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祭灵师(9)
接下来,黑楚文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含糊的应付了小洛的疑问以后,就收起电话。现在的身体和精力完全不适合用来思索案情,他支撑着盘膝而坐,慢慢的释放灵力来治愈疼痛。时间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他才有了些成效,一头栽倒沙发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在卧室里的祁宏,本想看看从李笑书房顺出来的黑色日记本,无奈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他有些疲惫了,连台灯都没关就睡了过去。不晓得睡了多久,隐约中听见了有人走进房间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以为是黑楚文,就翻了个身说:”有事?”
对方没有回答,脚步声越来越近,祁宏猛的惊醒,突然想起黑楚文好像是旧病复发,哪来这么规律的脚步声?自己临睡前并没有关灯,怎么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想到这里,祁宏运足力气跳到了床的另一侧,站稳的同时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难以适应黑暗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着踏踏、踏踏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朝自己走过来。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祁宏一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壮着胆子问了句:“黑警官?”
对方没有回答,脚步声也没有停下来,继续靠近他。祁宏意识到,这个人绝对不是黑楚文!那睡在客厅的黑楚文呢?该不是被做了吧?
想到这里,祁宏大吼了一声:“黑楚文!”就弯下腰从侧面逃出去。他能感觉到那脚步声错过了自己,心里大喜,朝着门的方向就疾奔过去,他的手摸到了灯的开关,不知道什么原因,室灯没有亮。祁宏急躁的开始摸门,结果他摸到的还是墙。后面的人似乎非常迟钝,走路的声音还是那个不紧不慢的速度,心里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让祁宏只想尽快离开这该死的房间。他的手顺着墙面一点点的摸索着。
墙,墙,还是墙!见鬼,房门哪去了?祁宏开始冒冷汗,在他的概念里,房门消失了。
祁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在墙面上摸索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揪得死紧,就在这时候,他突然隐约的听见墙的后面传来一声“祁宏”!
是黑楚文,他还没死!
祁宏惊喜万分,急促的敲打着墙面,不停的大声叫喊着:“黑楚文,黑楚文,呃!”
突然被从后面卡住了脖子,祁宏就觉得脖子上的手冰冷异常且力大无比,他抡起手臂就朝后面的人打过去,结果却像是打在硬铁上一样。后面的人很轻易的就拖着祁宏朝床边走过去,祁宏尽全力的挣扎毫无用处,被狠狠的按在了床上。
他的双膝跪在地面,脸的一侧趴在床上。他的位置刚好和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相对着,祁宏要看看究竟是谁要杀他,费力的在铁指下扭过一点点的头部位置看着窗户上的倒影,这一看,没被掐死却险些被吓死。窗户的倒影里,只有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明天没时间就不能更新了。后天是圣诞节啊,嘿嘿,加餐啦,连更两章。
亲们,帮我抓虫啊。
不素伪更,素抓虫。20:37
祝诅术09
来不及消化这种异常的情况,也因为脖子上的那只手还在用力。祁宏的眼睛开始向外凸出,舌头也要挤出口腔,他的手胡乱的在周围划拉着,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抬手就扔,只听见“滋啦”一声,脖子上那股杀劲竟然消失了。祁宏疯了一般的使劲朝后撞了一下,狼狈的朝着门口方向爬过去,可他的脚腕却被抓住,感觉自己像是脱水的鱼任由一股强大的力气扯了回去。
祁宏翻身想要踹出去一脚,可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确切的说他根本看不见袭击他的人。惊恐的状态下他忘了反抗,再次被拖到了床上。那只手又掐住了他的脖子,祁宏呜呜呜的发出濒死前的哀鸣,眼睛逐渐的开始模糊......
“正神当往,邪鬼速去,急急如律令。”随着一声如洪钟般的诵咒声在脑海中响起,祁宏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秒,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
黑楚文气喘吁吁的看了眼窗户,低喝:“跑的倒挺快。嘁,道家的玩意还是用不惯,烫死了。“黑楚文甩着被咒符燎痛的手指,没打算出去追击刚才那个恶灵。认为眼前的人似乎更重要。
把祁宏抱起来慢慢放在枕头上再盖好被子,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抬手去擦了擦他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刚打算起身,就发现祁宏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袖,愣神的一瞬间,黑楚文突然觉得他全心的依赖着自己,而这个平日里冷傲的男子此时倒有几分让人护着他的那份怜惜。黑楚文晃了神,不敢再多看,生怕自己会怎么样似的。他站起身来转巡视了一圈整间卧室,脸上出现了一片阴霾,心里有些后怕。
若不是祁宏无意间摸到了他的钱包打中了怨灵,自己也找不到破解禁力的法子,那祁宏就……
袭击祁宏的这个怨灵似乎有很高的道行,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进卧室。当他察觉到有异样的时候想要冲进卧室已经来不及了。房门被一股很强大的怨气和禁力封死,再加上他为了疗伤使用了大部分的灵力,导致了数次强行打开未果。
不过有些地方似乎很蹊跷,自己没用祭灵师的灵力而是用了道家最基本的小法术,按理说,那种百年以上的怨灵不该抱头就跑的,除非,对,除非怨灵发现了自己身上不同于道家的灵力。
其中太多问题让黑楚文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不对劲,他回头看了看,确定祁宏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于是就站在卧室的正北方放开了一些灵力。不多时,他的衣襟渐渐漂浮起来,整个人都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额心一点金色跳跃着闪烁,这正是作为祭灵师独有的一种灵力在发挥着功效。
几分钟过去以后,黑楚文收起了灵力,紧锁眉头说了句:偶术。
外面的天色依旧很暗,不放心祁宏的黑楚文思量一下便关了室灯,走到床边坐在地上靠着床稳定下来。
黑楚文不停的想着,这个怨灵是谁?为什么会找上祁宏?第一次和祁宏见面的时候曾经探查过这个人,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一个普通人,会引起邪门歪道的注意吗?想来祁宏本身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所知道的事。
想到这里,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一只手无意的碰到了他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梦中有了什么,祁宏的手再度抓住了黑楚文的衣服。黑楚文笑了,握住他依旧有些冰冷的手在掌心给与温暖,转回头靠在床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深夜的卧室里,只能听见祁宏规律的呼吸声,月光淡淡的透着窗帘洒落在地面上,映出黑楚文斜斜的身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黑楚文是被祁宏推醒的,在地上坐了大半夜的身子酸痛的很,他迷迷糊糊的说:“你干什么。”
“昨晚,昨晚你......”从睁开眼睛开始,祁宏把晚上的事都想起来了。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和床边的黑楚文,祁宏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到了,抬手使劲推了一把,看见黑楚文险些摔倒不免有些内疚。
黑楚文索性站了起来,一头扎到了祁宏的床上,结果被对方不疼不痒的拍了一巴掌,追问:“你说话啊,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黑楚文舒展着僵硬的身体,声音懒洋洋的,道:“昨晚我在客厅睡的好好的,就听见你在卧室里喊我,我想进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可你的房门在里边反锁上了。等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你在床上胡言乱语,知道是你噩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鬼了呢。”
“就是见鬼了!那不可能是梦,这一点我还分得清!那个,那个东西不可能打开我家里有三道锁的房门,还经过你所在客厅进入我的卧室。当时我记得非常清楚,台灯和室灯都不好用,门也消失不见。那个东西掐着我的脖子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种冰冷,绝对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还有,我根本看不到那个东西,窗户的倒影也只有我一个人的!”
听完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黑楚文眨巴眨巴眼睛,扔出去一句:“你病得不轻。”
“都说不是做梦了!天哪,你听不懂人语吗?”
“我自然听得懂你在说什么,问题是,怎么说呢,我没看见你说的那个东西,很难相信啊。”
祁宏气的真想给他一脚,转而就想起了自己有证据说服他,于是就突然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祁律师,一大早就这个激情不好吧。”
祁宏白了一眼打趣的人,把睡衣脱下去以后就转过身背对着他,说:“看看我的脖子,昨晚那家伙使劲的掐我,没留下淤血才怪。”
不用祁宏说黑楚文也看见了,祁宏脖子后面那像墨一样黑的五指印绝对不是无神论者能接受的产物。不由得在心里叹息,这证据都确凿了,还怎么用噩梦的借口搪塞他?这个人啊,太精明了。
“没什么啊。”黑楚文说着谎话的时候,他的手在祁宏的脖子上抹了一把,那五指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脖子后面一阵微微的凉风吹过,祁宏只觉得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他回过头非常疑惑的看着黑楚文,紧跟着就下了床跑去卫生间亲自验证了。不多一会,黑楚文就看见他满脸疑惑的走回来。
“没有吧。”
“怪了,真的是做梦?”祁宏怎么想都觉得昨晚的事不可能是梦。他看了看已经躺在床上的黑楚文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更是纳闷,心里的念头转了又转,就貌似平静的说:“你今天还要跟着我吧?”
“工作。”
“不用回家?”
“就是想回去也不行啊。”
“那你至少洗个澡吧,我这有衣服给你换。”
黑楚文诧异的笑了,问:“你会这么好心?”
“算是昨晚你带我去李笑别墅的回报”说着,祁宏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一套夏装扔到了床上,催促着黑楚文快去浴室洗澡。
黑楚文也没矫情,谢过祁宏以后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祁宏站在客厅里听着浴室里传出来流水的声音以后,就疾奔着去检查家里所有的门窗。当他看到后门时,竟然发现是没有上锁。对了,是前天去后院找东西忘了锁门,因为这个小区的治安非常好,祁宏从来没烦恼心过后门失窃。转念一想,既然后门没锁,袭击者肯定是从这里进来的,可为什么睡在客厅的黑楚文没有一点察觉?想到这里,祁宏转身回了卧室,他记得,晚上在和袭击者扭打的时候好像碰倒了床头柜的什么东西,于是,他蹲在床头柜前仔仔细细的看着,果然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放在床头柜上的书,有几页被撕扯过,皱皱巴巴的。一定是当时自己的手无意间抓到了书,弄成了这样。也就是说,昨晚的事绝对不是梦!突然,他想起了昨夜的袭击者曾经抓过自己的脚腕,他一把就挽起裤腿看过去,不由得心里一片冰凉。脚腕上赫然留下了漆黑漆黑的五个手指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就觉得整条腿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