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唯一一个正常人类(86)

　　爸爸竟然会为了安言，给自己安排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赵欣欣对赵承轩的敬畏和恐惧全都转化为了愤怒和伤心，她歇斯底里地道：“我不要转学！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转学的！”
　　赵承轩紧皱眉头，声音颇为冷淡地道：“你既然不想转学，那就直接离开赵家吧，以后你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
　　前一刻还接近疯狂，态度强硬决绝的赵欣欣，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顿时蔫了。
　　就像是一个圆滚滚的气球，突然间漏了气，直接瘪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似乎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了。
　　赵欣欣很想告诉自己，爸爸刚刚只是在吓唬她，不可能是真的这样想的。
　　但她的心里又无比清楚，爸爸根本不是在和她开玩笑，或是吓唬她，他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想把自己赶出赵家。
　　赵欣欣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第98章 接受审问
　　在赵承轩离开后, 安言便把这件事直接抛到了脑后, 和程扬一起开开心心吃了顿午饭。
　　下午的课程很快结束, 接下来就是周末了。
　　他和程亦约定好了周六上午十点过去程家做客, 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准备礼物。
　　安言回到家的时候，安母正在客厅里吃着水果看电视。
　　安言放下包，走到安母身边坐下，主动和母亲商量：“妈妈，我回来啦！我明天要去程家做客，你说我准备什么礼物好呢？”
　　安母吃下一块菠萝, 把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儿子身上，疑惑地打量了他两眼, 傻儿子这次竟然不打算爬窗户, 准备走正门了？
　　安言没注意到母亲微妙的目光，认真分析着：“之前程亦带过来的都是很珍贵的礼物, 要不我就按照他之前买的那些去准备礼物吧？”
　　“这样的礼物确实要准备一些, 最好买价位高一点的，”安母给出自己的参考意见，“不过除此之外, 我觉得你可以制作几瓶药剂当做礼物带过去。”
　　安言的眼睛顿时一亮, 虽然之前他已经做了许多精品药剂给程亦，但那些都是给他个人的，所以他确实可以另外制作几瓶精品药剂送给程亦的家人。
　　打定主意，安言很快行动起来。
　　他先和安母一起去几家评价不错的商场逛了一圈，购买了一些价位颇高的奢侈品作为礼物, 其中有给程爷爷的按摩椅、玉扳指，有给程母的化妆品、保养品，以及一套蓝宝石的首饰，有给程父的领带，有收藏价值的名牌钢笔，以及一块名贵的手表，还有给程扬的机甲模型，一枚空间钮。
　　就连曾经帮过他忙的刘管事，安言都没忘记，为他准备了一套精美茶具作为礼物。
　　买完这些之后，安言有点肉疼地看了眼自己的账户余额，正准备挽着安母一起去买菜，就见安母神色古怪地看过来：“言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安言仔细想了想，茫然摇头道：“没有啊，程阿姨、程叔叔，还有程扬的东西我都买好了，就连刘管事都没落下啊。”
　　安母表情复杂地看着安言，无奈提醒道：“那程亦呢？”
　　“程亦？”安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次去程家做客，也是应该给程亦准备礼物的。
　　他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安母却是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傻孩子，明明都已经把程亦当自己人了，却到现在都还没开窍，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也真是苦了程亦那孩子了。
　　安言之所以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把程亦忘记，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不在意他，或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够近。
　　甚至恰恰相反，正因为两人走得太近了，安言才会在这种时候浅意识中忽略他。
　　就像是一对恋人要到彼此的家中去做客，出于礼貌和对恋人的看重，他们当然会为对方的家人购买礼物。
　　但这个时候他们并不会再专门为恋人购买一份礼物，因为恋人是自己人，并不需要在这种场合赠送礼物。
　　安言的行为其实就和这种情况差不多，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觉得非常歉疚和心虚，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把程亦忘记了。
　　出于这份歉疚和心虚，安言在给程亦挑选礼物的时候表现得格外用心和细心，最后给他买了一套他喜欢的款式的衣服，一双他穿过的同款式的鞋子，一根看起来应该和程亦很搭的腰带……
　　然后把这一系列买下来，安言又发现了一个悲伤的事实，给程亦购买的礼物加起来，价格竟然都比不上给程扬买的那一套机甲模型。
　　安言再次心虚了，明明他有在很认真地按照程亦的喜好去挑选礼物，怎么最后却……
　　就在他左思右想，考虑着该给程亦再买点什么的时候，安母阻止了他。
　　“我觉得这些礼物就挺好，程亦一定会喜欢的。”儿子花了这么多心思认真挑选的礼物，那小子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乐坏了。
　　但安言还是觉得很苦恼：“可是这些东西都没花多少钱。”
　　他之前给程家其他人选购礼物的时候，除了初步定位外，最先考虑的就是价格和质量，只有价格够高，他才会选择。
　　但在给程亦选礼物的时候，他却完全没考虑到价格问题，反而在考虑“这件衣服程亦穿上会是什么效果？”，“这双鞋子他应该会喜欢吧？”等等此类问题。
　　难道真的是他太不在乎程亦了吗？
　　安言忍不住自责起来，自责之后，他很快打定主意：“不行，我一定要帮程亦买一个价格合适的礼物！”
　　安母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儿子一系列的小表情，却没有直接点破。
　　于是安言便撸起袖子重新挑选起来，但问题却并没有顺利解决。
　　这块手表的价格倒是很贵，但程亦根本没有佩戴手表的习惯，买回去也只能当摆设吧？
　　这些食材程亦说不定会喜欢，但价格……太便宜了，不能买不能买。
　　这件衬衫的价格倒是不低，但款式并不是程亦喜欢的，他应该不会愿意穿吧？
　　……
　　看着儿子把商场几乎逛了个遍，却也没能挑选出什么合适的礼物，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安母只好开口道：“言言，你刚刚买的那些礼物真的已经很好了，程亦会喜欢的。”
　　安言皱着小脸摇头：“可是那些礼物太便宜了。”
　　“便不便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意，”安母带着种过来人的语气，点拨儿子道，“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刚刚在为程亦挑选礼物的时候，一直在考虑他的想法和喜好吗？这就是你的心意。”
　　安言似懂非懂地看着安母：“是这样吗？”
　　“对呀，”见儿子还是没开窍，安母只好换了个角度，“如果是程亦来咱家做客，你是更喜欢他带来一套价格昂贵的机甲模型，还是更喜欢他带些便宜的食材来，做顿美味的饭菜给你吃？”
　　安·吃货·言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当然是好吃的！”
　　安母反问：“但明明机甲模型更昂贵啊？”
　　安言想了一下后，终于顺利领会了安母的意思，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见儿子想明白了，安母顿了一下，试图进一步点拨道：“言言有发现自己帮程亦挑选礼物时，与帮其他人挑选礼物有什么不同吗？”
　　安言又开始自责了：“我竟然把他放在了最后。”
　　安母：“……”算了，让儿子开窍这种事，还是交给程亦那倒霉孩子吧。
　　买好了礼物，母子俩又顺便买了食材，以及家里需要用到的日用品，接着便相携着回家去了。
　　与此同时，程家客厅，程亦正在接受来自家人的“审讯”。
　　程亦一个人坐在一侧沙发上，剩下四人坐在对面沙发上。
　　经过这几天的自我修复和修炼，程爷爷的身体比之前强健了不少，气色好了，白头发少了，就连脸上的褶皱都变轻了许多。
　　此时他坐在沙发最中间的位置，正对着程亦，程父程母坐在他的右侧，程扬则坐在左侧。
　　程母率先开口：“程亦，你老实交代，你身上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解决的？”
　　程亦抿了抿唇：“开学之前。”
　　程母挥挥手：“再交代得详细些。”
　　程亦心里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家人是在关心自己，只好老实交代道：“最初对我的身体起效的，是赵欣欣送我的那瓶精品药剂，但后来我发现这瓶药剂之所以会起效，是因为小家伙曾经手过这瓶药剂。”
　　程父眉头一抖：“小家伙？”
　　程亦面不改色：“就是安言。”
　　程母也是被这称呼弄得忍不住抖了抖胳膊：“程亦，请你端正下自己的态度。”
　　程扬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大哥你注意点。”
　　程亦有些哭笑不得地瞪了狐假虎威的弟弟一眼，继续坦白道：“后来我发现，但凡是安言制作出的形体药剂，都能对我的身体起效，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副作用。”
　　这时候程爷爷终于开了口，还问出了一个非常犀利的问题：“所以你是因为他能制作出治疗你身体问题的药剂，所以才想和他在一起的？”
　　“不是，在知道他制作药剂的水平之前，我就已经心仪他了，”程亦摇了摇头，认真作答，“但如果我找寻不到能够治疗自己的药剂，确实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所以说是他拯救了我，并给了我靠近他的机会也是对的。”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就连他制作出的药剂也无法对你起作用了，你会……”程父再次抛出了一个重量级问题。
　　闻言，程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音低哑地开口：“我不知道……”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或许应该为了小家伙的幸福选择转身离开。
　　但他现在就已经深陷其中了，所以实在很难确定等这一天到来，他是否真的有勇气和决心抽身离去。
　　即便是现在，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离开小家伙，程亦的心底便不由自主涌出一股郁气来。
　　一家人沉默地看着神色矛盾的程亦，他们都能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挣扎。
　　程母轻叹了口气，转头对其他“审判员”道：“现在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们觉得阿亦的回答还算过关，能配得上安言那孩子吗？”
　　没错，程家之所以会进行这样一场严肃的“审讯”，就是为了评判一下程亦对安言的态度，看看他是否有资格追求人家。
　　程父沉默片刻，发表自己的看法：“未来是未知多变的，尤其是对阿亦来说，这样的风险确实不应该让其他人和他一起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