他还不如跟他的新未婚妻去说呢,她肯定会乖乖听话。这是怎么回事?
“你干嘛不看我?”希恩把另一件困扰他的事问了出来。只要克萨没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他就不舒服,一向如此。“跟人说话不看着对方是不礼貌的,这都不懂吗?别这么浑。”
克萨终于转过身,瞪着他。
希恩顶着克萨灼人的目光润了润嘴唇。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
下一刻,他们的嘴唇撞在一起;希恩没忍住,响亮地“唔”了一声。真丢人。他呻吟着,饥渴地张开嘴迎接克萨的舌头,双手插入克萨发间,想把对方拽得更近。天,他想疯狂地占有他,想把他囫囵吞下,想吸他的屌——怎样都好,只要能让克萨更深地进入他。强烈的欲望让他浑身颤抖,他不知道该怎样平复。他吮住克萨的舌头,紧紧缠住他结实健壮的身体;这感觉再熟悉、再熨帖不过了。他拼命汲取克萨身上的气味,像缺氧的人在挣扎。
克萨仿佛与他一样渴望亲密,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吻得更深、更重,直到无可再深,无可再重。希恩还不满足,哼哼唧唧地伸手贴住克萨的脸,抚摸他隐隐冒出胡茬的精瘦的脸颊。他想——他想——
克萨使劲挣开嘴唇,重重地喘息着,他的双眼像融化的银浆,在深色睫毛的掩映下灼灼发光。他低垂眼睫,原始的欲望让他的目光浓烈又渴切。“都怪你。”他怀着怨气嘟囔了一句,然后再次吻住希恩。
希恩呻吟着回吻。他的下身硬得发疼。他已经使尽了力气,却还是觉得吻得不够深。欲望与现实的落差越拉越大,他快受不了了。他想挨操,他想射,他想——他想——
“不行,”克萨在他脑子里说。他滚烫的嘴唇沿着希恩的下巴一路探索到咽喉处。希恩不知道克萨是什么时候解开了他的领巾,只觉得突然之间克萨就在他脖子上恶狠狠地吮了个吻痕。希恩张开嘴,想呻吟,却没发出声音。
天,这感觉怎么会这么好?不该这么好,不该和这个男人。但糟糕的是,他无法想象让别人对他做出同样的事,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所。他的双亲——还有几百名上流人士——就在那扇薄薄的门背后,随时可能有人开门。这真是疯了。彻底疯了。但他太想要他了,以致于此时此刻只要克萨继续吻他,触碰他,即使暴露在数百人眼前他也毫不在乎。“克萨,”希恩用气声叫着,他的手一会儿扒住克萨宽阔的肩,一会儿理着克萨的头发,来来回回地折腾着。
“不行,”克萨说。他的双手向下滑,按住希恩的后腰,让两人的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希恩抽了口气——克萨硬邦邦的下身正抵着他的。
“这儿不行,”克萨的嗓音粗哑得几乎听不清。他退开几步整了整衣裳,颧骨烧得通红,嘴唇上闪着水光。他没看希恩。希恩没想过人居然能被欲求不满逼得五内俱焚。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他感到痛楚。他恨这样。
克萨整好衣服,定了一下。他看向希恩。“我要走了。今晚我会帮你开通王宫安保系统的权限。”
希恩只能张口结舌地望着克萨离去。
呃,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真是气死人了!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以为他随便招呼一声,希恩就会像得了相思病几百年没开过荤的白痴一样跑过去挨操?
去死吧。
他才没那么可悲呢。
* * *
后来,当天夜里,当他置身于克萨沉重又美妙的裸体之下,希恩不得不承认,很显然,他就是那么可悲。他努力了,想留在家里,不到这儿来,可没能成功。
于是他来了。他的双腿正勾着克萨宽大的后背,手指紧紧抓着克萨的肩。克萨操得他舒服极了,只能伴着克萨顶弄的节奏发出一声声窒息般的呻吟。
他朦朦胧胧地望着高高的天花板,感觉像飘在快感的云朵之上。他们已经做过好几次了,但还是头一次在床上。在克萨的床上,在专属于克萨的房间里。希恩还从没进来过。
“克萨。”
“干吗?”克萨咬牙切齿地问。他绷着脸,蹙着眉头,在希恩体内进进出出。他肌肉偾张的上臂撑起身体,免得压着希恩。
希恩有点希望他别撑着——他想感受到他,他想让克萨贴得更近些,更紧些,更深些。他想在克萨身下被碾碎。操,他想要他。这股感觉强烈得让他恐惧,非常恐惧,以致于情欲都冷却了一丁点。
他因快感而涣散的目光对上了克萨。从克萨的眼神看来,他也正沉浸在快感之中。“咱们这是在干嘛?”他轻声问。
克萨盯着他,狠狠地往前捅了一下,他的阴茎戳中了希恩体内尤其敏感的某处。希恩呻吟着,爽得两眼翻白。
“你在我身体里,真好,”他脱口而出。下一秒,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见鬼,这是人话吗?
但克萨并没有讥笑他。他从上方紧紧盯着他,目光深邃而狂热。“真的?”
希恩舔了舔嘴唇。他一到这儿他们就亲个没完,嘴唇又肿又痛。“嗯,”他实话实说,不知道克萨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那很难说清楚,克萨在他体内的感觉……那种满足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满足。虽然他的契绊是单向的,有重大缺陷,但毕竟从他出生开始就是他的一部分。他花了许多年努力想在自己身上感知到克萨的存在,却失败了。虽然现在发生的——性爱——和他从前想的并不是一回事,但“能在体内感受到克萨”所获得的满足感,还是超过了被一根大屌捅穴的肉体欢愉。
“你在我身体里,真好,”他迎着克萨的目光重复道。“你那话儿。你。”
克萨的鼻翼微微扇动。他圆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瞳孔扩张。他俯下身,使劲吻住希恩。
希恩也吻了过去。他夹紧了环绕着克萨的双腿,脚跟扣着克萨的背。他们厮磨着身体,严丝合缝地纠缠在一起,几乎分不出彼此。
但不一会儿他们就不得不打断了那个吻,因为他们的身体动得太急,已经吻不成了。克萨呻吟着,嘴唇在希恩的脸侧揉捻着。他呼出的气息微微发颤,烫着希恩的皮肤。克萨的灵盾忽开忽闭,仿佛已经失控;希恩能探知到他的某些念头。“你真完美,见鬼。”
希恩沙哑地笑了一声。“这是你头一次夸我吧,混蛋,”他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一边侧过脸去咬克萨带着胡茬的下巴。“而且我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数——你没说出口。”
“你还说得出话,看来是我活没干到位。而且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想听我表扬你。”
“我没有——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希恩讨厌自己心虚的语气。他哼哼唧唧地往后顶,好让克萨插得更深。他已经被他填满了,不留空隙,但不知为何,他仍觉得不够。他想让他进到更深处。他想要更多。“克萨?我们能不能——你懂的?”
“那恐怕非常不妥,”克萨咬着牙,激烈地向前挺胯。
希恩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克萨看起来跟他一样,沉醉在快感之中。
“是吗?可咱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全都不妥呀,”希恩说。“进来,我想从心底感受你。”
克萨的目光变得更幽深了。“你这害人的东西,”他嘴上这么说着,同时却完全敞开了他的灵盾,让两人的感应合二为一。不知是他这次采用了更温柔的方式,还是希恩适应了那种感觉,总之,舒服极了。希恩发出极乐的叹息,几乎承受不住那双重的快感。他能感受到自己是怎样紧紧地裹着克萨的阴茎,感受到克萨操进他体内,把他按在床垫上、占有他的感觉有多好。此外,克萨还有点抗拒,抗拒那强烈的欢愉——在他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带有他体味的床单上占有希恩。他不是低等动物,这里不是他的的领地,希恩也不属于他。
“别想那么多,操我,”希恩咬着牙说。他顶着杵在体内的那根美妙的粗硬物什往后挤。“过会儿再为你的野蛮人倾向恐慌。”
克萨瞪着希恩,但没多少威慑力。毕竟希恩现在能感觉到他有多喜欢把他压在身下,多喜欢使劲操他,拥有他,多喜欢用精液填满他的身体,直到他装不下,那些精液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
“我没有什么野蛮人倾向,”克萨恨恨地说着,更用力地握住希恩的两胯,使劲往里捅。
希恩的小穴缩了一下,他们俩同时发出呻吟。真他妈紧。真他妈粗。
“那是,”希恩好容易才说出话来。“不然你才不会因为把我弄到你床上就爽得要射呢。”
克萨怒视着他向前顶,正戳中他体内的那一点;要不是他们俩打通了意识,绝不可能这么精准。希恩呻吟着闭上眼,在凉丝丝的床单上放软了身体,将自己完全沉浸在那强烈到无法承受的双重快感之中。克萨的感应笼罩着他,正如克萨沉重的身躯压制着他,密不透风。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如此完美,感觉他就是为此而生,臣服于这个男人身下,让他的分身和他的感应进入他体内。他希望这一切永远不要结束。
但还是结束了。
他马上就射了,快得不像话,但克萨也没强到哪儿去。希恩只能呻吟着克萨的名字,等着一浪接一浪强烈的快感冲刷过他的身体——他们的身体。
他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喘得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他的身体仍在余韵中颤抖。
克萨开始从他体内撤出。
“不,”希恩搂紧克萨。“就这样别动。”
克萨停住了,扭过头来看着他。
他们的脸贴得太近了,希恩甚至能数清克萨的每一根睫毛,能感受到克萨的每一次吐息。
“你指的是你屁股里那玩意儿,还是脑子里的?”克萨说得慢悠悠、懒洋洋的——而且挺困,听起来简直不像他。
希恩好奇地看着他。他从来没见过克萨瞌睡的样子。
“你读我的脑子不就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希恩带着一丝笑意喃喃地说。“你不是想知道什么就直接读别人的脑子吗?这都不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