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黑了你的机甲！(423)

　　辰钧山见过类似的说法，说：“而且也没有发现人类文明发展的记录，好像人类自从出现就已经拥有这样的文明了。这一现象说明，对于这颗星球来说，人类是外来的。”

　　九皇子点点头：“官方对外的说法是，因为过去某段时间发生战乱，所以资料全部遗失了，很多事情都不可考。但实际上这些事我问过它哦。”

　　辰钧山和林秋没接茬，两人盯着他，示意他有话快说。

　　九皇子努努嘴，有点不满：“大家都是合作伙伴了，别那么冷漠嘛。我想想该怎么描述……我先和你们描述一个场景吧，很多人喜欢养猫猫，假如现在猫猫是最受欢迎的宠物，几乎大部分家庭都会养猫。之后的某天，猫猫们突然开慧了，它们要求人猫平权，你们猜猜会发生什么？”

　　辰钧山思考了一下，勉强接了他的话：“会有很多人没法接受猫猫和人平权，因为猫猫本身是‘宠物’。如果要求同样的权力，那么普通人就不能养猫猫做宠物了，猫猫必须工作养活自己，或许对猫猫来说，会有‘职业宠物’这种职业？类似住家保姆一样……”

　　九皇子点点头：“没错，这样的猫猫会很麻烦耶，假如你聘请了一只猫猫做宠物，在吸猫的时候猫猫不让吸，还告你性/骚扰，岂不是很不愉快？对于很多人来说，猫猫还是乖乖依赖自己，做宠物比较好吧。那么猫猫就会被其他不聪明服从性又高的动物取代呀，猫猫虽然追求到了平权，但是根本没工作，只能要饭或者打猎耶。”

　　林秋思考着加入讨论：“根本原因，是人类对于猫来说太高级了，人类不需要依赖猫猫进行生产，猫猫只能提供情绪价值换取酬金。但是有了这种智慧的猫，已经可以学习知识和技术进行生产了。如果有人引导，还能给猫猫们单独划个自治区，搞搞贸易什么的，说不定也能过得不错。”

　　宇宙那么大，很多适宜生存的星球都很少人居住的，给猫猫单独划个星球，问题应该不大。

　　九皇子点点头，用手指敲了敲培养容器，说：“没错！你说的就是它做的。在很遥远的某个星域中，存在叫‘智神族’的种族。你们将上面场景中的人类换成智神族，把猫猫换成人类，大概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辰钧山大概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问：“你是说，人类一开始其实是这种种族的‘宠物’，后来意识觉醒要求平权，然后它带着人类逃出来了？”

　　九皇子点头：“是哦。其实智神族的反应比你们说的激烈多了，它们才不允许自己的地位和人类一样，所以当时对人类的打压几乎是毁灭性的。好在智神族里有个特别喜欢人类的亚当，就类似某个人类特别喜欢猫猫那样？它站出来，经过坚苦的斗争，终于协助人类逃出了那片星域，找到了适宜人类生存的星球安置人类。”

　　显然这颗星球就是主星。辰钧山回忆起刚刚觉得自己不会再吃惊的想法，心说这个定论还是下得太早了。

　　林秋也很惊讶，继续问：“那虫兽是怎么回事？智神族的追杀？”

　　“我们也不知道。”九皇子挠挠脑袋，说：“它说，它们的星球上有种特殊的晶体，在晶体的影响下，新生智神族生物的才能逐渐分化出脑子，分化不完全就会变成虫兽。因此，它们要繁衍就无法远离那颗星球。它刚带人来主星定居的时候，宇宙中是没有虫兽的，至于为什么后来会出现那么多虫兽，我猜测，是那颗星球出事了。”

　　辰钧山好奇地问：“什么事？那颗星球炸了？”

　　“不知道，但据说那片星系运行很稳定，不会莫名炸掉，我们猜测，是有部分虫兽被驱逐了出来。智神族是在生物学上具有无上造诣的种族，它们可以通过改变自己的基因，调整身体结构适应环境。即使没有脑子，这样的技能也如本能一样刻在了基因里。”九皇子说。

　　“所以虫兽开始增多的时候，人类的生存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当时的科技还不够发达，人类对于材料和军工的研究还没有到能抵抗虫兽的地步，最好的方法就是从虫兽身上取材，以战养战。这是它推测出来的最佳解法，所以才有了后来造机甲的一系列事情。为了让人类能驾驶机甲，它改造了人类的部分基因，让人类可以使用精神力。”

　　九皇子的说法和韩平的说法很相似，辰钧山继续问：“那患了基因分移症的……”

　　九皇子点头：“没错，AO基因才是智神族控制精神力的原始基因段，但这种两种基因合在一起后，在人类身上极其不稳定。反正有精神力就能开机甲了，不是最佳AO基因段也凑合，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在基因段上加入性别分化则是为了提高生育率，毕竟当时死的人太多了。”

　　他说的话逻辑上是能说通的，加上这里真的有颗神奇的脑子，再加上他们对笑笑的了解，两人虽然吃惊，但还是逐渐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想到笑笑，辰钧山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老想抢走钟齐意的小机器人？”

　　“毕竟是从它身上掉下去的肉，拿回来重新融合到它身上，这很难理解吗？”九皇子问。

　　辰钧山否定到：“不行，那个小机器人已经是个独立的生命体了，你再乱来我会中途毁约。”

　　“哈哈，别紧张，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那一小块脑子被切割走，对它造成了一定伤害，它意识清醒的时候会减少很多。但如果计划顺利，就不必计较那一小块脑子。”九皇子说。

　　他拍了拍培养容器，继续说：“起初，它在这里的时候，意识是很清醒的。因为接收和处理的数据太多太杂，它的自我意识会逐渐模糊，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然后唠叨一些心里真实的想法。它说它想回家耶，它很累了，都为人类做了这么多了，怎么可以不送它回家？”

　　辰钧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九皇子快要死了。他回想起九皇子做的事，问：“难道你一直都在为这件事努力吗？”

　　九皇子笑到：“你以为我是怎么坐上智神教一把手的？不管世界上有多少人信仰智神教，他们的信仰有多坚固，都比不上我的！我才是它最忠实的信徒，信仰它是我人生的终极意义！”

　　虽然他的人生已经快要结束了。

　　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了，两人缓了缓，和九皇子交换了联系方式，通过刚刚的途径离开地下室。

　　他们走的时候，九皇子脚上依旧戴着那副金属镣铐，看起来没有解下来的意思。辰钧山猜测，这也是某种帝国皇室试图控制他的手段。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偶尔出声讨论一下。

　　今天经历的事冲击力太大，即使是林秋，之前也没听过类似的说法，偏偏九皇子说得既诚恳又笃定，两人不知不觉已经信了。

　　辰钧山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不对外公布真相？它真的做了很大的牺牲和贡献，而且还和人类不是同一种族的……”

　　林秋思考了一阵，说：“也许就是因为不是同一种族。如果知道亚当本质上也是‘虫兽’，或许有的人就没法将虫兽完全视为死敌了，也或许有的人会因为遭受虫兽带来的伤害，转而攻击同源的亚当，人类内部会因此有很大分歧。它希望人类繁荣自治，精神上来说，所以还是不要真的有高人一等的‘神’存在比较好。”

　　“这些也在它的计算内吗？”辰钧山叹到。

　　两人聊着回到了酒店，林秋开始收拾行李：“我要尽早回联邦，你和我一起走。”

　　“这么赶？”辰钧山惊讶到。

　　林秋解释到：“小叔的手还在墓里。当时我不相信他死了，把那只手带去做了活体保存，想着他回来可以把断手接回去的。里面的保存液可能快到了该换的时间了，我要去再把手挖出来。”

　　确实有这么回事，还是辰钧山跟着他去的。他当时本来想拦着林秋挖坟，结果太弱了没拦住。

　　辰钧山说：“但是我还有联邦的通缉令……”

　　林秋打开手环，联系刚告别了一会儿的九皇子：“辰钧山在联邦的通缉令是你发布的？现在把他通缉令撤掉，然后给我们安排回联邦的车票。对，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