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郁晦暗了眸色伸出精神触角,猛地将乱撞萨缪尔扯了下来。为了避免萨缪尔继续自残,粗壮强悍的触角直接将军雌捆绑。
“呃!”萨缪尔拼命反抗,死咬着舌尖鲜血从唇角滑落。
那腥味的血渍划过半肿的脸颊,叫原本清冷艳丽的军雌狼狈不堪。傲骨好似被虫狠狠踩在脚下碾磨,他痛苦得蜷曲着身体颤动。
“松嘴。”
看着这样的萨缪尔,一丝不明意味的躁意涌上修郁的心头。他冷眸钳住萨缪尔的下颚,迫使这只军雌松嘴。
必须让他冷静下来。
不由分说,修郁的精神
触角直接闯入萨缪尔的精神海域!
强大的触角横冲直撞(脖子以上),硬生生顶撞着萨缪尔的精神海域。撕裂般的痛苦再次席卷海域,萨缪尔猛地惊恐地放大了瞳孔。(虫族设定,精神海域在大脑里)
水雾一瞬蒙上了他的眼睛。
“不!不行……”涩哑痛苦的呜咽一泄而出,浑身颤栗军雌终于松了嘴。
就是现在。
修郁眸色一暗,趁机将两指卷入萨缪尔的口腔,阻止了对方想要再次自残的咬舌动作。濡湿的舌与黏嗒的血液共舞,他用指节抵住萨缪尔的牙关。
与此同时,精神触角继续深入。
治疗军雌能量暴动的最直接办法,就是深入对方的精神海域,找到暴动源头直接能量补给。可萨缪尔却恐慌至极,始终不愿打开自己的海域。
修郁试图安抚,另一只手抚上萨缪尔的冰冷额,命令道,“打开海域。”
那根链接起海域的精神触角,瞬间又直直钻了进来。带着强硬的态度,狠狠撞击。
一点也不温柔。
相似的恐惧瞬间涌上萨缪尔的心头。混沌的意识仿佛重回了五年前的那晚,肮脏昏暗的小巷,雄虫恐怖的精神触角卷住了他的腰腹。
从自愿到恐惧。
萨缪尔想要逃跑,可那些精神触角却发狠地穿透他的肩胛!不顾他的痛苦呜咽,又猛地撬开他的海域,如巨浪拍打,将他的清醒海域彻底击溃……
历史仿佛又要重演,而混沌的萨缪尔甚至分不清这一次闯入他海域的究竟是谁。
恐惧烙进了骨髓。
“……不!滚出去!”萨缪尔疯狂反抗!
他攻击着修郁,不惜引爆所有残余的能量。发现苗头的修郁瞬间制止,军雌的不配合让治疗过程变得异常棘手。
萨缪尔还是疯狂反抗,他的恐惧溢出言表。水雾蔓延至眼眶边缘,终于呜咽出声,“修……”
“修郁……”
像是绝望中的求救。
这一声,直接叫修郁微眯了眼。看着一面疯狂抗拒他,一面却可怜呜咽呼唤他名字的军雌,暗色汹涌上深邃的眼眸。
他抚弄过军雌柔软的舌,盯着混杂血迹的水渍从军雌的唇角滑落,沉声问,“教官,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呜咽颤栗的军雌边推搡着,边神志不清呼唤,“修郁……”
暗色淤积。
修郁攫住萨缪尔的下颚,迫使那双盛满水雾的可怜眸子看清自己。食指从唇中抽离,带着黏合的水渍抚向那颗颤栗的小痣,“告诉我。”
“你想让我怎么做?”
磁性丝滑的嗓音如此熟悉。
叫眼前的虫影逐渐与记忆中的雄虫重合。
军雌清冷的面具破碎,如此渴求地盯着追逐的热源,“抱……”
他妄图挣脱束缚,可强悍的精神触角不可撼动。下一秒疼痛崩溃的军雌便焦急起来,大颗大颗绝望又可怜的水珠从眼眶脱落。
疼痛变得如此分明又难忍。
从舌尖到掌心,又掌心到骨翼,直到深入心脏中央。
无法舒缓的痛苦,颤栗的唇触碰上雄虫的指节,在牙关的轻咬后,抖动着挂着水珠的长睫,可怜恳求着:
“……亲亲我。”
军雌总是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说出一些荒唐的要求。可即便知道荒唐,修郁也应许了。
他掠着萨缪尔的唇,像是上位者特有的垂怜,“如你所愿。”
唇吻了上去。
军雌迫切地迎合、纠ˉ缠。铁锈味在唇齿间游走,伴随着柔软的触感缓解了萨缪尔焦急的痛苦。
修郁一面给予着萨缪尔安抚,一面抓住时机精神触角再次闯入他的精神海域(位于大脑)!稍显放松的海域猛地被撞开,长驱直入(脖子以上)的撕裂感重卷。
暴动过的海域荒芜得好似有残风过境,随着修郁精神触角(虫族设定)的深入而再次激荡起来。
“呜,你轻点……”(脑部治疗,脖子以上)
不忍疼痛的军雌好似撒娇,呜呜咽咽地索吻。
修郁眼底一瞬闪过暴戾,可又强行压制住了。他忽地捂住了萨缪尔的唇,像只收敛了爪牙的野兽,贴于虫子的耳边伪装温柔道,“嘘——”
“乖一点。”
雄虫嗓音好似有魔力,暴动中的军雌逐渐安分下来。疏导正式开始,源源不断的能量通过连接的触角运输到创伤的海域中。
雄虫与雌虫,天生的互补。
SS级的能量一点点疏导开军雌狂暴的能量,将他的海域重新填补。
温暖充斥了整个海域,感到倦乏的萨缪尔逐渐平静下来。终于,在完成疏导好,萨缪尔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修郁松开了捆绑的触角,将昏睡的萨缪尔平躺在地上。他并没有进一步善后的想法,也知道那名坚定维护萨缪尔的指挥官会接手。
于是在神莫测地掠了军雌一眼后,修郁面无表情地起身退出审讯室。
审讯室外,莫利等候在侧。
他守在这里的原因,其一是给修郁放风,其二是为了谢罪。
“大人。”在瞧见修郁独自出来时,莫利微不可查松懈了眉眼。
修郁眸色冷淡,更为冷意的长指抬起亚雌脸,薄唇轻琪,“莫利,我有说过处理好一切吧?”
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敲击在亚雌军医的心尖,叫亚雌一阵胆寒。“扑通”一声,他猛地跪了下来。
“大人这次是我的失误,请您责罚。”
修郁原本让他做点手段,叫赛亚记忆模糊想不清任何。可那时,不知处于什么心理,莫利并没有抹去萨缪尔的痕迹……
“我绝非是想将祸水引到大人您的身上。”莫利涩然的喉结滚动。
死寂汹涌在两虫之间。
不远处,审讯员的身影若隐若现。
修郁掠了一眼,又看向莫利,温柔的手指卷携着危险杀机,抚过亚雌的下颚线, “莫利,如果再叫我发现……”
唇忽而勾起冰冷的微笑,“藏好你的爪子。”
警告冰寒刺骨。
叫莫利腰脊发软,只能心悸地望着修郁远去……
*
最终在联邦外交官文休·凯尔特的介入下,调查组以赛亚故意羞辱且先行动手为由,判定萨缪尔为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如修郁所料,劳伦斯在第一时间就将审讯室的萨缪尔接走。他请来军医为萨缪尔治疗,因为海域得到过精神疏导,萨缪尔的情况稳定了许多。
军医在简单地为萨缪尔清理完创伤后,决定等他醒来再观察情况。
劳伦斯赞同了军医的提议,在确定没有危险后将萨缪尔安置在军校宿舍,转身处理调查组的后事。
可当晚,等劳伦斯从调查组回来后却猛地发现萨缪尔不见了踪影……
军校宿舍。
夜幕降临,修郁与同寝的杰尼卧床休息。杰尼陷入香甜的睡梦之中,而修郁向来浅眠,如同打盹豹,在夜色中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窸窸窣窣动静忽响。
“咔哒——”
随着细微的验证声,门悄然被打开。
长眉瞬间微敛,杀意一瞬隐藏在轻阖的眼皮之下。修郁不动声色,感知着闯入者的动作。
“哒哒——”
像是军靴摩擦着地面,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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