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是说,你们俩不仅被恐吓了,还被人甩了闭门羹?”孙王一点不顾虑大儿子的心情,拍着桌子笑得十分豪爽,眼角处整整有四条鱼尾纹。
孙示擎双手置于膝盖,腰杆直挺,头部低垂,小麦色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汁来。
自己竟然无能到被父亲嘲笑了,好耻辱……
第63章 簿泗的恶趣味
十分钟后。
孙示擎站在门口,耳根处的暗红还没褪去,与小周围麦色的肤色一点不符合,走廊上的灯光已经灭了,屋外的黎明光线渐渐明亮起来。
深深叹了口气,孙示擎抬头挺胸,恢复回黑面神少将的形象,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俊脸离开了三楼,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咔。”门锁扭开的那一刹那,房间里就跟着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是我。”反手扣上门,孙示擎一边解开军衣扣子,一边轻声说道。
本来瞪着一双虎目的孙示武立刻缩起呈备战状态的身体,脸上的警惕也变成迷糊的困倦,他眯着眼摸索着被子拉到身上,整个人规规矩矩的睡到床的另一边。
脱去外套,只穿了一件无袖黑色背心的孙示擎解开皮带放到床头,坐在床上脱下鞋子,他拉起被子的另一头,脸上的严肃渐渐消失,换上了跟孙示武几乎一模一样的恍惚表情,用着跟孙示武一样的睡姿快速的进入了睡眠。
卧室内,静的只剩呼吸声。
孙家住宅,三楼,主书房内。
看上去年近四十的男人后仰着靠在坐椅上,两臂随意的垂在两边扶手上,两眼闭着做养神状。
“唉……”假寐中的孙王缓缓的叹了口气,睁开眼,饱经风霜的脸上全是疲倦。
半晌,孙王伸手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拿出里面正正摆着的相框,把它动作轻慢的放到眼前,看着相片,他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个欣慰怀念的弧度。
相框外的装饰花雕上明显的有了磨损,而相框内的镜片则干净的一点灰尘也没有,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摆模着,看着。
里面的照片是一张特别普通却又难得的全家福。
上面有九个人,七个孩子两个大人。
照片上的女人长的很俏,眉宇间带着一股少见的英气,她笑容灿烂的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仪容端正的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男人则带着六个长相像的分不出谁是谁的少年站在女人的身后,脸上的笑容同样的豪爽,高兴。
“盛楠……”孙王隔着镜片用粗糙的指头抚摸着女人的脸,笑得有些无奈的念叨着,“盛楠,家里住进了两个在A基地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人,一个是被宫家抛弃的七岁小孩,一个是不知来历,神神秘秘的年轻男人。现在,那股讨论那年轻男人的热潮还没降下去。关于那男人的再生异能,要不是基地管的严,消息压的快,说不定都传到基地外去惹来好事者了。你说,我该怎么安排他们呢?唉,说是交给阿擎办,可他那性子你也知道,碰到个比自己强的人就头脑发热了,眼珠子只会一味的跟着别人跑。呵呵,想想他十一岁时,那条差点把他腿给咬断的野狼不就被他当祖宗一样供着么?唉,盛楠,要是你在就好了,这样,那孩子保准眼里只有你……”
让孙王有些头疼的年轻男人正嚼着泡泡糖,哼着催眠曲,抱着小孩呢。
簿泗低头看着宫三昼那张吸毒犯一样的脸,有些郁闷。
开始呢,是可爱软糯的瓷娃娃,后来成了面瘫的黑面神,现在呢,整一个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重症患者。
是他的错吗?是他的错吗?
簿泗回想了一番,默默的在心里回答了‘是’。
房间外面已经是烈日当空了,本来黑乎乎一片的屋子也悄悄带上了些许光芒。
喉结上下一动,簿泗将口香糖整颗吞进肚子里,催眠曲也刚好哼完了,他垂下头盯着宫三昼死尸一样的脸色,偏细的眉头蹙起。
“三昼你这不得疼的孩子。”簿泗突然叨叨,然后空出一只手用力的掐着宫三昼白纸一样的脸,一下子就掐出了一朵盛开的红花。
似乎是觉得红红的看起来更加顺眼,簿泗偏着脑袋,十分认真的在宫三昼的包子脸上开始用劲掐。
宫三昼本来平铺的淡淡眉宇随着脸上红肿增多而开始起伏,毫无血色的嘴唇也疼的哆嗦着露出两颗小小门牙,呼吸也跟着加重起来。
“疼……”宫三昼接连着倒吸了几口气后,挣扎着扭开头躲避,嘴里不清不楚的喃喃。
“啧,太弱了。”因着宫三昼的闪躲,簿泗有些不满地摇摇头,说完,他本来环着宫三昼的手臂向上一移,手掌牢牢扣住他的小小细胳膊,簿泗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两指轻轻一捏,‘咯咯’两声,骨头折了。
“啊!!!”宫三昼久违的惨叫声再次响起,簿泗听得很是愉悦,歪着脑袋笑得幼型狐狸眼眯成了两条弯月。
第64章 独特的伤心
但很快,簿泗那双幼型狐狸眼弯了一会儿就张开了,带着小小恶趣味的愉悦笑容也收了起来,因为小孩惨叫完,就再没了别的反应。
有些疑惑地凑过去,簿泗看着小孩死灰白的脸色,他知道,小孩已经痛醒了,可他却装死一样地闭着眼睛不肯睁开,簿泗不太明白宫三昼这是怎么了。
宫三昼紧闭着眼睛,手臂上的剧痛令他疼得直喘,但另一只手仍紧紧地揪着簿泗的衣服。
此时屋内显得更加寂静,只有三件家具的偌大房间更是空旷。
宫三昼的唇色泛白,小小的鼻头上都是冷汗,两颗白白的门牙颤抖着。
“把眼睛张开。”
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想要的反应,耐心全无的簿泗沉下脸,嗓音没有久睡之后的沙哑,他吐字清晰,不带一点情绪在里面。
话落,簿泗立刻感觉到宫三昼蜷缩的身体僵了一瞬,可也只是一瞬而已,小孩仍旧忍着手臂上的剧痛,紧闭着眼,不对他做任何回应。
簿泗的脸色渐渐更冷,他抿着嘴,松开宫三昼的手臂。
那只骨头被捏得粉碎的手无力地落下,原本应该粉嫩如同藕节的小臂就像被扎漏气的气球一般,干瘪瘪的。
“眼睛不要了吗?”簿泗抬手,两根细长的手指分别压在桃花眼的眼角和眼尾处,认真进行恐吓。
宫三昼依旧不动,只是揪住簿泗衣服的手更用力,小小的指头都颤抖着发白。
这样无声的违抗让簿泗越大烦躁,他本身就不是脾气耐性好的人,特别是原本只要他一个眼神就会乖乖听话的家伙现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这种感觉就像本来要吞下去的泡泡糖突然掉地上了一样,很气,却无从下手。
这脾气闹了三个月倒是越闹越大了,他还没怪小孩无缘无故,自杀式的耗光精神力,逼得他从好久没做的梦里醒来,这小孩还敢给他甩脸色看,找死啊?
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了整整十天的簿泗眯着眼睛,虽然长却数量稀疏的睫毛浮在眼睑上,像极了憋足气准备抢食的狐狸幼崽,骨节弯曲的两指威胁意味十足地用上了劲。
“哼。”
一声特别短促地吸鼻涕的声音让簿泗猛地停住了动作,他张眼盯着那张有数十朵红肿小花的脸,微微有些愣。
原本干燥的两根指头也马上敏感地触到了,簿泗不由自主地压了压,更明显了,瞬间的温热过后是比他的体温还低的冰凉。
“诶?”簿泗的神情蓦地有些呆愣,抿着的嘴也张开了,琥珀色的眼珠圆圆的。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宫三昼开始滚出汹涌泪珠的眼尾,本来还阴恻恻的气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65章 男人的无措
不是没见过宫三昼哭,但他也只见过一次而已。那次,簿泗是知道宫三昼为什么哭的,不就因为他挡着他没让他跟着那个陈叔回H基地急得恨得么。
但是这一次,这种默默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又不能说,一个人在那里闭着眼睛憋着流眼泪的哭法,簿泗根本承受不来啊。
簿泗开始慌了,他张着五指有些僵硬的搭在宫三昼的胸膛上,摸着那几根形状细弱的肋骨,轻轻的晃了晃,想叫叫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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