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候浴缸的水放好了, 景煜没有回答,只将怀里的人直接放了进去。
他没有拒绝,蒲牢蹙了下眉,默认他答应了。
水是凉的, 他一进浴缸,就忍不住展了展身体,好舒服!
身上的衣服早就湿了水,进了浴缸后变的有些重,穿着一点都不舒服。
蒲牢轻轻皱眉, 伸手抓住上衣下摆往上撩。
景煜看着他露出的一截白皙腰线, 刚准备转身避开,就见浴缸里只剩衣服不见人。
湿水变重的裤子直接坠到浴缸底, 上衣比较轻薄尚且还能飘在水面, 但也摇摇欲坠, 时不时肿起个鼓包,小奶龙被包在里面游不出来。
“好闷呀,景煜快救龙……”
景煜:“……”
他伸手将衣服捞起,一只小胖龙瞬间解脱,灵活的在浴缸里游来游去,鱼都没他会。
景煜伸手进浴缸抓住他的尾巴尖,发现还是有些发热,忍不住皱眉。
“是哪里难受吗?怎么会这么热?”景煜轻轻捏了手心的龙尾巴问道。
说话的尾音刚刚消失,手心里的尾巴就刺溜一下从他手心滑了出去,灵活的不像是个小胖龙。
“因为龙的修为要突破了!”
说着,它游的更加欢快起来。
修为要突破了?!
景煜不解,又把龙给揪回来,疑惑问道:“所以是正常的,没有生病对吗?”
龙龙点头。
确认他真的没事,景煜松手离开,放任他自己在浴缸里玩。
过了大概快半个小时,景煜再进浴室,发现原本的小龙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人。
或许是游累了,他将胳膊攀在浴缸边缘,脑袋靠在手臂上歪着头睡着了,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只剩几缕碎发遮在脸前。
看见这一幕,景煜脚步微微一顿,伸手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浴巾。
走近几步后,先是摸了摸额头,感觉不烫了,才隔着浴巾将人从浴缸里捞起。
全程眼观鼻鼻观心,没看不该看的。
等将人放回床上,景煜拉过被子将人遮的严严实实,甚至还将被角往他身下掖了掖。
最后,蒲牢让他给整个包进被子里,包的像个蚕宝宝,只留了个小脑袋露出来。
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景煜才走到另一张床上睡觉。
今晚难得一人一张床,本该睡的很好才是,可他却是躺了很久才闭眼。
天还没亮,房间依然笼罩在黑暗中,只有酒店楼下的路灯还在亮着工作。
半梦半醒间,景煜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感觉是空的,手微微一顿,眼睛就睁开了。
他侧头看一眼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出来的大半个床铺,再看看对面床上口口声声说着没你不行,现在却睡的都快打起小呼噜的人。
景煜:“……”
昨晚给他裹紧的小被子还是原样,乖的跟前天晚上八爪鱼一样缠紧他的人完全不一样,看的景煜忍不住抬手扶额。
……
天光大亮,一夜好梦,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晃的蒲牢睁不开眼睛。
正准备伸伸胳膊伸伸腿——
嗯哼?!
怎么动不了,景煜抱这么紧的吗?
他挣扎着睁开眼,正想扭头看看身边的景煜,就发现身旁根本没人,而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包的紧紧,只有脑袋能动一动。
嗯哼?!
景煜大坏蛋!
不跟龙睡,还把龙绑起来!
这么一想,他踹被子的幅度就大了一些。
只听“刺啦”一声,那条腿不仅能动了,而且凉飕飕的。
正低头看书的景煜听见声音侧头看去,就见一直裹紧蒲牢的小被子破开个大洞,白皙修长的一截小腿从破的洞里钻了出来,脚趾不安分的蜷缩着,脚尖还勾着几片棉絮。
景煜:“……”
将书放下,他起身去到床边,正准备拯救一下眼前的暴力“蚕宝宝”,就见“蚕宝宝”盯着他,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写满委屈跟控诉。
“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蒲牢控诉他道。
“池文石昨晚将床送回来了。”景煜淡淡回答。
蒲牢:“……”那好吧。
看一眼他还撅起的嘴,景煜无奈伸手,将他身下的被角抽出展开,解放他的双手双脚,以免被子变得到处都是窟窿。
束缚着自己的被子松开,蒲牢从床上坐起身来,身前的被子下滑,长发从肩头披散下来,白皙的肌肤若有若现。
景煜看了一眼,就迅速挪开视线,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喉结却忍不住轻轻滚动一下。
再出声时,嗓音已经变的有些沙哑。
“该回中新城了,醒来就起来换衣服。”
说着,他指了指蒲牢枕边整齐放好的衣服。
蒲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套中规中矩的休闲男装。
他点点头,伸手扯来上衣往头上套,完全不需要景煜帮忙。
现在他已经是穿衣服很熟练的龙了,头钻错洞这种小问题再不会发生。
等他穿好衣服,两人下楼,六人在餐厅汇面。
池文石又是一眼就看见景煜眼底的黑青,伸手挠了挠头,心想,昨天白天都那么累了,晚上也好好不休息休息。
找个女朋友也太辛苦了。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看了眼景煜的腰,肾真好。
籍汝南却是一眼注意到蒲牢穿的男装,以前披散着的一头长发今天利落的绑在身后,白衬衫配一条黑色的休闲九分裤,露出一截脚踝,腿又长又直。
看的她星星眼都快冒出来了,女神穿男装也太帅了!
呜呜,我弯了!
景煜注意到她的眼神,伸手拉椅子的动作一顿,转而将身旁那张拉开,让蒲牢坐下。
于是这次,换成他坐在籍汝南旁边了。
口水都快留下的籍汝南:“……”
她愤愤然将手里的包子往嘴里一塞,心中怒道:心机男!
落座后,景煜将面前的鸡蛋递给身边的蒲牢。
蒲牢接过准备在桌上敲个破口出来,只轻轻一敲。
蛋整个扁了一半,桌子也震了几下。
池文石跟他的三个队友惊的筷子都掉了。
蒲牢也呆了,茫然地侧头看向景煜。
这个蛋它太坏了,竟然碰瓷。
景煜:“……”
他伸手将蒲牢手里不成蛋型的鸡蛋拿过,顺着破口剥开,然后再递回给他。
蒲牢一脸苦恼将碰瓷蛋塞进嘴里,伸手准备去拿盘子边上的叉子。
谁知手刚拿起,笔直笔直的叉子被捏弯了。
“当啷”一声,叉子掉回盘子上。
蒲牢一脸纠结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只一晚上不见,怎么突然就变大力士了!
原本还时不时有交谈时的众人安静了。
一片寂静声中,景煜淡定的拿起一根新叉子,将盘子里切好的肉饼喂进他嘴里。
蒲牢乖乖张嘴,一口吃掉。
景煜问他:“还要吗?”
蒲牢亮起星星眼,乖乖回答:“要!”
然后众人就全程看他们一个喂,一个吃。
狗粮来的猝不及防。
吃过早餐,几人去前台退房。
然后池文石就看前台微笑着递给他一个损坏物品清单。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破洞的被子一条,浴室门把手一只。
池文石纠结皱眉,这也太激烈了。
他犹豫地拿着清单递给景煜,不知道这个应不应该算进公费里。
景煜沉默看了一眼,然后从个人账户上划了五百星币赔给酒店。
办理好退房,几人上车准备去坐飞行器回中心城。
蒲牢走在前面准备开车门,伸手握住把手一拽,车门直接整个掉了。
跟他身后的景煜:“……”
他默默抬手打开终端,又划了一千星币给租车公司,赔他们车门的钱。
虽然一个车门没了,但他们还是得坐车走,于是在去宛城空港的路上,蒲牢坐有门的那一边,景煜坐在没门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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