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陶知乐震惊,一脸迷茫,“梦……梦游?”
“……”
感情这小迷糊还不知道自己会梦游?
姜闲眉头微微皱起,面上笑容淡了下去。
如果昨晚不是他看见,这荒山里陶知乐犯病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是说我昨晚梦游了?”陶知乐盯着姜闲求证。
姜闲点了点头,找到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搜索页面。
本来陶知乐还觉得姜闲在跟他开玩笑,但当他看到自己脚上的白色的毛绒袜上,顿时愣住。
原本洁白的袜子已经成了土黄色,脚底布满了碎叶和污泥,是只有他自己双脚踩地行动许久才会出现的情况。
“我真梦游了啊。”陶知乐不可置信地喃喃。
难道这是吸收了梦灵的副作用?还是精神力增强之后的表现?
110好像没说过精神力增强会梦游啊。
或者说是因为梦灵?
陶知乐脑海里翻涌着各种各样的猜测,脸色变了几变,迷茫、惊讶、不解、却没什么恐惧,听到姜闲打了个喷嚏他才迟钝地回神问道:“我…梦游都干什么了啊?”
姜闲的眉头还是皱着,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回到陶知乐脸上,
“什么都不记得?”
他忽然这么严肃,弄得陶知乐心里紧张,尤其是他注意到姜闲下巴上有一块红印。
不会是我打的吧。
“不记得了。”陶知乐摇了摇头。
姜闲没说他做了什么,而是继续问:“之前有出现过梦游的情况吗?”
“应该……没有吧。”陶知乐思索着,他自从成了送梦使之后,除了经常犯困,睡不醒以外好像没有梦游,也没听室友提过。
第一次出现,情况应该不算严重。
姜闲心里思量着,看着手机页面上“偶尔发作的睡行症在大多数情况下不必过度焦虑,通常无需就医,”时松了口气儿。
“就是睡得比较久,我挺老实的。”陶知乐补充。
听到这话,姜闲忽然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撩了他一眼。
老实,还真是老实呢,这又是蹭又是抱,又是舔又是咬的。
野得没边儿了,帐篷都关不住。
得亏我是个正人君子。
“我跑到帐篷外面去了?”陶知乐还在自言自语,“我明明记得我把帐篷关得很严实啊,睡着的状态还能解锁?”
姜闲忽然想起来他起来泻火的时候,好像忘了关帐篷。
陶知乐裹着他衣服像个蘑菇似的抱着腿坐得乖巧,看向他的眼神却是透着怀疑,姜闲不自在地“咳”一声开口叮嘱:“以后尽量不要在外过夜,避免不了也要保证身边有人。”
说完这句,姜闲又想到陶知乐梦游的所作所为,忽然就有点想收回这句话。万一他也这么对别人那岂不是……
不知为何姜闲心里有点微妙,但陶知乐已经是乖乖地点头说“好”。
姜闲清了清嗓子,也就没再多说。
一整晚没怎么睡得姜闲有些疲倦,甚至头还有些晕,在这继续睡肯定是睡不下去了,姜闲准备去枫山的山顶酒店开间房补个觉。
掀开帐篷的时候准备离开的时候,陶知乐忽然又叫住了他。
“学长。”
陶知乐表情有些为难,他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你…你这里是…我打的吗?”
“……”默了两秒,姜闲嘴角微微勾起,“不是,”
那就好。
陶知乐一口气儿还没送个彻底,就又听姜闲含笑的声音响起,
“是小野狗啃的。”
帐篷门帘掀起又落下,姜闲的背影消失不见,陶知乐还在愣在原地一脸疑惑。
这里有野狗?
没有吧…?
好几秒后,他迟疑着喃喃自语:
“这个狗不会说的是我吧。”
昨晚大部分人都玩到很晚才休息,夜猫子们陆陆续续地起床洗漱都已经接近中午,阳光热辣辣的,气温升了得有十度。
精力旺盛的是他们,懒得像猪也是他们,昨天上山累着了,今儿是怎么也不肯步行下山,还好枫山有观光车可以直接送游客下山。用过午餐之后大家就准备收拾东西返程。
陶知乐费了老大劲儿才将睡袋还原塞进自己的背包,然后看着剩下那件长款大衣时叹了口气儿。好不容易将那件黑色外套还给了姜闲,莫名其妙又弄来了件大衣。
而且看料子这件只会更贵,送去干洗洗不出来的话陶知乐肯定是要买一件儿还给姜闲的。
宿舍三人组早已经收拾妥帖,就等陶知乐了。这件大衣比那件黑外套还占地儿,陶知乐只好抱在怀里,跟着他们往观光车停放点走去。
李子明不知道在哪儿弄来了一顶渔夫帽,一把扣在陶知乐头上,“戴好,晒黑了你妈又得念叨你了。”
“哪来的帽子啊。”陶知乐抬手调整帽子。
“买的啊。”章超笑:“难不成捡的啊。”
陶知乐扫了一圈,这才发现他们三人身上都多了点儿东西,比如李子明除了头上戴了顶白色鸭舌帽,鼻梁上还有一副黑色墨镜,章超则是戴着个骚粉色的墨镜,不好好架在鼻梁上非得顶在头上,手里还那这个大帽檐的渔夫帽转着,十分装逼。就连一向简单的何耀迢都戴了顶鸭舌帽。
今天的阳光比昨天还要热烈,的确是需要防晒,不然眼睛都睁不开。
他们宿舍四人正好坐一辆小的观光车,吹着小风下了山。
等大巴的时候,李子明看着陶知乐抱了一路的衣服问道:“衣服干嘛不放包里。”
“放不下。”陶知乐说。
“等会儿。”章超瞥了两眼忽然开口,“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是不是姜学长昨天穿的那件?”
这个姜学长一说出口,他们三人同时都看向了陶知乐,或惊诧或讶异,只有面无表情的何耀迢眉头皱了一瞬。
“嗯。”陶知乐叹了口气,“又要花一百大洋去干洗。”
他还得攒钱买手办呢。
李子明:“你俩这一件换一件,玩什么游戏呢。”
“是啊,”章超一脸鄙视,“怎么搞的咱们小陶跟他媳妇似的,这又是洗衣又是陪睡的,还没有学分。”
这玩笑话刺得陶知乐脸色一热,恶狠狠地瞪了章超一眼,“媳你个头,你是不是有病!”
陶知乐生气起来嘴巴一鼓一鼓青蛙似的,章超乐得不行,笑出一串鹅叫。
一直走在前面没说话的何耀迢忽然顿住脚步,转头看着陶知乐,“小陶,”
“你是Gay吗?”
章超的鹅叫声戛然而止,下一瞬和李子明两人又是齐齐爆笑,这闷葫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在这附近没什么人,不然肯定是要被围观——甚至怀疑是不是谁家的鹅跑了出来。
“什么啊!”陶知乐气得一滞,脸颊爆红,声音都提高了不少,“章超他个傻逼开玩笑的啊!”
何耀迢却是神色认真,又问:“姜学长是吗?”
“我怎么知道啊?!”陶知乐没好气,皱着眉沉吟两秒又说:“应该不是吧。”
陶知乐对Gay的印象只停留在酒吧里身段灵活的有些娘娘腔的刻板印象,姜闲怎么看也不像,再说如果姜闲是的话,应该会避嫌,不会要跟他睡一个帐篷吧。
章超笑得不行,都没在意陶知乐骂他傻逼。李子明却是知道陶知乐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然不会直接骂脏话。他打了章超一巴掌,朝他使眼色让他闭嘴,然后又问何耀迢:“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何耀迢盯着看着陶知乐看了两三秒,语气认真地问:“早上的事儿我可以说吗?”
?
两脸八卦,一脸懵逼,陶知乐是后者,“什么事啊?”
“天刚亮的时候,我看到姜学长抱着你从外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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