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丧尸。”最边上的军官笑了声,又问封琛:“种植园已经干净了吗?”
封琛还没回答,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封琛下意识看了过去,在看清他的脸后,也顿时怔在了原地。
“封将军,还需要去前面看看吗?山体裂口处已经被堵住,大营地的丧尸也被清光……”军官看看封在平又看看封琛,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闭上了嘴。
封在平打量着封琛,眼眶发红,垂在裤侧的手也在发着抖。封琛紧紧咬着牙,但呼吸急促,胸脯也在不断起伏。
站在军官旁边那人凑到他耳边小声问:“这是看到仇人了?”
军官瞥了他一眼:“什么眼力见儿?没见长得一模一样吗?”又轻轻啧了声:“难怪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中尉。”
封琛强抑着激动,哑着嗓子唤道:“父亲。”
封在平倏地侧头看向一旁,片刻后才转回头,眼睛里还有没有散去的水光。
“父亲。”封琛又唤了声。
封在平上前两步,扶住封琛的肩膀拍了拍,半晌后才能完整地吐出三个字:“长大了。”
父子俩都是情感内敛的人,虽然都满心激动,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互相对视着。
“母亲呢?”封琛又问道。
“她还在暗物质区域,等到下面安全了再去接她。”封在平回答完后,就看到了后方站着的颜布布。
颜布布一直没吭声地站在后面,却一直不断在擦拭泪水。封在平盯着他看了两秒,出声唤道:“布布?”
“先生,我是布布,我是布布……”颜布布终于呜呜哭了起来。
封在平对自己的儿子素来严厉,但对颜布布却非常纵容宽厚,所以颜布布对他并没有什么畏惧感。在封在平朝他伸出手后,便小跑前去,一头扑进了封在平怀里。
封在平伸手拍着颜布布的后背,怜惜地道:“也长大了,好孩子,也长这么大了……还是那么爱哭。”
山坡上,林奋将手里的机枪扔掉,拍拍手对于苑道:“走吧,别看了,人家那是亲爹。”
于苑听着他酸溜溜的口气,心里有些好笑,却也没有说什么。
林奋走出几步后,又板着脸道:“我这把匕首不太好用,我要把无虞收回来。”
于苑叹了口气:“你也说了,人家那是亲爹,亲父子见面不很正常吗?”
林奋转头唤了声:“士兵比努努!”
比努努原本还在四处找丧尸,闻言立即跑回来,在他面前立正站好。
林奋俯身将比努努抱起来,对于苑道:“这个才是我亲的。”说完便一手抱着比努努,一手揽住于苑的肩头:“走,我们回营地去看看冉政首。”
“冉政首应该还在山上吧。”
“不知道,找找看。”
阴硖山一处峭壁,光滑如镜。此时那峭壁上站着一个人,双脚踩在仅有的一块小凸起上,背部紧贴着山崖,手上抓着一棵随时就要折断的树干。
“有人吗?有人吗?”冉平浩低头看了眼脚下,只觉得一阵眼花,又赶紧抬起头,沙哑着嗓子喊了声。
丁宏升和蔡陶匆匆走在崖边,虽然拿着枪背着行军背包,但身上的军装都破得不成样。狼犬和恐猫都没跟着,想必也经受过重创,回到了精神域。
丁宏升见蔡陶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安慰道:“你就放心吧,陈文朝他们去接封哥和林少将,肯定很安全的,头发都不会掉一根。”
“我不担心。”蔡陶立即道。
丁宏升嗤笑了声:“还装?我还看不出来你?”
蔡陶正想说什么,突然敛起表情:“嘘……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
“……有人吗?悬崖这里需要帮助……”
两人神情一凛,连忙扑到崖边,用额顶灯往下照。冉平浩也正抬起头,被灯光照得眯着眼睛看向两人。
“冉政首!为什么是你?”
“冉政首!你怎么会在这儿?”
丁宏升和蔡陶大惊失色。
冉平浩也认出了两人,立即道:“快点快点,扔条绳子下来,我抓着的这棵树快断了。”
“哦哦,好。”
丁宏升两人赶紧从包里取出绳子扔了下去,冉平浩抓住绳索,一边往腰上系一边解释:“我担心民众从暗物质区域撤离时,会遇到山上游荡的丧尸。反正营地里的丧尸快解决了,就带着一队兵来山上检查。山上的丧尸还不少,杀着杀着就分散了,结果我在崖边踩空,一失足就掉了下来。”
“哎呀,那可太险了。”蔡陶惊叹道。
他见冉平浩已经系好了绳索,立即便要往上拉,却被丁宏升将他的手按住。
“怎么了?”蔡陶问。
丁宏升小声道:“这里没有其他人……而且他只能让我们拉上来……”
蔡陶怔怔两秒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老丁,咱可不能这样杀人啊!”
“胡说什么呢?”丁宏升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唰地在他面前展开,“你说咱们现在要是让他签个字画个押,把之前的文件作废什么的,不过分吧?”
蔡陶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不过分,半点儿都不过分!”
山脚。
颜布布和封琛跟着封在平回了小营地,也见到了被士兵护送下山的封夫人。
封夫人看似外表柔弱,实则内心坚强。她被陈思泽关押了这么多年没有掉过眼泪,但在看见封琛和颜布布后,便抱着两人失声痛哭。
半晌后,一直背朝他们的封在平才转过身,眼睛红红地揽过妻子,吩咐士兵给她去倒杯热水。
颜布布还在不停抽噎:“太,太太,我经常都会,都会想妈妈,想你,还想,还想你做的小蛋糕……”
封夫人还没和封在平结婚时,阿梅就是她的贴身女佣,情谊非同一般。现在听到颜布布提及阿梅,她又开始掉眼泪。
封琛在身上摸手帕,发现自己只穿了件T恤,没有手帕,便用手背去擦颜布布的脸,嘴里低声道:“别哭了。你哭母亲也跟着哭,你俩这是收不住了?”
颜布布便拧过头,将眼泪都蹭在他肩上。
封夫人心思细腻,看着两人之间的动作,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慢慢停止哭泣,转头去看封在平。
“怎么了?”封在平问。
封夫人低声问:“你没发现他们……有些不一样吗?”
“哦,这个啊,是不太一样。”封在平没领会她的意思,解释道:“小琛是哨兵,布布是向导。”
“我知道他们是哨兵向导,陈思泽之前就说过,但是他没说过——”
“说过什么?”封在平问。
封夫人见他还是没明白,摆摆手道:“算了,晚点告诉你。”
因为陈思泽在阴硖山和营地埋下了数枚爆破弹,就算军部拿到了爆破遥控器,也不敢让民众回到营地,而是全部转移去了无名山,先暂时住在那里。
因为原始病毒在比努努身体里,所以搭建临时营地的当天就建好了研究所,准备将病毒提取出来。
在研究人员再三保证不会对比努努有什么影响后,颜布布才带着它进了一间简陋的帐篷,让它躺在床上。接着便退出小隔间,站在透明塑料膜后看着里面。
穿着无菌服的孔思胤走了进去,手拿一台小仪器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和比努努对视着。
良久后,颜布布正在想他怎么还不动作,就听他问身旁的助手:“它是躺在这儿的吗?”
“……我不知道。”身为普通人的助手道。
颜布布在塑料膜后喊:“躺着的,正瞪着你。”
孔思胤:“可我都看不见它,怎么提取病毒?”
后面还是比努努和颜布布精神连接,孔思胤便从颜布布的精神域里提取出了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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