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了,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不然其他人问起来不好收场。
“运气好。”厉景渊说道,还是那副表情和调调,似乎输赢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被顾泽误会能帮看牌的沈雪臣,‘吃’完那桌子剩菜就过来了,他贴在厉景渊的手臂旁边,懵懂地看人家玩牌。
之所以说懵懂,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打牌,顾泽实在是高看了他。
“……”厉景渊喝了口茶,继续摸牌。
阿飘少年过来之前,他的牌运很好,过来之后,牌运还是很好,没有受到影响。
都说脏东西会让人运气变差,看来也不能一概而论,身上干净的应该就不在‘脏东西’的范畴内。
东想西想,厉景渊又胡了一把。
“哎,这牌还怎么打?”牌友们立刻怨声载道,开始新一轮抱怨厉景渊运气好。
沈雪臣看不懂牌,但他看得懂厉景渊在赢钱,心情因此变得不错,自己的靠近并没有给厉景渊带来厄运。
他可以不必再担惊受怕,心虚内疚。
正在收钱的厉景渊动作一顿,瞥见阿飘少年莫名高兴,好像对自己手里的钱很感兴趣?
也是,连饭都吃不饱,估计也没有阳间的亲人给他烧纸钱。
下午四点,牌局结束,厉景渊无疑是大赢家,估计今天在座的很久都不会找他打牌了。
“唐明。”厉景渊叫醒在沙发上睡觉的唐明,两人一起离开。
车上,唐明坐在副驾驶,回头咧嘴笑:“厉总,赢钱了?”
“嗯。”厉景渊也不吝啬,直接分给唐秘书一沓钱,另外拿出一份给司机老赵:“见者有份。”
“谢谢厉总!”唐明和老赵高高兴兴地收了钱,厉总一向很大方,他们都习惯了。
车上唯一没有分到钱的阿飘少年,在旁边安静地围观他们分钱,嘴角似乎也带着替他们高兴的笑容。
他的长相本来就好看,笑起来更是可人。
如果他是人,厉景渊恐怕也会给他分一点,但可惜他不是,厉景渊想给他分钱还得特意去买冥币,但这是不可能的,真给买了就牵扯不清了。
收了收心神,理智且内敛的男人暗叹了一声。
人各有命,阿飘也一样。
“厉总,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打牌了。”拿起手机,看到顾泽发来的消息,厉景渊回:“输怕了?”
顾泽给他回一个微笑。
厉景渊:“顾总,输了钱就冲我阴阳怪气,不像你的作风。”
顾泽犹豫了一下,决定拆穿厉景渊,不然这家伙太嘚瑟了:“厉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是怎么赢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什么数?”厉景渊挑眉,顾泽是什么意思?
“你胜之不武。”顾泽点到为止,再不承认就别怪他撕了厉景渊的遮羞布。
什么胜之不武?
厉景渊被顾泽杠得莫名:“哦,那你说说看,我怎么胜之不武了?”
“还不承认?”既然这样,顾泽就懒得再跟他客气了:“厉总,亏我中午吃饭还给你打掩护,你也别当我是老陈那种愣头青糊弄,欺负我看不出来呢?你那碟子菜究竟是干什么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厉景渊不回复。
顾泽直接点破:“你带小鬼来打牌,多少欺负人了吧。”
又不是赌场,朋友之间还这样搞,没必要。
过了良久,厉景渊回:“顾总,你误会了。”
顾泽:“哪里误会了?”
厉景渊缓缓解释:“那碟子菜确实是小鬼吃了,不过只是一只游魂野鬼,不是我养的,第二,他没有帮我,今天纯粹就是运气好。”
顾泽瞪着厉景渊的回复,匪夷所思:“等等,他不是你养的,那你干嘛喂他?!”
厉景渊看起来也不是这种爱心过剩的人,况且那又不是一只流浪猫流浪狗,那可是一只阿飘!
厉景渊:“看他有些可怜,顺手而为罢了。”
“厉总,你听我劝,”顾泽拿他当朋友,真心嘱咐:“你很有爱心,不过以后别喂了。”
他整天跟神棍待在一起,算半个神棍,接下来絮絮叨叨为厉景渊科普了很多被阿飘缠上的恐怖后果,让厉景渊慎重。
顾泽:“算了,要不我给你推荐一个道长,花点钱消灾。”
厉景渊:“云隐?”
顾泽诧异:“对,你也听说过他?”
厉景渊哂笑,想起自己那打水漂的五万块钱,就回了一句:“不用了,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会处理的。”
顾泽感觉厉景渊的态度有些奇怪,想了想问:“你看见的那个飘,是什么样的?你好像对他很有好感?”
这东西,等到有问题再处理就迟了。
厉景渊随意回:“年纪不大,看着很可怜。”
顾泽:“装的,博你同情呢,你可千万别上当受骗,那些东西最会装了!”
厉景渊立刻回:“那倒不会,他不知道我能看见他,我一直装看不见。”再说了,真有这么聪明,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
顾泽十分抓狂,这位厉总在想什么:“你都喂他了,他肯定知道啊。”
厉景渊:“你不信就算了,这只阿飘很笨,是只胆小鬼。”
对方总是在身边探头探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知道自己能看见。
说来说去,厉景渊还是不愿意请道长收了小鬼的样子,顾泽着急得想劈开厉景渊的脑袋看看,他在想什么:“你魔怔了,快点清醒过来。”
遇飘的事本就是私事,说服不了顾泽,厉景渊也没有再多说。
他回到公司稍坐了一下,处理了几份文件,开自己的车下班。
沈雪臣今天跟了厉景渊这么久,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跟。
办公室也能给他安全感,他就留在办公室。
厉景渊也看见他留在办公室,没有跟自己回家,这么有分寸,还乖巧,也是厉景渊不想找人伤害对方的原因。
他吩咐小柳:“我离开后,不要让别人进我的办公室。”
小柳错愕,忙说:“好的厉总。”
就算厉总不吩咐,其实平时的规矩也是这样的。
*
七天期限就快到了,温婉心和杜成母子俩仍然没有凑够钱,那么多钱,就算凑够了他们也舍不得还给厉景渊。
最近看厉景渊催得不紧,消息也没放出去,他们就动了周旋的心思,去厉家住宅拜访厉景渊的父亲和爷爷。
厉老爷子身体由于有些不适,没有亲自接见,最后是厉景渊的父亲厉骁见了这俩人,听说杜成挪用公款,他也很生气。
厉骁推托道:“公司的事都是景渊在管,你们找我也没用,我的话他从来都不听。”
温婉心哭诉:“妹夫,妹妹当年走的时候,拜托你照拂我们孤儿寡母,可是妹妹一走,你忙着娶新夫人,就再也没有管过我们了……”
厉骁最怕别人拿他这件事来说,被温婉心软磨硬泡了几句,就说:“那我帮你们说说情,看能不能还少点。”
只是这样?
温婉心还是不满意,哭到厉骁答应减一半才满意。
厉骁答应下来,接着发愁,他的联系方式都被厉景渊拉黑了,根本联系不上对方,于是喊了厉景泓过来,让他去说。
厉景泓接到这个艰巨任务,苦笑,一个是手握实权的大哥,一个是他老子,他都惹不起,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去找大哥。
厉景泓不敢在电话上说,那样太得罪人了,所以还是亲自来总公司一趟。
“小厉总。”唐明打招呼道,大家都这这么喊厉景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他记得没什么事。
“唐秘书,我大哥忙吗?”厉景泓忐忑地打听道:“心情怎么样?晴还是阴?”
唐明失笑,立刻明白了,小厉总是过来请罪的。
他回忆了一下:“感觉还行,厉总刚才叫了一些蛋糕饼干巧克力,还开了一瓶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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