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难道晚上不出去我们就找不到离开的办法了吗?”张意很生气,他想到昨晚夏稚突然邀请他一起出去寻找线索,不免怀疑对方别有用心,于是冷笑一声,“不如你来分享一下,昨晚你出去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看向他。
对上夏稚那茫然无措的神情,张意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义正言辞地说道:“哦,看来大家都不知道吧?昨晚夏稚突然来找我,‘邀请’我一起出去找线索呢。明知道外面危险重重,他却偏偏邀请我一起去,为什么?因为我昨天跟你拌了几句嘴吗?”
萧墨非眉头紧拧:“昨晚?什么时候?”
“那个东西离开之后。”张意哼了一声:“夏稚,你想拉我出去送死,也不要这么明显吧?”
面对指控,夏稚脸色惨白。
他嘴唇颤抖,无措的目光环顾一周,最终落在了脸色同样很难看的卫辞身上。
顿了顿,他看向张意,即使被对方恶意满满地针对,他也没有表现得像昨天那般生气。
因为接下来他的话,几乎令所有人面如死灰。
“张意,我昨晚……”
“没有邀请你出去找线索。”
张意:“……你说什么?”
夏稚微微闭上眼,声音略显沙哑:“我昨晚根本没跟你说过话,我一直跟卫辞在一起,凌晨才艰难入睡。”
张意跌坐在床上,脸色白的透明。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那个时候我还没睡。”萧墨非神色古怪地扫了一眼卫辞一眼,道:“卫辞和夏稚的窃窃私语我都听到了,如果你跟夏稚有过对话,我不会听不到。”
病房也就那么大,空地很少,两侧被病床和柜子占满,正常对话的音量想要完美隐藏,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
夏稚和卫辞昨晚互相贴在耳边用气音说话,萧墨非能听到他们在说话,但是听得不真切,这才是正常的。
闻言,李忠南也频频点头:“是啊,我昨晚也没听见你说话……”
卫辞目光冷淡地看向张意,“我昨晚没睡,可以保证我和夏稚一直在一起,他想要瞒着我去找你,根本无法做到。”
张意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说我要死了吗?可以了,我知道了行不行?我快死了好吧!”
夏稚目露不忍,还没说什么,就听卫辞继续说:“你攻击我们完全没有用,反而会自乱阵脚。”
萧墨非显然也不太爽快,“要发疯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疯。”
张意泪水涌出眼眶,紧绷的神经仿佛在跳跃,“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悲伤绝望的气氛填满整间病房,李忠南叹口气,神色不明地低下了头,似乎不愿意面对这一幕。
夏稚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平心而论,他虽然跟张意有过口舌之争,但说到底不算大仇大恨,张意也没做过伤害他的事。
相比之下,萧墨非和卫辞就冷静许多。
“看开一点吧。”卫辞去洗漱的时候路过张意,冷淡地说:“或许你逃过一劫。”
张意仍是在哭。
除了张意以外,几人洗漱完毕后,便再次出去寻找线索。
不得不说,经过昨晚发生的那些事,他们发现自己对这家医院的了解简直太少了,除了勘察地形和听到了一点八卦,剩下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六个玩家死了一个、两个人无形中触发了死亡条件,完全没有规则可言。
不安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夏稚也有点慌。
虽然他的任务并不是通关,但危险却一直存在,稍有不慎他也会直接死亡。更何况他将重要的线索给卫辞看过之后,对方也没有表现得很厉害,反而有种被一个与当下毫无关系的线索带偏思路的感觉。
难道自己的第一局游戏就这样白玩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与各种各样的人擦肩而过,夏稚哀愁之际,偷偷问系统:如果我选错了,还不小心死了,那怎么办?
【凉‘办’】HR222善解人意地解释:【就是凉了,这么办。】
夏稚:……那我要是选对了,却死了呢?
【依旧凉‘办’】
夏稚:那我直接通关不就好了吗?还找什么高能玩家送上线索啊,自己当高能玩家不行吗?
【不行呢,宿主的任务就是为游戏挑选潜在的MVP玩家哦。】
夏稚:……
感觉是一个冤大头工作。
不仅工资不高,待遇也不好。
颓废地找了一个长椅坐下,夏稚脑袋放空,尽可能不去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
说实话,没死之前,他也不怎么喜欢钻牛角尖,但凡有些麻烦的事,他都要再三简化,然后再去执行,活了二十多年,身边平平淡淡,无病无灾也算坦荡。
只有临死之前,为工作的事愁了好久,那是怎么也避不开的。
发了一会呆,夏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唉,你怎么在这?”
听见声音,夏稚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不眼熟的护士匆匆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看了一会,然后从手上拿的本子里翻出一张小贴票。
“1513病房的夏稚,是吧?”
夏稚怔了一瞬,而后点头,“嗯,是。”
“你十点有一个检查。”护士把小票递给他,看起来很忙似的,语速飞快地叮嘱道:“去地下一层A区,把这个交给护士站的护士,然后等着叫号就行了。”
夏稚接过来,微微拧眉,“我不是快好了吗,这又是什么检查啊……”
“基础检查,抽个血就行。”护士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小贴票上打印着他的基础信息和需要检查的项目,正如护士所说的那般,基础检查。
虽然很疑惑,但夏稚还是把小票放进了病服的口袋里。
一楼大厅里立着一座与医院整体风格大相径庭的座钟,古老而破旧,仿佛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货。夏稚路过时,站在它面前观察累一会,在钟盘角落发现一个很小很小的方格,上面是年月日,像机械手表似的,看样子是根据时间来更替的。
现在是上午九点二十四。
今天是夏稚第一次下到一楼来,前两天一直将时间耗费在阿姨们聊八卦上。
一楼大厅里的构造跟他家乡小县城的县医院有点像,刚一进门就是服务台,大厅中央修建类似一座类似喷泉一样的水池,里面会养一些水生植物和颜色鲜艳的鱼,只是游戏里的医院没有这些象征生机盎然的东西,水池底部大概很久没有清理过了,很脏,看起来死气沉沉。
过了这座水池,就是挂号排队区,挂号窗口有很多,每一个窗口的玻璃上都贴着鲜红的【挂号窗口】四个大字,十分醒目。
这片区域的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告示牌。
夏稚走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发现告示牌上都是今日出诊的大夫以及科室。
在最下面一排大夫的证件照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孟遇石,感染内科主治医师。
给他和卫辞看病的年轻医生今日出诊。
夏稚多看了一眼,正准备收回视线离开,一道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兄弟,你知不知这里哪个大夫治病比较厉害?”
来人是一个看起来就很穷的男人,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夏稚并不以貌取人,只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在心里用了最简单易懂的语句来形容这个人。
夏稚想了想,问道:“你要看什么病?”
“我家娃上学路上不小心摔了腿,也没断,但是养了三个月还是不敢走。”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们说大城市的医院不会骗人,我就带娃来看看。”
夏稚明白了,对方是担心他们那边的医院故意不给孩子治好,挣他们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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