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是谢沉榷特意带回来给谢轻眠和裴珺书的,度数不高,喝着有点微甜不腻。
手机嗡嗡的提醒他收到了信息。
谢轻眠潦草的看了一眼,是他哥给他看新找到司机信息。
随手回了句“好”后,谢轻眠准备关闭手机继续享受美酒,却收到了淘宝下单提醒。
走在创业初阶的国师大人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美酒,切到了淘宝去看下单人的信息。
被下单的是算命看卦,下单完后,那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聊天消息。
看着对方持续显示的输入中,谢轻眠先发了个表情过去。
很快,输入中的提示消失,紧随而来的是对方的一条消息。
——大师,能看姻缘吗。
谢轻眠在手机键盘上点了几下,一条消息回复了过去。
——可以。
发完这一条,不等对方编辑完接下来的话,谢轻眠又发了一句。
——你们俩的八字给我。
对面的输入中突然中断,过了会儿,两个生辰八字从对方那边发了出来。
看完两个八字,谢轻眠眉梢一抬,来了点兴趣。
他唰唰的回复着这人。
客服小可怜:姑娘,十年爱情长跑他都没和你说结婚的事情,你觉得对方是怎么想的?
客服小可怜:他身上同时有两条姻缘线,你可以观察一下他的人际关系
说完,不管对面发来的一大串问号,他补了一句。
小可怜:等你确认后再来确认收货,不准的话可以退钱。
文娅童是绝望之际才想着找个网络算命的算一算,她今天参加了闺蜜的婚礼,看着闺蜜穿着婚纱幸福的样子,想到自己明里暗里暗示男朋友求婚未果,一阵低落。
文娅童下单算姻缘,本来只是打算找个心理安慰,她一直认为算命这种东西就是语言糊弄学,说个不太会出错的万能答案,客户高兴了也就会付钱了。
但她没想到,对方出口就说出了她和男友的十年恋爱长跑。
更令她震惊的是,对方还说男友身上同时有两条姻缘线。
这话一看就是包装过后的比较官方,但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在说她男友出轨了。
文娅童不敢相信这个答案,她和男朋友从高中就开始在一起,经过了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又工作了三年多,怎么会出轨。
“不可能的。”文娅童努力洗脑自己,但心底却升起了疑心。
这两年,男友的确经常周末出门,说是和同事聚餐,有时候还看着手机无端地笑,问他却回答是看了搞笑视频。
但他分明没带耳机,手机也没有视频的声音。
被谢轻眠挑明这件事后,文娅童越发觉得这一两年男友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但她却一直被爱意蒙住了眼睛。
或者说,被自以为的十年爱情蒙住了眼睛。
……
回复完消息后,谢轻眠小声嘀咕着怎么在这种渣男身上挂了十年。
将瓶子里剩下的果酒喝完,外面的月亮刚好也隐入云中。
果酒度数不高,但谢轻眠酒量不行还容易上脸,一杯下肚脸颊处就飞上了霞色。
颤巍巍的起身回到床上,盖上被子没多久,谢轻眠就陷入了醉意睡眠。
谢轻眠睡着后,房间角落现出一道身影。
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慢慢来到床边,藏在黑色大袖间的手慢慢抚摸上谢轻眠的脸颊,大拇指放在嘴角处轻轻摩挲着。
“薄庭隽。”
忽然被喊名字,薄庭隽身体猛地一僵,但视线之中的谢轻眠却没有睁开眼睛。
只是醉话。
听着那人喃喃着自己的名字,薄庭隽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
“混蛋。”谢轻眠无意识地皱起了眉,但很快薄庭隽的手给抚平了。
薄庭隽温柔的抚摸着谢轻眠的眉宇,低声应着:“嗯,是混蛋。”
看着面前的人又吸了吸鼻子,翕动着嘴唇说了句:“你在哪儿啊。”
薄庭隽手上的动作一顿,苦笑了一声,俯下身轻轻的吻在谢轻眠的额上。
“会见到的。”
……
次日一早,谢轻眠被阳光晒醒,睁着惺忪的眼睛看向窗户,才发现昨晚忘记了拉窗帘。
“唔。”他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吞吞吐吐地去浴室洗漱。
洗完脸出来后,谢轻眠清醒了不少,拿起手机充上电,却发现昨晚那个算命的姑娘在大半夜的给他回了信息。
——大师!你好准!!他真的出轨了!!!
——大师我好难过啊,我和他在一起了十年!十年爱情长跑!我以为要跑到尽头了,谁想到他居然半路分了叉拐进了小路,和他那个网游里的徒弟在一起了!
——大师能算算我的未来姻缘路吗QAQ,我都二十七了。
谢轻眠就着手机充电线坐到了床边,回她。
客服小可怜:手相,右手
文娅童赶紧拍了右手掌心的照片,发给了谢轻眠。
谢轻眠看完以后,给她回道。
客服小可怜:明年桃花比较旺,把握好机会,你的婚姻会比较顺利,等到渡过这一坎就好了
得到这个回复,文娅童终于从渣男的伤害中回了点血,开心的点了确认收货后,贡献上了好评。
吃完早饭,谢轻眠也看到了自己的新司机。
他指着这个有些冷酷男人问谢沉榷:“哥,你从哪找来的???”
这不是地府的黑无常吗!!!
这年头地府惨淡到无常都要出来干兼职了吗!!!
谢沉榷却不知道范无救的身份,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擦着嘴角:“你的新司机,以后干那些事情必须让他跟着你我才放心。”
“……”得嘞,这的确放心了。
带着他的新“司机”出了院子,上了车,确保他哥听不到声音后,谢轻眠才发问。
“怎么回事?黑无常干不下去了从地府离职了???”
范无救想到薄庭隽吩咐的,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捏紧:“兼职。”
谢轻眠:???
你觉得我信吗?
见范无救不打算说实话,谢轻眠放弃了询问,报上了徐可可家的位置,又问了一句:“会开车吧?地府有车吗?”
最后一句是谢轻眠真实好奇的。
虽然他知道一些地府的事情,但却从来没去过地府。
没办法,死后被小气的天道摆了一道,孤魂野鬼似的被困在无名山上上千年,连地府都去不得。
“会开。”范无救踩下油门,趁谢轻眠没注意,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车内倒视镜。
等到快到了徐可可的家时,谢轻眠才想起他家还有一个杜玉泉。
他这样带着黑无常上门……杜玉泉怎么办。
谢轻眠清了清嗓子,试图搭话:“你们地府最近有没有出什么问题啊?”
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没有回答。
谢轻眠这不太好的脾气被点着了,直接反手掏出一个符想要往范无救身上贴。
“我在开车。”不含任何感情的话突然从驾驶座传到后面,“谢少爷还是莫要打扰到我。”
谢轻眠:……
这个司机是一天也用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车子到了地方,范无救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了小区停车位上。
车停稳的瞬间,范无救身体忽然紧绷,原本波澜不惊的眸中忽然闪过一瞬间的惊恐。
谢轻眠刚好在下车,没有注意到驾驶座的动静。
他下了车后,等了半天没等到范无救下车,就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下不下来啊?还是说你在外面等着。”
范无救慢慢地将眼底的惊恐收揽起来,捂着胸口缓了两秒,才打开车门下来。
见人下来了,谢轻眠这才走进小区楼道。
因为是老小区的缘故,没有物业管理,小区楼道潮湿无人打扫,墙角甚至有大片的发霉和粉尘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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