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根本没有正统训练过、混在一群人中间狐假虎威的人单拎出来,惊悚逃生区任何一个玩家都可以将他们轻松撂倒。
他们跑不远,被鸦透一人一脚踢到了腿上。
随后他揪着对方的衣领,一人给了一巴掌之后劈晕,将三个人捆起来之后丢到了街上。
做这些的时候鸦透一直很沉默,做完之后站在他们旁边,觉得还是有些生气,不高兴地又补了一脚。
他将手上有些旧的手套丢掉之后扔进垃圾桶,取出口袋里小巧的热水瓶,居高临下盯着这些人。
随着年岁的增长,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淡化,偶尔会有一些莫名的画面。
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块,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副本给他安排的剧情还是发生过但是被他忘记的记忆,也可能是逃生系统用来迷惑他想要扰乱他心神的。
毕竟在最后,是逃生系统打开的小副本。
就像当时在[入葬],想让他当黄泉上的引路人一样。
只是逃生系统忘记了,也可能是根本不在意,对待这些不入流只会抱团的混混,对现在的鸦透来说,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可以对付。
“但有一句你们说得很对,我的名字的确是他们随便取的。”
他在这个问题上从来没有撒过谎,之前回答过一次,现在又重新重复一遍。
不被关注的孩子,是等到必须要上户口那天才等到了自己的正式名字。中年男人坐在那儿,在对方问出第三遍孩子的名字时,才撇嘴,说了一句“哥哥叫鸦清,那弟弟就叫鸦透呗”。
然后成为他一辈子的梦魇。
“但我不在乎了。”鸦透慢吞吞往回走。
因为这些不会再成为伤害他的利剑。
(.*)
第404章 幽光森林-极光小镇(3)
鸦透意识到,他家可能出了点问题
交给他的二十几封信,一直到下午快要结束时还剩下十几封。
而里面有五封信引起了鸦透的注意。
上面只写着收件人,送信人的位置只有对方的大概地址。
并没有具体到门牌号,但大概的位置就足以看出不对劲。
因为右下角的地址写的还是“极光小镇”。从极光小镇送出,又要送到极光小镇,极光小镇就那么大点,明明骑个车就能到的距离,非要绕一大圈送信。
这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很奇怪。
鸦透垂眸盯着桌上的五封信,下班前和王国庆特地说了一下这情况,王国庆却满不在乎摆摆手,“管他到底是什么呢?人家既然把信送过来了,我们送到就行了。”
他边说边往外走,“上面有具体信息的话明天就给他们送过去,停外面的那辆自行车你可以开。”
三言两语就宣布了鸦透明天要做什么。
鸦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能点头,“好。”
……
冬天黑得早,不到五点半,天就已经全黑了。
鸦透上楼前特地看了一眼他中午丢黄毛的地方,没见到人,连捆住他们的绳子也没留下。
被这么羞辱了一番,黄毛明天肯定还要来找他麻烦。
或许会因为今天自己揍了他一顿,发现他打不过自己,明天会带着更多人来堵他。又或者……
鸦透想了一会儿,觉得以黄毛的脑子,可能只会想到第一种方法。
毕竟这些小混混没别的本领,摇人技术还是一等一的好。
学校里能称为校霸的人,也不是看自己的拳头有多硬,而是比自己的“人脉”有多广,摇过来的人有多少。
单打独斗是不可能的,群架是一定要参加的,圈子也是一定要有的。
什么“x哥”,什么“卖我个面子”
,都是些鸦透难以理解的词。
鸦透不太懂,但黄毛他们好像对此乐此不疲。
只不过鸦透并不是很想应付他们,他现在想的是怎么从这个副本里出去。
老式楼房并没有装热水器,鸦透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热水壶,接好水之后插上。随后自己去了厨房,将中午还剩下的菜热了一遍,又炒了一道菜之后才坐在热水壶边等着水开。
他做这些很熟练,无论是做饭还是自己烧水,即使一个人在陌生的副本里,他也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鸦透已经在极光小镇待了整整一天,如果时间比是一比一,那换算到副本外,也是过了一整天。一整天,天都亮了,车十有八九也开走了,就算他此刻从副本里出来也赶不上车了。
更何况他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有触发支线任务的提示音,也没有任何npc给予提示,他没办法出去。
这或许就是逃生系统的本意,用着老套的方式重现着他的内心阴影,想将他一个人永远困在过去。
不仅001和恋爱系统不在,连小梨花和守宫也不见踪影。
他找不到方向,对自己要做什么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鸦透觉得有些冷,将衣服裹得紧了一点。
“砰。”
他听到了关门声。
随后不久,靠近他的那栋房子亮起了灯,一个小孩慢吞吞地从凳子上下来。
他太矮了,开关又很高,踮着脚够不到,必须要踩在一个小凳子才能勉强够到。
小朋友身上还穿着校服,也就读小学的年纪,背着书包刚从学校回来。他将书包放好之后,走到那个被他踩过的小凳子边,将它抱在怀里之后进了厨房。
厨房、卧室、还有客厅,对方家里具体是什么样,鸦透只需要站在窗户边上就可以看清。
在厨房里,小孩如法炮制,踩在凳子上开始切菜做饭。只是那里就他一个人,切菜、洗菜、做饭,这些步骤逐步进行就会变得很慢。铁锅又重,以小孩的手劲根本拿不起来,他倒腾了几次,没有拿起来不说,还差点把里面的菜倒出去。
他应该是不太会做饭,不懂盐的用量,怕锅里的菜还没熟就在锅里炒了很久,直到彻底变色之后才慌忙捞起来。
最后是鸦透看不下去了,叫了他一声。
只是厨房里声音太大,鸦透声音不算大,小朋友根本听不见。
直到小朋友重新坐回客厅,端着饭开始吃黑不溜秋的菜,吃了一口皱着脸把菜全吐光了、但因为太饿又不得不逼自己吃完的时候,鸦透才再次出声。
“小朋友。”
鸦透声音很轻,他尽量说得慢一点,确保小朋友可以听清,“你那盘菜最好不要吃,胃不好的话,容易吃坏肚子。”
小朋友狐疑,爬上沙发才看见对面坐着的鸦透。
一大一小相望,眸中重倒映出对方的样子。
鸦透这才看清这个小孩的模样。
柔软的黑发,眼睛很大,脸上没什么肉,看上去格外瘦弱。扒住沙发的手上还起了几个水泡,就这么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没什么情绪起伏,看了好半晌之后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声音很平静,如果不是声线,很难将他和小孩联系在一起。
“我有经验。”
鸦透看了一眼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将桌上还没有动的菜递过去,“不嫌弃的话,可以吃。”
小朋友看到递过来的饭菜,一向平静的眸中才起了一点波澜。
但他并没有接受。
独自一个人住的小孩对于周围一切都格外警惕,所以对于这个出现在他隔壁的陌生人,他并没有接受鸦透释放出来的善意,但还是很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就一个人吃完了那一盘难吃的菜,吃完后又一个人起来去浴室接水。那个凳子被他搬来搬去,垫在脚下,鸦透看着小孩在屋子里忙碌。
穿行在屋里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有大人陪伴的,最后却只有他。
水壶里的水太满了,小孩拿不动,下来时直接摔在地上,刚刚接好的水全洒了,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将水壶放在地上,用碗接水,一碗一碗放进水壶里。
等烧好水,他就托着水壶往前走,热水洒在小孩的手上时,鸦透恍惚了一瞬,突然间好像弄明白了刚刚在他手上看见的水泡到底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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