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非濂出来后看出了许弈的意思,他主动撩起手腕在许弈面前停下。
许弈将安定剂注入潭非濂脉搏的时候潭非濂眉头都没蹙一下只安安静静地看着许弈,“哥哥知道如果是别人给我打安定剂,会怎么样吗?”
许弈抬眸正正对上潭非濂略显的乖巧的脸,他听见潭非濂说,“我会杀了他。”
许弈闻言握着潭非濂手腕的手顿住。
潭非濂见许弈的动作突然的僵硬。
他伸手按住针剂带着许弈的手往自己的手腕脉搏内推送。
许弈的手被他握的发烫轻颤。
注射好药剂后,潭非濂微微倾身,炙热的话烧着许弈的耳畔:
“这里面除了安定剂还有扰乱剂对不对?”
许弈呼吸猛地顿住!只觉心慌。
潭非濂感受着许弈胸前起伏,继续道:“你不用悄悄的把药剂加进去,只要你想让我打的,我都不会拒绝。”
“哥哥想杀了我,也可以。”潭非濂说。
许弈被潭非濂的话撼慑到。
身子僵顿。
他没想到潭非濂知道自己在安定剂里掺了扰乱剂,安定剂可以稳定异种的心绪,只要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易动怒,扰乱剂者是一种控制药剂,扰乱异种精神体磁场后可以让他的能力减弱。
即使潭非濂最近表现的乖巧。
他赌不起潭非濂的任何错误。
潭非濂发现了,为什么没有阻止……
指尖浮动间许弈手中的针剂掉落到了地上。
潭非濂靠近许弈一步,眼底落寞着道:“哥哥知道扰乱剂会让我很疼吗?”
许弈被拆穿只佯装着淡然,喉咙发紧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潭非濂伸手抚摸住许弈的脸颊,指腹勾勒着往下,到达许弈颈脖的时候潭非濂刮蹭着许弈的颈侧,“我应该生气对不对?”
“我很疼。”潭非濂的眸敛下盖住眼底的隐忍,“你哄哄我。”
许弈下意识后退,潭非濂的气场太过压人,许弈听着他说这些话只觉得呼吸急促。
潭非濂没有怪他的意思,这也让许弈莫名后怕,他做任何事潭非濂都知道,那么这场对弈从一开始的结果便注定了。
潭非濂在想什么呢。
不责怪,反而讨要。
“怎……怎么哄?”
“你想要什么……”许弈想让潭非濂忘却自己在药剂中做手脚的事。
主场在潭非濂身上,惹怒他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
潭非濂不答,只那么淡淡地望着许弈。
许弈试着去了解潭非濂的心思。
他试探不出来。
也猜不出来。
许弈伸出手缓缓抬起……抓住了潭非濂的手。
许弈动作中时刻观察着潭非濂的神色。
当諵楓他的手触碰到潭非濂的指尖的时候明显感知到潭非濂冰冷的体温变得炙热。
没错了。
他赌赢了。
小怪物喜欢和自己身体接触。
许弈松了一口气。
他收拢指腹握紧潭非濂的手。
潭非濂听见了风铃声,抓住了镜花水月的某些东西,他寻着许弈的指腹反握住无声摩挲。
许弈牵着潭非濂的手出了门。
二人约莫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酒会现场。
会场外停着许多限量款豪车,门口是一直候场的礼仪,许弈找了个边缘位置停下。
宴会的场所是闽州最大的商业酒店,高级感十足的装修奢华内敛,香槟舞场,除了商业老板其中不乏许多娱乐圈有头有脸的人物,连烟酒味都显的高级,微醺的纸醉金迷之感无声散开。
许宴也在,他在会场内的最中心位置。
见许弈带着潭非濂来,还是手牵着手,许宴眼神很是不满。
潭非濂一直跟在许弈身旁,他清楚的感知到这里的人有意无意都在给许弈灌酒。
但许弈好像没意识到。
“许小少爷,您真是贵客啊,今天怎么想起来这种场合凑热闹了。”
内场一个拿着酒杯的业内人士举起酒杯朝许弈谄媚着。
“今日得闲,带我爱人出来见见世面,上次还跟您提过,您说想见来着。”许弈笑道。
“噢?”男人笑的开怀,“是之前你说交往了好几年那个男朋友吗?”
在潭非濂还未从实验室出来许弈便有意无意地让有些人知道潭非濂,现在故意点出来。
他点了点头,“是。”
“许少爷怎地不回家做生意,一直在特殊实验所待着。”另一个络腮胡男人也插言进来道。
“家里有我大哥就够了,我懒散做不了生意上的事。”许弈与之碰杯后又是半杯酒下肚。
“我也敬您一杯,早听闻许少爷在特殊实验所有话语权,许少爷可得和我交个朋友。”
许弈一一接下,回答的话都十分官方。
许弈与人聊上几句偶尔会顺带着介绍一下潭非濂。
因为许宴的原因,许弈没有在这样的场合说的太明白。
对潭非濂的头衔归于“爱人”“男朋友”这样的关系中。
人要在一个地方生存,获得边缘人物的潜意识认可,有时候只需要一些似有似无暗示即可,流言传递出去,会按照界定的方向走。
走了一圈头许弈才到了许宴的身边。
许宴是整个闽州最年轻的商业翘楚,虽然未在金字塔尖顶的位置,但谁在未来能到达那个位置大家都心知肚明,以至于整个酒会,巴结许宴的人是最多的。
当许宴身边的人渐渐散去了些,朝着冷脸的许宴走了过去。
他让潭非濂在一旁等着,免得两个人不对付。
“哥。”许弈走到许宴身边开口道。
许宴眼神从许弈身侧敛起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潭非濂,实在没看出来潭非濂那点好。
“就那么喜欢他?”许宴面色冷漠。
“年轻人不要将情爱看的那么重要。”许宴再次明白着否定潭非濂这个弟媳,“要多为自己考虑。”
许弈刚刚喝多有些多,思绪混沌,“他很重要。”
许宴冷着眸环顾四周,“上次丘家二少爷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之前没看过他们家里人的资料,是不是让你不愉快了?”
“丘家比咱们家还乱,人以为是你才来和我相亲的,哥,你魅力真大啊。”许弈撑着一旁的酒台喝大了脑子里酒瘾也跟着来了,端起香槟酒喝了一口。
“他们看中的是你哥权势金钱。”许宴直言不讳地挑破。
“待会儿丘老爷子会来,你是小辈,见见吧。”许宴往楼上看了看,“丘家的人给你准备了大礼呢,你不去看看吗?”
许弈闻言眉头紧锁,“什么大礼?”
许宴闻言轻笑,“丘家的子孙众多,我既然发话了,这门亲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吗?”
自然不会。
许宴:“有野心的不想做你的垫脚石,但没背景的孩子不就正好是他们与我许家修好的完美选择吗。”
他若有所思地勾唇,“我猜楼上的是丘家齐推出来的一个小可怜,但只要你看上了也不妨事,日后对人好些就是,你需要的是丘家女婿的头衔,娶谁都不重要。”
许弈听明白了,丘家有头有脸的子孙没有那个愿意和自己这个不受宠的许家小少爷有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看重这次联姻,而自己联姻的对象,只要是丘家的血脉便好。
如此丘家小可怜蛋配不受宠的许家少爷,双方都得利。
“哥。”许弈踹了许宴一脚,“您可真会委屈我啊。”
许宴神色严肃起来,“等哥把许家收拾干净,绝对不会再委屈你。”
“半年后我要去国外,我不想你出半点岔子。”许宴严肃开口。
“你听哥的话,去见见,说不定会喜欢呢。”
“哥是在教我做负心薄幸之人。”许弈眼眸盛着醉意。
“情爱有性命重要吗?”许宴问他,“辜负了又如何,至少人活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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