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给导演发了个pdf。
喻容时:听说最近有些剧组中私生饭猖獗,我想我们也需要防范于未然。找到了一些安保相关资料^ ^
副导:喻哥辛苦!
喻容时完成一切。看着天空,觉得心情平静。
“退休”的生活平静,美好,安稳,不要有人打扰。
他坐回床上,翻阅剧本。这次的角色没什么挑战性,喻容时很快翻到底。
直到看到与自己对戏的演员名字时,他才轻轻“咦”了一声。
……
喻容时出门去取了些减价的卫生用品。回来时在走廊上看见了易晚。
易晚和他住在同一层。
易晚完成了今天的拍摄,穿着一套家居服。家居服是浅黄色,衬得他的脸颊更加白皙,像是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在看见喻容时后,易晚怔了怔。他的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开心,再次抬头时便带了点混杂着不安的喜悦。
“喻老师好。您怎么……”
——看起来他似乎还在想着之前试图驱使画皮鬼被抓包的事。喻容时想。
“我也是演员之一。”喻容时决定装做自己没看出来、成全易晚这个小心思,
“喻老师演什么角色?”
喻容时笑了笑,眨眨眼道:“你明天就知道了。”
他分出眼眸去瞟了一眼易晚身后的影子。易晚的影子贴在地上,被啃了一半,非常老实。
易晚依旧是乖乖的模样,就像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影子里的鬼物的存在似的。
不知怎的,此刻的易晚让他想到了自己爷爷很久之前曾喂过的一只小猫。
如果易晚真的对画皮鬼一无所知的话……
喻容时想。虽然那只画皮鬼看起来已经被吃得破破烂烂,他会想个办法,帮易晚把画皮鬼处理掉……
“喻老师,还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了。晚上十点了,早点睡。”喻容时温和道,“晚安。”
“晚安,喻老师。”。
“……对了。”在离开时易晚道,“我把那盆绿植也带过来照顾了。喻老师想看的话,可以到我房间里来看看。”
喻容时对他笑笑,他转眼看向易晚的房间。易晚似乎忘记带房卡。他按了按门铃,便有人出来开门。
在看见来开门的青年后,喻容时眼眸微眯。
易晚和池寄夏睡一个房间?
房门关闭。喻容时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垂眸搜了搜池寄夏、与易晚的名字。
“……也是一个男团?”
他轻声道。
池寄夏,安也霖,丁别寒,易晚。
……
易晚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十一点了。池寄夏原本Hela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来了道:“易晚,你洗完了?”
“嗯。”易晚说,“对了,刘哥刚才给我们发爱豆拍戏注意事项了。”
他把屏幕拿给池寄夏看。
刘哥不愧是负责的爱豆经纪人。即使人在剧组之外也在操心两名艺人的安危。除了让两人好好相处之外,也让他们控制饮食、每晚保持八小时睡眠以巩固颜值。
易晚对注意事项深以为然。他戴着眼罩上床,即将关灯。池寄夏在此时试探道:“易晚,你最近有没有看什么小说?我好无聊,推荐一下呗。”
易晚道:“没看什么有深度的小说……”
池寄夏:……中了第一箭。
易晚:“就只是打发一下时间。”
池寄夏:……中了第二箭。
“而且我觉得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比起关注我看了什么小说、用小说来放松……池哥多睡一会儿觉,会比较好吧?”易晚道,“刘哥说八小时睡眠。”
池寄夏在那一刻眨了眨眼。
如果说之前他对于易晚所看的小说名只是有些怀疑。如今,易晚忽然提到“睡觉”这件事,让他的警惕心进一步地增加了。
“为什么叫我去睡觉?”池寄夏单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能靠睡觉得到什么么?”
易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是因为今天池哥下午在演出时的表现看起来像是没怎么休息好。不是么?”
池寄夏:……
易晚:“NG了好多次,导演偷偷说您是不是没睡醒。”
池寄夏:……
“而且我也感觉很累了……”易晚躺回床上,打了个哈欠道,“我真的很困,池哥。”
池寄夏:“嗯。”
易晚的声音很软:“今晚我们能好好睡觉吗?”
在听见这句话时,池寄夏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嗯,好梦,易晚。”
这样想着,他闭上眼,并拉出了金手指。
他不知道易晚看着他的背影。易晚已经困到眼皮都在打架,看着他的眼眸中有几分失望。
终于,他闭上了眼,用被子蒙住头。
在确定易晚已经睡眠后,池寄夏也闭上眼、开始尝试偷偷把易晚的精神体拉入自己的精神世界。
可他没有意识到的是,他拉动的并非是那团疲惫过度的黑心棉花。
黑心棉花缩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安详地睡着,并不动弹,岿然不动稳重如泰山。金手指徒劳地扯着,也没扯动如泰山咸鱼般的棉花团。
……用力。
……用力。
……再用力。
终于,金手指触角拉动了一条,附着在黑心棉花上的阴影。
阴影被拉入了精神世界,发出一声满足的尖叫。黑心棉花在这片热闹中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了。
第28章 画皮入梦
梦境世界像是水墨画一样在池寄夏眼前徐徐展开。他看见长安城的灯火、漆黑的夜色、暗藏魑魅魍魉的巷道、与熙熙攘攘的百姓之声。
这里是《绕天愁》中的世界。
也是属于“池寄夏”的世界。
系统注视着池寄夏。它对于池寄夏突如其来的决定很担心。
属于冷秋的回忆在那一刻被注入池寄夏的身体。对于一般的快穿者来说,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这种被强行塞入另一个人的人生的感觉总是会让人发疯。
那是一种像是被挤出了属于自己的人格、被否认了属于自己的人生的感觉。
可系统眼中的池寄夏却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的异常过。就像这次,他在顷刻之间便变成了冷秋,像是属于池寄夏的一切于他而言毫无被留念的必要。他像是一张天生便适合用来以其他角色的人格作话的白纸, 白纸自身没有任何被留念、保持某种特质的必要。
快穿世界之外的现实世界不是他的故乡, 这些纷纷扰扰的小世界才是。池寄夏放松身体, 像是紧张的游子执伞回到家乡的小镇, 终于被充沛的安全感所包围。
现实世界中的短信、NG……都不复存在。
除了……
“易晚呢?”
“拉进来了。他现在扮演的是季重明的角色, 正在星月楼的后台里等待演出。”
池寄夏点点头。
如今他要排练的是明天的、他与易晚的第二出戏。王府一遇, 惊为天人。冷秋在第二日打听到了那与季婉相似、并戴着季婉同款成对玉佩的花旦的身份——星月楼,凌云班名角儿,季重明。
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少年。
或许是因为他与季婉相似的轮廓、或许是因为他携带着的那枚玉佩,冷秋对少年起了些别样的心思。他坐在府中、玩着扳指。少年在台上唱戏,雌雄莫辨、描眉画眼, 仿佛是为他而生的、用于替代的人偶。
晦暗的情感在心中发酵。
他想要一个能用来替代季婉的人偶。他非常想看看那人的真容。不知在油彩之下, 他是否与季婉依旧相似。
他命人调查此人的玉佩、他与季婉的关系,顺便请那人来府上小叙。
却被拒绝了。
那个下九流的戏子说,他没空,也并非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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