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醒大概能把他心里的想法猜个七七八八,却也不主动解释。
沈澈看着迟醒无所谓的表情,觉得这人根本就是心知肚明。
两个人打着明牌,沈澈冷着脸问:“那他的委托现在结束了?”
“嗯,算是结束了。”迟醒说。
其实不用问沈澈也知道,昨晚两个人都是临时起意,迟醒肯定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委托献身到这个份儿上。
只是这样一来沈澈就更生气了,怎么会有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带着目的接近他不说,再遇到的时候竟然还敢脸不红心不跳一点儿不心虚地跟他回家上c。
沈澈怒极反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别忘了把东西买了。”
迟醒瞬间理解了他在说什么,只是疑惑地挑了挑眉:“你都这样了还做?”
沈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买了备着。”
迟醒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没忍住继续逗了他一句:“那要不要再买点儿菜备着啊,等你好了给我做。”
沈澈瞬间想起自己竟然还有求于他,气得整个胃都在抽着跳。
他弯下腰捂住胃,迟醒见状收了笑去扶他:“气性怎么这么大……”
沈澈“啪”的一声用力拍开他的手,想了想还是不解气,又把外套和热水袋一股脑地扔到他身上:“滚。”
第39章 在哪儿亲不一样?
沈澈都不知道自己是气的还是疼的,总之眼前一阵阵发晕,他伸手想扶住什么,却只抓住了迟醒的手。
他隐约能听到迟醒在耳边说话,但因为耳鸣和眩晕听不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嘴里被塞进了一块巧克力,直到苦味在口腔里蔓延,沈澈才意识到自己是因为太久没吃饭低血糖了。
迟醒看着沈澈迅速白下去的脸色和再次布满冷汗的额头,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态度。
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都很少,大部分时间独来独往,很少需要像现在这样时刻照顾到别人的心情和感受。
迟醒动作尽量温柔地握着沈澈的手,让他先靠在自己怀里:“我现在滚不了,先别气了。”
说着他又撕开一块别人好心递来的糖,轻声问沈澈:“再吃一块儿?”
沈澈蹙着眉虚虚地指了下自己的耳朵,迟醒知道他大概是耳鸣听不清,于是直接把糖喂到他嘴边。
沈澈张开嘴吃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的糖,和巧克力的味道混在一起难吃得像屎一样。
他缓过来后指尖在迟醒腿上点了点,迟醒低下头凑近,听到沈澈有气无力地问:“你们接不接杀人委托啊?”
迟醒一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但也没敢再逗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澈表情痛苦地咽下了嘴里的糖,“我看你很想杀我。”
有你在总感觉我会减寿,后半句话沈澈没说出口,太长了,他没力气。
“想多了,”迟醒竟然还很认真地回应他,“我费那么大劲儿从山上背下来的呢。”
后面直到沈澈输完液,两个人坐上车回家,迟醒都没有再气过他。
沈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披着迟醒的外套窝在副驾驶,迟醒问他:“东西还买吗?”
沈澈眼睛都没怎么睁,敷衍地说:“随意。”
“那先别买了,直接回家吧。”迟醒说。
“回我家。”沈澈特意强调,也不知道迟醒怎么把回家说得这么顺嘴的,好像他俩住一起似的。
迟醒会错了意:“是啊,不然还能回我家吗?”
沈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迟醒自己反应过来,等红灯的间隙侧过头对他说:“回你家,你家,行了吧。”
这个时间刚好赶上晚高峰,路上的车越来越多,只能走走停停。
车内气氛安静,没有音乐也没有广播,等待的时间迟醒只能无聊地去看看沈澈。
这一看就发现沈澈好像又不太舒服,他伸手摸了下沈澈的额头,应该没发烧:“怎么了?”
沈澈连躲都没躲,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恶心,想吐。”
迟醒皱眉道:“又想吐?不是已经好多了吗?”
他正在想要不要下个路口直接调头回医院,沈澈睁开眼看着他说:“晕车。”
“晕车?”迟醒的语气有些惊讶,“我车技有那么差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本来就晕车?沈澈没有问出口。
自从知道迟醒之前很可能是刻意接近他后,他总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他和迟醒相处的细节,忍不住想质疑迟醒说的每一句话,即使他能感觉到迟醒一直在尽力顺着他。
沈澈烦躁地揉着肚子,实在不想在生病时再思考这些了,他拖长音调说:“太饿了,快饿死了……我空腹就容易晕车……”
迟醒觉得这样的语气对于沈澈来说已经算是撒娇了,他说:“那在外面吃完再回去?”
沈澈想了半天:“……吃什么?”
这个问题把迟醒也难住了:“看你能吃什么。”
沈澈语气不耐烦:“我什么都不能吃。”
“喝粥?或者吃面条?”迟醒扫着街边的店面,“你早上不是说想吃面条吗?”
沈澈没出声,迟醒猜到他大概都不想吃:“粥底火锅?”
沈澈闻言瞥他一眼:“你嫌我死得不够快?还是你吃我看着?”
迟醒啧了啧:“粥底火锅,我吃火锅你喝粥。”
“……那不还是喝粥吗?”沈澈这次忍住了没有翻他白眼,只是语气依旧不太好。
迟醒倒是完全不生气:“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在里面涮一下,粥里能有点儿味道,比普通的粥好喝。”
沈澈被他说得有些心动,迟醒见他没再说什么,直接在路口转弯往火锅店去。
“你请我。”沈澈说。
迟醒指尖敲了敲方向盘:“草莓我买的,你吃完去医院看病的钱我付的,现在吃个火锅怎么也是我请?”
沈澈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地说:“背我不要钱,找猫也不要钱,你不是做慈善的吗?而且你买的草莓把我吃进医院了,你花钱不是应该的吗?”
迟醒被他狡辩得没话说,主要也是怕再多说两句就又把人惹生气了,他笑着点点头说:“行,你有理,我请你,慈善做到底。”
沈澈看他终于吃了一回瘪,心情稍微舒畅了一点儿。
他一低头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睡裤,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就这样去吃吗?”
迟醒也低头看了一眼,疑惑道:“这有什么,反正都在医院待了一天了。”
“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
沈澈跟他这种厚脸皮的人说不明白,医院里大家都生着病,一个比一个憔悴,没人有心情在意别人穿什么,火锅店就不一样了,穿着一身睡衣进去过于醒目。
看他一直犹豫,迟醒无奈地说:“要不咱俩换一下,你穿我裤子,我穿睡裤。”
沈澈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裤子说:“算了……比睡裤还丑呢。”
迟醒被他这个样子可爱到了,笑着说:“既然我裤子这么丑,你怕什么,肯定没人看你啊,要看也是看我。”
沈澈知道这只是迟醒用来安慰他的话,但他却真的被迟醒安慰到了。
迟醒给人的感觉之所以不靠谱,是因为他真的很随意,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发生任何事都是。
随意地请他喝汽水,随意地背起他淋着雨下山,随意地住在他的房间,随意地离开又出现。
随意地答应做他的p友,随意地亲他抱他为他吹头发,随意地把他气个半死又照顾他顺着他。
每一件沈澈不能理解的事情,迟醒都做得随意又潇洒,仿佛不需要考虑任何后果,只要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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