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图第三部 胜利与誓约(55)
“不知道!”
脱下外衣的奥卡斯递出衣服,梭烈立刻接过来。奥卡斯去洗手间洗手,“那你还有什么问题?”
“呃……”
“我不告诉他,只是不想她再回忆起那天的事情,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如果他会介意,我不会让你做我的亲随,更不会让你加入白咪咪佣兵团。”
梭烈很没出息的眼眶有点发热。
奥卡斯擦干净手,“他对你的态度有变吗?”
“没有!”
“那你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奥卡斯走过梭烈身旁,“明天把王妃今天在交易所对不同属性魂武士战斗方式与装备要求的说明发布到王室的公告区。”是王室,而不是帝国。
“是!”
梭烈挂好奥卡斯的外衣,立刻走了。
他走了没多久,菱来了,进门就说:“有人今天认出了梭烈。”
正在处理国事的奥卡斯眼不抬的说:“他已经告诉我了。奇在洗澡,你先回避一下。”
“那个家伙不怀好意。”
奥卡斯抬头,“梭烈说他可能在军中,你让伊凡卡去查查他的背景,就说是我决定的。”
菱看看左右,“梭烈呢?”
“我有事交给他,你可以问问他在哪。”
菱转身就走,奥卡斯继续处理国事。
菱联络梭烈,问他在哪里。
今天,因为马瑟尔与梭烈的那一场比试,雷豹军团全体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名为兴奋的气息。
同一时间,在远离撒金镇的地方,却是狂风呼啸,冰雪覆盖,四处是残垣断壁,被冻结的鲜血,好似一朵朵在白雪平原上盛开的血花。
第二十七章
萨拉萨加,纳达巴尔平原的一个小村落。夜晚的萨拉萨加宁静而安详,村民们都在安然的入睡。天空,星星闪烁着萤火虫般的亮光,一片云缓缓地飘过来,遮住了天空,也遮蔽了星星的光芒。
逐渐的,整个村庄上空的星星全部淹没在“云”中。突然,毫无预警的,一片火雨从“云”中砸下,紧接着是一片爆雷。整个村庄先是陷入火海,随后,村子里的建筑、树木在爆雷中瞬间化为粉碎。沉浸在睡梦中的村民们毫无还手之力便丧生在火与雷中。“云”继续飘移,当星星再次出现时,萨拉萨加已是一片废墟。
普利正在冥想,有人持续地敲门,他从冥想中醒来。起身,开门,他平静的眼波立刻有了变化,“哥哥,怎么了?”
夏奇很焦急。
“普利,你今天有联络到夫尼托叔叔吗?我刚才联络他,想问问他的身体状况,他的联络器关闭了。可是我前天、昨天找他,他都关闭。我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夫尼托叔叔每天都会发讯息给我,但这几天我都没有收到他的讯息。按照时间,他应该进入魔族了,他说抵达魔族后会告诉我。你有收到他的讯息吗?”
“没有。我问问和夫尼托叔叔一起走的侍卫长。”
“嗯嗯!”
普利联络侍卫长,对方却是关闭。夏奇害怕了,他想到了麦哲城的那次。普利的神色也有了焦急,他直接联络父帅。不管什么情况,侍卫长的联络器是绝对不会关闭的。
古基魔帅很快接通,普利张口就问:“父帅,夫尼托叔叔有回去吗?”
古基魔帅的眼瞳微缩,“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普利急忙说:“夫尼托叔叔十四天前就离开了。”
古基魔帅霍地站了起来,“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夫尼托叔叔怕您不同意。”
“找!”
古基魔帅关闭了联络器。
夏奇转身拔腿就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一边跑,一边拨通奥卡斯的联络器。奥卡斯正在军团指挥所,他接听夏奇的联络,对方的哭声传来。
“学长!夫尼托叔叔好像失踪了!我联络不到他,古基魔帅说他没有回到魔族!”
坐着的奥卡斯站了起来,指挥所内所有的军官全部腾地站了起来。奥卡斯没有关闭联络器,直接下令:“马瑟尔,派人沿途寻找夫尼托魔将,联络前线所有岗哨。”
“是!”
奥卡斯马上又对夏奇说:“我立刻回去。”
“嗯。”夏奇已经哭不停了。
奥卡斯迅速返回住所,他对神情同样紧张的梭烈说:“你联络王兄他们,让他们立刻去查其他前线的所有岗哨是否有异常,前线范围内所有村庄和镇子都要排查。”
“是!”梭烈接着又说:“殿下,我请求去找夫尼托魔将!”
“你、菱和普利先行出发,我随后。”
“是!”
夫尼托魔将失踪了,普利、菱、梭烈和加布林在得知情况的二十分钟后就离开了军营,寻找夫尼托魔将的下落。马瑟尔军团长派出一支三十人的小队跟随。他本来要派个营,被普利拒绝。如果是异兽侵袭,维萨前线必须保持战力,三十人足够了。
奥卡斯回到住所安排好之后,就带着急哭的夏奇到了指挥所。奥卡斯亲自坐镇雷豹军团,其他军团接收到王储殿下的命令之后马上派出侦察兵侦查前线情况,同时联络前线的各个观察岗哨。
三个小时后,各个前线的消息一条条汇聚到德罗姆要塞指挥所。包括维萨前线的岗哨在内,许多岗哨都失去了联络;四个前线覆盖的所有村镇中,有很多村子、小镇也都联络不到。位于前线,所有村子的村长、小镇的镇长都会与前线保持联络。奥卡斯没有去质问为什么没有人发现那些失去联络的村庄和小镇已经多日没有消息,现在不是责问的时候。
奥卡斯直接联络斧王,发布帝国战时紧急状态通告。他又与伯雷文通话了三个多小时,通话结束后,伯雷文和凯辛离开了银狼前线的要塞。
指挥所旁边的套房里,夏奇的眼眶红红的。刚刚结束与父王的通话的奥卡斯一进来,夏奇的眼泪就又出来了。
“学长,夫尼托叔叔会不会……”他不敢说那个字。
“不会。”奥卡斯肯定的说:“夫尼托叔叔有你为他铸造的铠甲,有你替他配制的专属药剂,他或许会受伤,但一定还活着。他的联络器一定是在战斗中损毁了,所以无法联络到我们。”
“那万一……夫尼托叔叔没有来得及穿铠甲、喝药剂呢?”
“夫尼托叔叔是战士,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不会有这个万一。只要不是兽王出手,夫尼托叔叔一定能活下来。你要相信你为他铸造的铠甲。”
夏奇抱住奥卡斯自责极了,“我不应该鼓励夫尼托叔叔回魔族的!如果夫尼托叔叔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不会。夫尼托叔叔一定还活着,相信你自己,也相信他。”
四天后,更坏的消息陆续传来。派出的侦查队传来噩耗,失去联络的岗哨被毁,士兵尸骨无存,现场只剩下焦土与深深的大坑;而失去联络的村庄与小镇同样难逃厄运,侦查队甚至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骨。侦查队传回消息时一个个嚎啕大哭,太惨了,现场太惨了,整个村庄、整个镇子全部被屠,老人、女人、孩子,哪怕是家里养的猫狗都无一幸免。
没有人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只有飘荡在空气中的腐败气味和化为灰烬的房屋悲怆地告诉人们,这里曾经经历过的人间炼狱。
在知道夫尼托魔将出事的当天,奥卡斯和整合后的雷豹军团所有高级军官就返回了德罗姆要塞。奥卡斯在要塞的指挥所内彻夜听取各方汇总过来的消息,他的一只手牢牢握着夏奇的手。
来到这个异世界,这是夏奇第一次面临生离死别,还是他非常敬爱的夫尼托魔将。上一次在麦哲城,因为知道麦哲城有地下防御通道,再加上白咪咪也在,他还没有这么害怕;这一次,他眼前总是浮现被抬回来的莱希顿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此时此刻不知昏迷在哪里的夫尼托魔将。夏奇很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奥卡斯不敢让他一个人待着,去哪里都带着他。
四个前线所覆盖的范围内,被毁的村镇、岗哨高达上百。帝国的民众愤怒了,为什么没有预警!为什么驻扎了重病的前线竟然迟迟没有发现异常!先不说四个前线的最高指挥官如何处置那些失职的人,现在当务之急的是——战争,一触即发。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异兽,只有高阶异兽。
“砰!”
“殿下。”
马瑟尔在内的雷豹军团所有将级以上的军官全部站在奥卡斯面前,奥卡斯身前的桌子因为他刚刚的那一拳已经变成了木屑。
夏奇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觉了,出去寻找夫尼托魔将下落的普利、菱、梭烈和加布林也一直没有传回什么好的消息。奥卡斯刚才好不容易劝夏奇去休息了。
奥卡斯同样也很多天没有休息,他始终是那样的冷静并理智地下达各项命令,转移前线防区内的民众、增强前线的防御工事、收紧前线的防线、增派侦察兵等等,异兽这一次很可能组织了比一年前的战力还要庞大的进攻。
这一次,异兽的进攻路线不定,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发现异兽大部队的踪影。八级、九级异兽会精神攻击,可以屏蔽通讯,如果牠们采取突袭,不管是岗哨还是村镇的居民们都很难传递出消息。不过,这不是前线部队反应迟钝的原因。在没有收到岗哨和村镇的主动联络之时,负责消息联络的指挥官大意的没有及时派人去查探,这才是反应迟钝的最根本原因。
但即使是这样,奥卡斯也没有发怒,他只是很冷静地看着马瑟尔撤掉了侦察营营长的职务。而他刚才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在王室发出全面战争准备的命令后,邦杰家族和托尼金家族的两位宗级长老竟然闭关了!王室目前“仅存”的宗级长老——贝律大长老正在赶来维萨前线的路上。
奥卡斯的表情很冷,马瑟尔只有在雷瓦娜要与夏奇决斗的那一次见到过他这副模样。
奥卡斯压下怒火——与其说是怒火,不如说是对那两个家族、那两位宗级魂武士的失望——下令:“马瑟尔军团长,我命令你派出四个营的兵力增援纳达巴尔前线。纳达巴尔前线是平原,防御的压力最大。”
“殿下!”副军团长表示不能理解,“如果异兽这一次派出的战力比一年前还要强,我们的兵力也会十分吃紧。”
奥卡斯:“贝律大长老正在赶来的路上,我、普利和菱都是高阶战力。纳达巴尔前线不能失手。我会召回梭烈,让他也前往纳达巴尔前线支援。”
“是!”那位副军团长不反对了。
马瑟尔这时候出声:“殿下,我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单独的汇报。”
奥卡斯点了下头,其他人非常有颜色地离开。他们一走,马瑟尔就直接问:“殿下,您,是不是已经达到了宗级?”
奥卡斯面色不变地看着马瑟尔,马瑟尔的心里倒抽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说:“是伊凡卡猜出来,您是宗级。”
他把伊凡卡猜测的理由说出来,奥卡斯点头,“我是宗级顶阶。”
“嘶——”马瑟尔还是没忍住这声倒抽气。
奥卡斯稍显严厉道:“你要单独和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马瑟尔立刻摇头,“不。我是怀疑,那两位宗级长老选择在这个时候闭关,是不是知道了您的真实实力?或是猜出了您的真实实力?就像伊凡卡那样?”咽了下嗓子,马瑟尔大胆地说:“梭烈阁下在与我切磋的时候,没有再隐瞒他的真实实力,而您,是‘毁灭之战’以来最有可能成为神级强者的人。您现在是宗级了,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而神级,只会有一个。如果他们不抓紧时间去争夺那个位置,就再也没有希望了,因为您的实力增长的实在是……太快了。”
马瑟尔差点说成“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