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吗?”他理所当然地回问。
——他说只会和我一起诶。
——我果然是初恋。
谢初霁被砸得晕乎乎,完全失去理智。
“..我真的要开花了。”
妖精喃喃道,完全把原来的计划抛在脑后。
他只想早点开花。
开一朵初恋喜欢的栀子花。
谢初霁忍不住飞起来,在空中打了个旋,像只真正的妖精那样表达喜悦,得意忘形。
然后,他想起来自己今天尽管可以被划分到这一种族,但和那些生物存在本质区别。
……
突如其来的现实宛如一盆冰水,把他那种迫切的心情浇了个彻底。
谢初霁被迫清醒,认清形势。
——现在,沙发也塌了。
他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并在这样的前提下,表明开花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完成开花之后的某个重要步骤。
作者有话说:
悄悄偷跑,提前更新。发现衔接不上的朋友可以刷新一下上一章w;
开花就是,呃,可以理解为另类的成人【】,总之,就是嗯,就是,大人都会知道并且都能做的事?
妖精的生长期就是到开花结束为止,妖精只能开一次花,在习俗里互相开出来的话大概就是那什么的意思。
如果在互相送花之后有一方变心的话,会真的被伴侣变成那种没有思考能力的鲜花养在花盆里_(:з」∠)_
第21章 Fairy 5
对妖精而言,恐怕世上没有比开花更加重要且紧迫的事情了。
一只妖精只能开一次花,沙发却可以买很多个。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过多在两个选项中纠结。
可谢初霁之前已经将自己塑造成了异常孱弱,需要靠恋人精心呵护才能勉强维持生存的形象。
眼前的问题不去解决,他就没有办法得偿所愿。
——“如果你不要我的花,我会死掉的。”
这句话在不同的情况下说出来,完全是不同的效果。
洛昔已经迅速收拾好了心情,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回过神,平静地看向悬停在半空中的男朋友。
青年就这样坐在突然凹陷下去的沙发上,总觉得眼下的这种情况自己完全不应该觉得意外。
他默默地想,不知道是该夸对方无师自通了学会了装柔弱这一技能,还是先好好算算今天的总账。
然而谢初霁表现得好像比他还要震惊。
“我明白了。”妖精试图用放大的音量的掩盖心虚,“肯定是那头龙干的好事,他那天弄过来的破烂太多了,所以沙发和床才会突然塌掉。”
“他怎么这么没有脑子。”
洛昔:。
老实说,且不提他男朋友不断闪躲的眼神和过于慌乱的表情,单单是找的借口本身,都完全让洛昔找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对方蒙混过关的理由。
如果真是如此,他们的床昨天半夜就会塌掉。
堕天使的翅膀又重又沉,没道理在他去厨房榨果汁之后才出现问题。
他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更未表明态度,只是很认真地盯着谢初霁看。
谢初霁根本受不了他这样。
“我只是一只柔弱无辜的妖精,甚至连重量也没有。”他试图故技重施,“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和我有关系呢?”
那种莫名的心软和怜惜感又来了。
然而妖精并不是多么强大的生物。
所谓的障眼法,以及能蒙蔽感官的小把戏,只有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在其中的人才有效果。
哪怕谢初霁不管是体型还是力量,都和这一种族给人的印象不太能沾上边,但他对自己的定义确实是「妖精」。
在青年坚定的意志力面前,那些暗示非但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成为了证据确凿的罪证。
“谢初霁。”
洛昔无比严肃地喊出男朋友的全名,“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
“截止到刚刚为止,我都没有觉得你今天很麻烦很讨厌。”他说。
非要进行类比的话,今天的谢初霁性格的其实和善恶观还未形成的孩童相似。
但他又同时具备成年人的知识和能力,所以在格外的偏执和固执中,又透露着某种纯粹。
作为心有旁骛的人,洛昔其实不太能应对。
可他确实认真思考,给出了自己目前可以做到的最优解,努力去适应男朋友今天的爱情观了。
谢初霁利用的并非他心中对于弱小者天然的怜惜,而是他的喜欢。
妖精没有安全感,所以才反复从这样的行为中确认自己确实被偏爱着。
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刚刚发现对方在装柔弱也没有生气。
现在生气是因为谢初霁毫不坦诚,试图利用喜欢脱罪的逃避态度。
——难道在一张床或者一张沙发的情况,会比男朋友本身还重要吗?
他变成龙那天,房子被撑塌洛昔都不觉得有什么。
“我知道错啦。”
谢初霁敏锐觉察到了恋人的态度变化,“真的,不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就改。”
不带任何附加称呼,直接喊全名,可见这个件相当严重的事。
谢初霁很怕洛昔生气。
不是怕青年冰冷的怒火,而是怕失望。
不符合期待才会失望,失望导致生气。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去理解的。
他喜欢洛昔,一点也不能接受青年或许对自己失望。
“你没有任何问题,是我的问题。”洛昔说,“是我不能接受一而再的回避。”
——可是你明明刚刚还让我解释的。
谢初霁百口莫辩,同时认为这也是一种无理取闹的形式。
“我不是故意要把家具弄坏的。”他小声的道歉,“我只是害怕会给你留下不好印象,导致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花。”
“什么不好的印象?”
洛昔反问,“力大无穷?”
他连男朋友是非人类都接受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谢初霁扭扭捏捏,“就是,很粗暴的印象。”
发现恋人的态度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恶劣,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之后,妖精心里顿时放松许多,“肯定是温柔的印象好一点。”
“..啊?”
青年蓄势冲冲的怒意,最终败于妖精无法猜透的脑回路。
洛昔目光中不自觉透出茫然。
力大无穷和粗暴也不是完全不能搭上边,可是温柔这个结论,谢初霁又是从哪里得出来的?
妖精重新恢复了满满的自信,“发现我很温柔之后,你肯定会高兴接受它。”
洛昔更听不懂了。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在清楚今天谢初霁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的情况下,纠结逃避与否的问题?
根本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嘛。
洛昔替刚刚生气的自己感到不值,心情也由莫名崩溃转为了哭笑不得。
“所以,开花是指什么?”
他想不到这个词的任何衍生意义,“是我知道的那个开花吗?”
“开花就是开花啊。”
谢初霁比划,“嘭一下就开了。”
解释了,但是和没解释也没有区别。
洛昔只好追问,“那它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妖精只会,也只能开一次花。”谢初霁在数字上咬了重音,“然后把花送给喜欢的人。”
“我马上要开花了。”
他没有问洛昔要不要接受,而是陈述了这样的事实,目光灼灼地盯着青年看。
洛昔突然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今天谢初霁想送花给他啊。
“其实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会喜欢。”他不太自在地撇开目光,耳根隐隐发烫。
一想到男朋友今天又是装柔弱,又是疯狂吃醋,只是因为担心自己不会接受他送的花,他就觉得对方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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