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燃以前做梦梦到过更刺激的,但那只是梦,这可是活生生发生过的现实!
段燃忍不住又回味了一下,随后去冰箱里捞了一瓶冰可乐——不行,不能再想了。
随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悔浮现:他当时怎么就失去意识了呢?他怎么就失去意识了呢?
这可是他和小朋友第一次跨越友情的界限的亲密哎!
这种关键的时间点,错过后悔一辈子!
段燃在原地扼腕了好一会,随后心头泛起一丝悲伤:唉,如果闻离晓真的只是在他面前模拟的人格,这次亲热很可能就是他们这辈子最亲热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段燃脸上的表情忽然顿了顿。
——等等,当时他是失去意识的状态啊?闻离晓如果要模拟人格,干嘛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还要表演?
段燃抛开黄不拉几的思想,仔细重新回味了一下那段被强行拉起来的回忆,忽然注意到那段回忆的最后,闻离晓的姿势、表情都有点奇怪。
简直就好像闻离晓本人也硬了一样。
段燃还记得最后视线黑暗下来的感受,毫无疑问是闻离晓的触手遮住了他的双眼——但记忆中还能隐约听到一些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好像比亲眼看着更色一点。
段燃深呼吸,告诫自己晚上再细品,先把重点放在眼前的头等大事上。
闻离晓就算有模拟人格的强迫症,也没必要在他已经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在模拟扮演,更没有必要画蛇添足加最后一段。
段燃甚至想到了从那之后,闻离晓就不怎么给他碰触手了,当时和地母神、“上帝”打得激烈没留意,返回燕城之后闻离晓好像也有点别别扭扭的。
他一度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惹了小朋友不开心,现在看来……好像只是小朋友害羞了而已。
尽管闻离晓害羞不会像一般人一样脸红扭捏,而是别具一格的疏离,段燃心头的火焰还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现在他完全不觉得闻离晓的“模拟人格”有什么问题了——就算闻离晓真的是在模拟,那向着这个方向模拟,岂不是也代表了闻离晓本人的某种倾向?
段燃一跃而起,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找闻离晓表白。
随后他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在这纠结了,但闻离晓那边是什么感受?
不是觉得他突然抽风、连坦白身份这么重要的场合都心不在焉?
段燃大步迈开长腿,冲出叶流光的家。
叶流光站在卧室门口,再次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这时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叶流光接通电话,表情微微一凝:“群主?”
……
飞天意面神顶着一个黑眼圈,吸了吸鼻子,偷偷摸摸地将一个小小的触手雕像拜在祭坛上,随后对着祭坛认真拜了拜,虔诚地念道:“伟大的天父与救世主、世界的阴影、一切的起源与终结、伟大的深渊之神……”
随后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声哀嚎了起来,“您行行好,把那个该死的野小子弄走吧!再不走我都要黑化了!呜呜呜,我受够了……”
随着飞天意面神的哭诉,面前那个小小的雕像忽然动了动,一条漆黑的触手生长了出来。
飞天意面神哭得泪眼朦胧,偶然抬起头,和触手上的神纹对上,顿时愣了一下。
那只触手上长出一个眼球和一张嘴:“祂怎么了?”
飞天意面神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您、您怎么亲自神降了?这点小事而已……”
触手上的嘴平静地道:“我心情不好。”
飞天意面神:“啊?”
“来发泄一下。”
飞天意面神:“……”
飞天意面神眼珠一转,顿时喜上心头,连忙继续哭诉,“那个黑暗之神,一直在找我的茬,有事没事就欺负我,还借口帮我锻炼揍我——您看您看。”
祂指了指自己右眼上的淤青,“这就是祂打的!您把祂带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飞天意面神本来还想补一句“祂不走我就走”,但想到闻离晓心情不好,还是谨慎地收回了这句有些恃宠而骄的话。
毕竟祂没什么宠可以恃。
那只触手转了个圈,十几个复杂的法阵在雕像下出现。
下一秒钟,雕像消失,闻离晓本人直接出现在飞天意面神面前,表情平静地道:“带我找祂。”
飞天意面神赶紧擦干眼泪,美滋滋地带着闻离晓上楼,在二楼的书房找到了黑暗之神霍德尔。
闻离晓之前就是在这间书房和许还乡进行决战的。后来许听风把损坏的家具装潢修复好,但他自己几乎不再踏进这间书房。
霍德尔看到飞天意面神进门,脸上先是一喜:“今天该锻炼了!”
随后又看到后面的闻离晓,微微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恶狠狠地瞪了飞天意面神一眼。
飞天意面神抹了抹干涸的眼泪,控诉道:“主,您看,祂竟敢当着您的面威胁我!哪有一点做属神的本分,您一定要好好教训祂!”
闻离晓淡淡地道:“霍德尔不是我的属神。”
飞天意面神一愣,霍德尔则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闻离晓话锋一转,看向了霍德尔,“所以,这件事不能当做属神内斗,而要归类为其他邪神对我的挑衅。”
这次换成霍德尔脸色一变,吃惊地看着闻离晓:“你认真的?我没欺负祂啊!”
“祂身上是你打的吗?”
“……是。”
闻离晓点点头:“那就行了。”
他的触手从身边环绕着蠕动出来,缓慢伸向了霍德尔,“来吧。”
霍德尔瞪大眼睛,下意识想后退,背后却是墙壁:“喂喂,你来真的?我可不会怕你!”
“当然。”闻离晓点点头,“我在迁怒。”
霍德尔:“……”
……
最后结果就是霍德尔和飞天意面神两个人一起被闻离晓揍了一顿。
飞天意面神本来在一旁看乐子,结果因为笑得太大声,被一根触手卷进来一起暴打了一顿。
打完之后,两个邪神看到闻离晓的触手都会打哆嗦。
闻离晓看着他们对触手敬畏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觉得痛快,便坐在躺椅上,面色不善地看着祂们:“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天天打架?”
许听风已经向他祈祷求助了两次,说这两个活宝邪神在他家里天天打架,好几次差点就把封魔法阵给冲破了——要是真的破了,周围的居民怕是都要被神秘污染死掉。
飞天意面神捂着脸相当委屈:“我也不知道啊!这家伙一直在找我茬!”
霍德尔撇了撇嘴,下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闻离晓面无表情地盯着祂。
霍德尔被盯得招架不住,不得不开口:“这根黄面条当初逃出欧洲的时候坑了我一把,我小小报复回来而已。”
祂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我诞生的时候,头发又长又漂亮,结果该死的黄面条和那只蠢猫欺骗我信任,然后趁我吸猫的时候把我的头发割了去,试图借用我的力量冲开欧洲结界!”
闻离晓第一次见到黑暗之神,就对这一头好像自己随便拿把剪刀剪出来的坑坑洼洼的原始发型很有印象,只是以为这是霍德尔的个人审美,很有素质地没有评价过。
此时得知还有这档子事,闻离晓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扬了扬眉:“头发长不回来?”
霍德尔愤怒地道:“本来是可以的,就因为那两个混蛋去攻击‘上帝’的结界,‘上帝’直接抹消了我的那些头发的存在信息,所以我永远只能顶着这发型了!永远!!”
闻离晓静默地看了祂一会,随后用手捂了一下嘴。
这样掩饰的笑让霍德尔更愤怒。祂不敢冲闻离晓发脾气,只死死地瞪着飞天意面神:“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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